台词不多,她早就背的滚瓜烂熟。
而且演技这个东西,就像唱歌跳舞一样,对于苏雪桐来说,并非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这一天的拍摄进程都很顺利。
就连张冰导演也不吝啬地夸赞她:“有灵气!”
苏雪桐的表现还算谦虚,到了晚上放工,再跟车回到酒店。
她立在司铖的门口犹豫了片刻,曲起来的手指,还是没有落下去。
司铖今天一天没吃东西。
可别说是他了,就是她一百年不吃都没有关系。
又一想,没准儿他在入定。
苏雪桐退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再没有犹豫,刷卡进去。
晚上郭天约饭,就约在了酒店对面的火锅店。
不止约了她,还约了同戏的女一男一,以及好几个年轻演员。
苏雪桐觉着自己呆着无聊,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带助理的。
郭天问她:“你助理呢?”
“哦,我侄子啊,他今天……有点不舒服!”
“可能是水土不服吧!”郭天随口道。
“有可能。”苏雪桐说着,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和众人碰了一下。
几个人年纪相仿,能聊的话题也多,再加上吃吃喝喝,一直闹到快十二点才结束。
要不是碍于明早还得拍戏,可能今晚就得通宵。
苏雪桐和郭天都住在四楼,两个人喝的都有点多,晕晕乎乎地一块儿从电梯里出来,正在说笑。
她忽然感觉到走廊里的气波一阵异动,空气里有煞气的味道。
这层楼里,除了她和司铖,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修真者?
而且来者似乎不是那么的善意。
苏雪桐不动声色,右手下意识背后,化了道冰刃,握于掌中。
另一只手也悄然举起,准备关键时刻先把郭天这个普通人给敲晕。
这是防止他精神错乱的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万一被他看见了点什么,事后,不仅得解释,还得耗费功力给他洗去记忆。
说起来,苏雪桐是一个特别怕麻烦的人。
能用武力去解决的事情,绝不浪费口舌。
她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隐隐有些高兴。
来的会不会是上一回在王鼎一家里见过的那个人?
若当真是的话,那刚好报仇的机会来了。
上一回她只是分神,这一次再打过,她没理由还输。
可那煞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苏雪桐眼睁睁地看着郭天被一团黑乎乎的煞气卷了进去,她根本来不及出手,那煞气便卷着郭天,消失了。
她惊讶地愣在了原地。
不过,那煞气,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熟悉。
而且消失的地方,仿佛就是郭天的房间。
苏雪桐怔愣了一下,赶紧往煞气消失的地方跑。
还没跑到门边,和滚滚而出的煞气撞了个满怀,她整个人也被卷进了煞气里。
苏雪桐的冰刃挥了一半,又收了回来,“司铖?”
他这是脑子抽了吗?
实在是槽多无口,苏雪桐瞪了瞪眼睛,问:“你把郭天怎么了?”
这个挺主要的,一狮子欺负一小兔子,狮子不嫌害臊,她都嫌害臊。
可那句“你要脸吗”并没能问出来,司铖卷着她就到了她的房间。
这速度快的让她有点眩晕,心里头想着,郭天那个小白兔八成是晕了。
下一刻,她被抵在了玄关的鞋柜前,屋子里黑漆漆的,她抬手将要开灯,司铖的吻袭上。
苏雪桐的手僵在了半空,旋即落在了司铖的脖颈上。
她勾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回吻了过去,尖利的贝齿如同獠牙,咬住了他的嘴唇,微一使力,血腥的味道蔓延开了。
苏雪桐其实也没想干什么,她就是想着得在司铖的身上留下点什么印记,看他这回还怎么假装没有亲过她。
可她大约是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给整的秀逗了,就那么一点点伤,对于司铖来说,还不是想愈合就能愈合。
苏雪桐想到此,一阵心乱。
可司铖的回吻比她还要凶,煞气里裹挟着情|欲,唇舌堵的她根本透不过气。
最后不知道到底是酒精上了头,还是司铖太凶,苏雪桐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六点。
司铖并不在身边。
苏雪桐到片场的时候,发现司铖居然比她到的还要早。
破天荒地给她领来了今天拍戏需要穿的服装,保温杯里也给她泡好了菊花茶。
苏雪桐一时难以适应,多看了他几眼,只见他的下嘴唇红肿明显。
她又默默地瞥过了眼,手腕抖了一下,想运点力,帮司铖把嘴上的红肿给抚平了。
司铖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气力挡了回去。
苏雪桐莫名其妙地瞪了眼睛。
这时,郭天打着哈欠晃了过来,挠挠头,怪不好意思地说:“昨晚上我喝醉了!”
苏雪桐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她其实也怪心虚的。
郭天瞥了眼司铖,惊吓地说:“你这嘴,是被蜂子给蛰了吗?”
司铖勾了下嘴角,点头。
郭天自来熟地又开始叨叨:“我跟你说,我昨天在酒店门口也遇见了一只马蜂,差点儿蛰了我。我那儿有芦荟膏,一会儿拿过来你抹抹。”
司铖没说拒绝,反倒道了声“谢谢”。
于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司铖自然而然地和几个人凑到了一起。
苏雪桐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惊讶,她戳了戳手里的盒饭,随便挑了一口。
盒饭都不好吃,她早有心理准备。
可当饭入口的那一刹那,苏雪桐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也太难吃了。
可碍于人多,她也不好当面就把嘴巴里的食物吐掉,强行让自己咽了下去。
她把盒饭放到了一边,喝了口水。
郭天嘴快地道:“减肥吗?”
“嗯。”苏雪桐点了点头。
吃饭就是享受,若不能享受,那还不如不吃。
司铖也没吃几口,就把盒饭一盖,放在了一边。
可能是怀着和她一样的心情。
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不到一点,开始了下午的拍摄。
苏雪桐要和女一拍一场争执戏,两个人有大量的台词,情绪还要饱满。
开拍前,女一来找苏雪桐对一遍台词。
两个人就站在秋天的暖阳下,苏雪桐裹了裹披在肩上的大围巾,却仍旧感觉一阵一阵的发冷。
奇怪了,她修的是冰系,本就喜欢阴寒,不喜炎热。
可是这会儿竟巴不得头顶上的太阳再炽烈一些。
女一拿着剧本,巴拉巴拉了一大长串。
苏雪桐清了下嗓子,脑子里本来有词儿来着,可嗓子却像堵住了一般,一阵一阵发紧。
她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嗓子,这会儿想喊司铖,都发不出来音。
女一沈兰秋见她的脸色苍白,不由傻了眼睛,“怎么了?”
苏雪桐没法作答。
沈兰秋赶紧对着司铖的方向喊:“那个雪桐的助理,你快过来看看。”
司铖三两步跑到跟前,苏雪桐一见他来,身子一软,放心地晕了过去。
下午的拍摄,苏雪桐请了假。
司铖联系了芳姐,让她和剧组这边的人沟通,自己则开车带着她回家。
芳姐紧张地道:“雪桐到底怎么了?”
“哦,家族遗传病!没什么大事,不过得修养两天,不宜外传。”
司铖淡淡地说完,就挂了线。
芳姐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刚刚那个是司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