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下子终于像个当代人了。
那个长长扁扁的东西,司铖见她用了好多天,接过之后,就装进了口袋里。
晚饭还得找地儿解决,苏雪桐连续吃了好几天的鸡,感觉自己快成黄鼠狼了。
她仔细看了看周围,指着光启大厦的三楼,“咱们去吃火锅吧!”
司铖皱了皱眉。
苏雪桐知道他八成是不知道火锅是什么。
她也不多解释,反正吃过就知道了。
两个人要的牛油鸳鸯锅,苏雪桐还特地给他点了一道五香鸡肉,又给自己要了火锅标配,肥牛毛肚和猪脑。
猪脑端上来的那一刹那,司铖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苏雪桐呵呵笑了起来,心想,害怕了吧,不要惹食物链顶端的大脑爱好者。
苏雪桐吃辣,司铖一开始也跟着她在辣锅里涮了肉,可只吃了一口,他伸着舌头,猛灌了整整一瓶冰可乐。
她看着只觉好笑。
两个人一直磨蹭到晚上九点多,才出了地铁往家走。
一个穿着西装拿着公文包的男人迎面而来,撞了司铖一下,连声对不起都没讲,匆匆走掉。
司铖只觉口袋一空,今天下午新买的手机不见了。
往后一看,那个男人装模作样地排队,眼看就要挤上地铁。
“哎!”司铖叫他。
不叫还好,一叫他挤的更凶了。
男人挤进了地铁,司铖追到门边的时候,地铁已经发动了。
地铁里的男人拿出了得手的新手机,隔着窗户,冲司铖炫耀。
苏雪桐气的牙直痒痒,这小贼,敢在老祖宗的头上动土,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她得让那个小贼知道知道,老祖宗的速度要是快起来,连地铁都追不上。
可她来不及动脚,就只见整个地铁站如同被冰封,时间凝固了。
旁边的女人,原本一边下楼梯,一边讲电话,而现在一只脚停在了半空,就连她微张的嘴巴,也保持着上一秒的原样。
苏雪桐的心怦怦乱跳了起来。
她张口结舌地看着司铖慢悠悠地打开了地铁门,像拎一只小鸡仔似的将那个小偷甩出了地铁。
冰封瞬间解冻,地铁门合上。
身旁的女人走下了楼梯,懊恼地对着手机说:“哎呀,地铁开走了。”
司铖拿回了手机,左右翻转,大约是在检查手机坏了没有,而他的一只脚还踩在小偷的背上。
苏雪桐深怕他闹出人命,赶忙对着一旁的地铁引导员说:“那个人是小偷。”
苏雪桐费了牛劲,才让司铖明白把小偷交给警察就可以了。
两个人出了地铁站,她对着黑漆漆的夜空悠然长叹。
修真者的感官比普通人要敏锐太多,苏雪桐一踏出地铁站就感觉到了周遭的环境与往常似乎有些不同,多了些什么东西。
苏雪桐不动声色,指了指对面的奶茶店,对司铖说:“你去给我买杯奶茶,就是那种咖啡色的液体,里面有黑色的小球球。”
司城白了她一眼,并没有行动。
苏雪桐道:“侄子要听姑姑的话。”
司铖又白了她一眼,冲她伸出了手。
苏雪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给钱。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颇为豪气地说:“你想吃什么尽管点。”
待司铖过了马路,苏雪桐一挥手,在她所处的位置和马路之间设出了一道屏障。路过的行人不由自主就会绕开这块地方,并且司铖一时半会儿也闯不过来。
她这才对着身后道:“出来吧!”
隐在夜幕里的人露出脸时,苏雪桐还是愣怔了片刻,居然是白天见过的那位警察先生。
兴许是下午见面的时候,双方都隐藏了自己强大的气场。
如今苏雪桐几乎可以肯定他也是一个修真者,说不定还是修真者管理局的。
果不其然,王鼎一盯着她说:“我一直等在地铁站口,刚才从地铁站里发出了一道强光,是你干的对吗?”
苏雪桐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淡淡地看着他。
王鼎一又说:“汽车在天上飞,椅子会砸人也都是你干的吧?”
苏雪桐还是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所有的事儿并不是她干的,她不想背锅。
可认真说起来,却与她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还有那位警察先生既然专程等在这里,想必已经在心里给她定了罪,她说什么都是废话。
只听王鼎一正义感十足地训斥:“作为一个修真者,你欺负那些什么力量都没有的普通人,你还要脸吗?”
