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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世界意识,打钱。
当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我感觉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 但是又好像一切都是槽点的感觉。
所以,这次不是我等着世界意识来抄我的?, 而是我把世界意识抄底了, 对吗?
可是我总感觉这里面有阴谋, 坑了我那么多次,现在突然这么容易被我抄底, 这合理吗?
而且, 谁认同了这个人设?似乎是安娜好像有点接受了的样子——但是,一个人怎么够,安娜的戏份并没有重到这个地步吧?
以及, 我真的感觉——如果我是世界意识的话, 那么就需要我先认同我的这个身份, 不然就无效;而如果无效, 那么我就无法认同这个人设——逻辑不通啊, 祖父悖论吗?
我感觉自己脑子抽抽着。
为了稍微验证一下我的想法,于是我思考了一下,进而开口道:“我, 能够看到很远的地方。”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 我感觉自己的眼睛亮了一下, 然后那种带着模糊感的视线就消失了。
其效果堪称简易版近视手术。
真的获得了最直接的效果, 这下就由不得我不信了。
“嗯, 你的眼比安娜看得还要远。”安娜还回复了我。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安娜的头贴在了我的胸口上, 似乎使用耳朵贴在这里要听到什么一样。
别听了, 我的心脏现在还不在。
但是也很奇怪啊, 我身体里的意识,可是比世界人口多多了。
“安娜以后,也会成为这个声音的一员吗?”她抬起头来看我,纯净的眼神里满是认真。
我发现自己真是个做阅读理解的好料子,听到安娜的话之后,我突然感觉到了她言语当中的隐含的意思。
“以后”——这个词非常的关键。
因为按照我对世界意识的理解,就是世界的意识的集合体——听我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了吧?
作者意识嘛,你们懂的。
看过反逆的鲁路修没有,C的世界知不知道?
那么按照这个理论,安娜本来即使这其中的一部分。但是因为我这个个体的存在和作为意识群的血球细胞们的存在,就让这个理念发生了偏差。
即使我成为了世界意识,但是我身体当中的意识也是天然就把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排除在外的。
那么按照这个理论,顺理成章的就变成了——人的□□死亡之后,精神就会变成我的一部分,成为世界意识的一部分。
然后因为有累积,所以我身体里的意识数量是远超人类本身数量的。
……这不就闭环了吗?
好像,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我越想越觉得是,越觉得自己是把自己给说服了的。
那不能对活人起效有个der用啊!
我是假的吧。
所以,我对自己所谓的“认知人设”能够起效,是因为心脏没得了之后,我生理上是个死人吗?
还是说,我就是有可以自己塑造自己的能力——我记得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蝙蝠可以自己编写自己的基因,也不知道是不是谣言。
所以,蝙蝠竟是我自己?
关键是,这个世界意识是死人的意识,然后要死人的意识的集合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位不本来就是一件很荒诞的事情吗?
我感觉二次元真是无所不包。
关键时刻,在面对安娜的问题,我果断摇头,坚定的否决道:“不会的。”
我生怕万一我要是回答晚了,给安娜立了一个flag,到时候我真的把安娜的意识或者是什么带回三次元去了。
安娜才多大?
当我在凝视安娜的时候,罗老师也在凝视我,张三警告。
听到我的否决,安娜没有什么期望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样子,仍然定定的,“为什么?”
“因为世界永远是生者的世界,时间也永远是生者的时间。”
哲学起来了。
我怀疑世界意识给我搞阳谋,就是要让我不能离开这里。
上个世界用的已经是很极端的方式了,这个世界更牛——世界意识直接和我摊牌了,不装了,就是要让我不能走。
世界意识不能离开世界之中,这是最基本的概念,不然支撑这个世界的东西就会消失,那么我选择离开的话,可能就会意味着这个世界的坍塌。
所以我不能走。
而且世界意识的身份还给了我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也是蜜糖的引诱。
先前给我的都是强硬的手段和鞭子,这次直接换糖衣炮弹了。
真有你的,世界意识·原。
这个手段比先前的那些都要高明很多。但是,我跟你们说,我很坚定的!绝不真香,我基友还等我回去迫害他呢!
说起来,我想起了之前挨得那一巴掌,要是当时我说出来那句“属于这里”的话,那不是也得一语成谶?
