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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哥整套话术逻辑缜密, 严丝合缝,我感觉自己只要开口就会变成狡辩——毕竟他说着我都要相信了。
所以我选择闭嘴微笑点点头。
继承陀总的事业,吾辈义不容辞。
经过猴子哥的一番分析, 狗哥和小白这下子可是彻底就和我没有了调和的余地。
而且,打完了嘴炮,远处还有一种爆炸的声音传来, 想想我刚才说的美咲的那乱七八糟的事情, 猴子哥直接掏出了武器。
他急了。
但说实话, 你现在要是跑去找美咲我是不会拦着你的, 你不要一副我是你爱情路上绊脚石的感觉,这么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样子。
猴子哥这个时候表现出了自己人狠话不多的气质——对美咲以外的人没有那么多的骚话, 上来就是干, 左手指间已经卡好了三把飞刀。
他如果用剑, 我其实相当怂的,毕竟现在头发没有那么坚固了, 但是看着飞来的飞刀, 我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
别看我菜成这样, 柳叶刀我也是玩了很久的,再菜我也有经验,虽然搞不出猴子哥那种刀在手上转来转去的骚活儿, 但是判断飞刀诡计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侧身一躲, 飞刀擦着我的脖颈侧钉在了地上, 大理石质感的地面,飞刀是直接深深的刺在里面,甚至刀身周围一片还有种焦黑的颜色。
这很明显是用了氏族的力量, 真行啊猴子哥, 下杀手是吧。
“你的武器, 是伤不到我的。”我找了个时间的间隙,赶紧把这句带着些挑衅性质的话给说了出去。
果然,还不等我反应什么,猴子哥右手一刀就劈了下来,真的是直接奔着给我毁容来的。为了保住我自己的帅脸,我直接当机立断,伸手抓住了这个直劈下来的刀锋,大概是带着氏族力量的青组的刀在我的手上竟然没有斩出一点伤口。
看吧,虽然我改变不了你们的什么,但是掌握自己的身体这点小事还是问题不大的。
不只是正面,狗哥也没有歇着,背后朝我攻击,我的身体先我一步感受到了危机,飞扬的头发将狗哥的刀卷在了一起。
“为什么非要做这种无用功呢?”我想着要引导小白的思路,于是就用言语来蛊惑他们,“老老实实把石板交给我,难道不好吗?”
要让他们以为,我的目标是石板——毕竟虽然抽出了石板的力量,但是石板本身的本体还仍然放在高塔之中。
只不过,那现在只是一块看起来有些特殊的石头了而已,艺术价值是有的,但是实际的价值已然被我薅干净了。
我手上用力,可能是无意识间,血液循环毕竟带上了石板的力量,我听到了一声细微的脆响,猴子哥的刀身出现了一条明显的裂痕。
卧槽,我好像破坏了别人的专属武器。
失神间我的手松了一下,让猴子哥一下子有机会反手抽|刀,不知道都是在什么四次元空间藏匿着的飞刀以非常近的距离直接刺向了我的脖子。
我感觉脖颈一凉,下意识的向后下腰,头发将狗哥往前一拉,狗哥的剑和猴子哥的匕首打在一起,金属的碰撞在我的眼前激起火花。我撑着地,因为石板和人设加成,像是个小旋风一样,用腿将两人踢开。
突然间,我第一眼就看到狗哥把刀一收,一左一右,把小白扛在肩膀上的同时也把安娜夹在了胳膊和腰之间,然后猛然跳了起来。
和他处在另外一个方向的猴子哥也是如此,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把这一块场地给空了出来。
我先是打出了一个问号,我已经牛到这个地步了吗,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只是这么轻松的一次交锋就让他们落荒而逃?
真的,我有一秒钟的时间真的是这样想的,但是先是很快就打了我的脸。
地面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而且还是破坏力极大的东西——我这整个一圈连带着大理石路和周围的草坪花园一起,尽数被摧毁了个彻底,甚至有种焦黑的感觉。
……大概是某种特效攻击,狗哥和猴子哥他们都看到了,但是我没有感觉。
但是,这种特效攻击对我是完全没有效果的,我看着这周围的一瞬间成为了废墟的样子——这可不像是普通的攻击能够达到的境地。
我抬头,朝着达摩克里斯之剑比较密集的方向看过去,之前被我激情解说的黄绿双方的战斗进入了更加激烈的状态,刚才的攻击应该就是牵连到了我这边。
为什么明明我啥也看不到,却说是更加激烈了呢?
因为我明显看到有一个人,由远及近的飞过来了啊。
是比水流,他对波对输了?