苏雪桐自然是要脸的,她又不是司铖那个不知道脸皮为何物的怪咖!
可她要不要脸,也轮不上他这个小辈来问责。
老祖宗的脾气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
端看…惹恼她的人,踩点对不对了!
而显然,这位王警官惹怒了她。
苏雪桐的眼睛霎时间隆上了一层寒霜,抬起来的手仿佛冰刃,扫过了王鼎一的脸,一道殷红的血瞬间就从他的下颌渗了出来。
先前王鼎一还只是怀疑这个苏雪桐是修真者,而今他立时做出了判断,这位就是局长口中常说的修习冰系功法的老祖宗。
王鼎一的心顿时提在了嗓子边,以他的功力,和老祖宗对抗,那就是以卵击石。
但事关自家的性命,也就只能拼一拼了。
王鼎一是近年来修炼火系功法的佼佼者,他凝神聚气,掐了个火字决,一道火焰掌拍了出来。
却连苏雪桐的衣裳都没有碰到,火就熄灭了。
王鼎一只觉面上无光,他闭上了眼睛,等死。
苏雪桐冷笑,下一刻化去了冰刃,她本来就没打算怎么难为他,不过是小小惩戒一下。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得调整好跟老祖宗说话的姿势,又不是人人都是司铖那个大魔王,还得需要她来谦让。
苏雪桐整整了衣袖,瞥眼看向马路对面,只见司铖拎了两杯奶茶,正在等绿灯。
她悄悄地化去了先前的屏障,转头对王鼎一讲:“你回去告诉你们局长,这两天的事情是个意外!”
她原本还想说没下回了,可话到了嘴边,她愣是没敢讲。
哎哟,下回……谁知道呢!
王鼎一冲她抱了抱拳,忍气吞声的表情,“还请老祖宗以大局为重。”
“知道了!”苏雪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时,司铖已经到了她的身旁。
苏雪桐唯恐他发现异常,干笑着说:“走吧,回家!”
司铖没有反对。
两个人并肩向前,留下王鼎一在原地。
苏雪桐扎开了一杯奶茶,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
司铖学着她的样子,扎开了另一杯,只喝了一口,紧皱着眉头道:“不好喝!”
“不好喝你不喝!”苏雪桐没什么好声音。
司铖点了点头,手里的奶茶向后一扔。
苏雪桐顿觉牙根疼,她猛地回头,只见无数颗珍珠从奶茶的杯子里蹦了出来,朝王鼎一的面门飞去。
要不是王鼎一的反应够快,他的脸就像他身前的这颗树——无数颗珍珠嵌进了树干里。
王鼎一怀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拨通了修真局局长季江潮的电话,如实汇报:“老祖宗的脾气还好,不像个会危害社会的。就是吧……”
“就是什么?”
“老祖宗的侄子一看就是个会报复社会的危险人物。”
——
苏雪桐就知道修真局的那帮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却也没有想到会是季江潮亲自找上门来。
要说原主与季江潮还是有些渊源的,一千多年前,原主还是个纯情的小丫头,对当时意气风发的季家三哥芳心暗许,想要与他做个万年不死的情侣双修。
至于后来,当然是没有配对儿成功。
原主活的时间太久,以至于苏雪桐对着季江潮那张脸时,反应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段孽缘。
此时,苏雪桐和其他的珍珠女团的姐妹们正在参加慈善晚宴。
她穿着黑色的蓬蓬裙,化了一个特别朋克的妆容,简直酷到没朋友。
也幸好她今天想不开化了一个这样的妆容,她用冷酷的眼神儿盯着对面的白西装,毫无违和,却忽而笑了一下,“季总,你好!”
“苏小姐你好,久仰大名。不知一会儿能不能请苏小姐跳支舞呢?”季江潮绅士地说。
他的话音才落,一旁的芳姐便杀了出来,“可以啊,可以啊,那是我们雪桐的荣幸呢!”
要知道这位可是金融圈最为有名的钻石王老五。
苏雪桐原本也没有想躲,忽略了旁边人递来的或艳羡或嘲讽的目光,只勾了勾唇角。
司铖被她留在了保姆车上,三令五申,不许他动用任何能力。
他连想都没想,一口答应。
前几次,他也是这样,可说一套做一套,苏雪桐对他已经丧失了信任,她临走时在保姆车上加了道属于她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