谢谢工作细胞们的救命之恩。
可都临到了这个时候了,我都感觉到了事情结尾的时候了,安娜就像是一个NPC一样,一下子给我更新了主线任务。
还是一个比之前的任务都要麻烦的主线任务。
过去的世界经常是需要世界意识对我的承认,现在我必须要作为世界意识否认自己的存在吗?
感觉怎么操作,站起来大喊一声,这个虚假的世界吗?
想回家和想自杀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我烦闷了,就不能让我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个世界吗?
唉……
我叹了口气。
安娜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的样子。
想了那么多又觉得好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还不如先把眼下手边的事情能办的先办了。
至少现在先利用一下我这个身份的优势。
我把手按在石板上,本来大白话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故意掉文了一下,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德累斯顿——石板之力,尽归吾手。”
先试试,然后再微调。
石板显然不是一个可以称之为“生命”的个体。我话音一落,顿时,石板的表面亮起了非常刺眼的光芒,如果不是头上有个船舱堵得那么死,外面肯定也都能看得非常清楚。
不愧是光污染。
等等,你们是不是想问,我怎么就突然能够看得清特效了?
没有啊,我没有看得见啊。
但是虽然我看不到特效,但是我能够看到安娜啊。
她一下子用手捂住眼睛,还从石板上跳下去的样子,我觉得我猜到了。
因为看不到,我只能凭感觉走。
抬起右手,手心向上。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哈皮一样,但是从安娜的反应当中,我能够得到一点回馈。
只见她眼睛定定的看着我的手心——准确的来说是我手心正上方,我这个人很有眼色,赶紧也从石板上下来,蹲在安娜的面前,把手递了过去。
“好漂亮……”安娜小声的说着,忽而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这里有赤色的纹路。”
谢谢,但是我什么也看不到。
在安娜欣赏的时候,我也赶紧呼叫体内寻求支援。
大哥们——不,大佬们,你们能不能接触到这种能力啊?
我看不到,这个能力也不对我生效。
大佬们纷纷表示摇头。
我觉得是时候做出改变了,我运用着自己的万用能力,“世界的意识,会成为新的载体。”
安娜大概以为我在和她解释,所以是在认真思考的,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我等待了一个漫长的几秒钟,然后欢欣雀跃。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我现在就是世界意识了,那话之后我依然目盲眼瞎,但是,体内大佬们好像感觉到了手心上是有东西的。
但是没有直接接触,很难分解之后拉回来。
所以我的意识和我的身体是各干各的,两不相干,是吗?
“喜欢吗,安娜?”我问。
她“嗯”了一声。
我又把手往前递了递,“那就尝试着碰一碰它吧。”
有了我的允许,安娜用小小的指尖在我看来虚空的地方戳了戳。这样,我马上就知道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特效样子的东西所在的位置。
“是暖的。”安娜笑了,“赤色,暖的。”
我顺口就接了一句,“大概是因为,尊正在使用自己的力量吧,使用足以反向影响到石板的力量。”
安娜突然瞪大了眼睛,抓住了我手腕,“不行,尊的力量使用过度的话,不行!”
作为一个原动漫观看者,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过度使用力量的话,尊的威斯曼值就会很危险——虽然现在有多多良可以制衡,但是又能制衡多久呢?
我突然就想起了安娜见到我之后说的最开始的话,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只是想要大家一起生活下去。
安娜,预见了尊哥的结局,并且在这里,做出了一个想要挽回结局的举动。
也就是说,比水流的一部分计划,安娜她可能是预见了一部分的——至少在看到紫姐本人的时候,安娜应该是通过观测紫姐来进而看到了什么,却选择了站到了这里。
安娜果然是剧情bug。
我左手顺着安娜刚才虚空接触的地方,从上往下和右手一起平行了起来。这样,应该就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直接接触?
血液从我的手心当中如雨一般淋了下来,脱离我身体的瞬间,血液就好像拥有了另外的身份一样,明明是空气,但是不断流动的血液却淋出了一个形状来。
一个方形的形状。
这就是,石板精华吗?
我大概能够看到一个被血液勾勒出来的轮廓了。
那么准备吧,红血球们——我的搬运工们,因为职能的缘故,那真是无所不能搬。
只要能碰到,统统都能搬走。
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