果然,黄金中尉还是你的黄金中尉。
但是当我用良好的视力看过去的时候,就见黄金中尉吐血了——经典老番,战后吐血,这属于惨胜了吧?
我伸出手,调整着姿势接住了从贼远的地方摔过来的比水流——别的不说,请千万保护好我的心脏。
我之后还要拿回来的,别给我撞坏了,到时候我也得跟着一起完蛋。
“您果然没事。”比水流在我的接应下站稳的身体,虽然是飞了出来,但是看上去的脸色竟然比黄金之王要好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轻的缘故,“磐舟先生说他没能接住您,您直接穿过了他的圣域。”
开玩笑,圣域这种特效根本就对我没有效果,接住是不可能接住的。
不过说话是一门艺术——我松开了扶着比水流后背的手,回答道:“在石板的面前,任何圣域都是无法展开的。”
这种话,也就只有我敢说了。正所谓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出来的话,只是限定在能力之间,应该会成为现实。
而我说这句话最重要的原因则是要向比水流传达一下——
“您已经找到了石板的具体位置了?”比水流的眼睛亮了一下,虽然和黄金中尉的战斗非常畅快,但是真正的目的他还是记着的。
御柱塔的范围非常大,并不是要找的时候就随时都能够直接找到石板。
我那纯粹是属于走了狗屎运的类型。
“连‘世界意识’都站在你这边呢,”我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然后看着那个极其明显的竖直插|下来的飞艇船舱,“就在那里,但是解放石板的力量,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做到的。”
比水流深以为然,“只有王权者的力量能够刺激石板,这是哪怕是最核心的氏族成员也无法做到的。”虽然鼻子下面还有明显的血迹,但是比水流的眼睛亮得惊人。
“所以接下来,就是你和磐舟先生的工作了。”我的眼神一转,猴子哥发现可以退出战局之后,果然还是选择第一时间脱离。
美咲果然还是有更重的分量。
不远处躲开了能量波及,但是还没有离开的小白和狗哥——安娜不在了,是被猴子哥接走了吗?
现在在他们眼里,我才是大BOSS,比起小五条,自然还是我更加危险。
“我一个人足够,就让磐舟和紫一起,来拖住黄金之王吧,不需要很久。只要我能接触到德累斯顿石盘,就是我们的胜利。”比水流的主次分得非常清楚,他并不是好战分子,暴力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这好像是老森头的经典名言?
这个片场真的是越走越偏了。
比水流顺着我的视线,也看到了小白。他当然早就注意到了白银之王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对方现在的意识情况不言而喻。
漂浮在空中的小白落在了地上,狗哥身上的肌肉紧绷着,比水流带来的战斗压力可不是我这个打嘴炮的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原来是白银之王,失敬。”比水流微微躬身,右手放在胸口上,“在下可是您的‘追随者’。”
这一点倒是印证了我刚才说的话。
小白和狗哥听到了我和比水流的对话,当然就站在了通向石板方向的路中——就是要小白知道石板的位置才行,不然我专门说出来位置的意义何在?
“我从来不需要追随者。”小白说道,他其实是个挺天真的人,这时候竟然还是想要先劝比水流的,“这条路是走不通的,完全释放了石板的力量,让全人类进化这种事——是会失控的。”
“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失控了你们没有注意到吗——没有力量的人只能永远高看着达摩克里斯之剑,等待着绝望随时降临。”比水流像是回忆起了当初死亡迫近的感觉,想起了那时候自己最后一个顽强的不愿意放弃的念头、那种想要改变世界规则的怨愤。
他的眼神带上了几分狠厉和决绝——就是这种濒死时候无法改变的执念得到了石板的认可,让他拥有了可以改变命运的能力,将生命的句号变成了逗号。
“你是想要完成自己的理想,但是和你站在一起的人可未必是真心为了要帮你,”狗哥看着我,他奉三轮一言的遗命是要斩杀恶王的,而从事实上来说,我吞噬了无色之王,那我现在就是他口中的那个“恶王”,或许是出于和小白一样的想法,想要做最后一次的嘴遁努力,他看着比水流“他只是在利用身边的所有人而已,他能够轻易抛弃吠舞罗、自然也能够轻易的抛弃你和你的氏族。”
挑拨离间?
我似笑非笑的也看向了比水流,如果说这里面我最不怕谁反水,那就是比水流了——他的生死只在我的一念之间。
“我知道啊。”比水流抬头,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啊,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一个某个计划当中的一环,”比水流说得非常真诚,一点也看不出被利用的恼火,“但是我既然利用别人,自然就有被人利用的觉悟。”
鲁路修式觉悟.jpg
“只是对我来说无所谓而已。”
“如果能够完成我所要做的,何惧其他,就算是成为一个踏脚石,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