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亚茹开始慢慢接受妈妈离开的现实,那天她在收拾整理妈妈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面躺着一封发黄的书信,上面写着:
致苏伯父,牧轩乃吾之亲儿,实属无奈,托您照看,愿其健康成长,盼您膝下承欢。念慈上。
念慈是妈妈的名字,牧轩是妈妈的亲儿子,按这逻辑,那不就是我的亲弟弟吗?我还有个弟弟?为何从未听妈妈讲过?
对于这个消息,安亚茹心血涌动,无法平静,我还有个弟弟,我在这世上不是孤身一人,我还有亲人!我居然还有亲人欸!
“我还有个弟弟,我还有个弟弟!”安亚茹在房间里高喊出来,惊来了阿童。
“小茹,你说什么?”阿童一脸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岔了。
“童哥哥,我看妈妈写给这个苏伯父的书信,里面提到我还有个弟弟,亲弟弟,我想去寻他。”安亚茹两双圆溜溜的眼睛对着阿童眨了眨。
“好,信封上有地址吗,我陪你去一趟。”阿童对安亚茹永远都是有求必应。
地址在阳卦的南方的一个小村里,利用法术来回大概需要一周,根据路程长远,阿童跟安亚茹准备了一些换洗衣服跟日常用品,便出发了。
翌日,安亚茹跟阿童泛舟湖上,湖面飘落了黄花风铃木的花瓣,看到自己喜欢的花,安亚茹突然来兴致了,想跳一支舞。便央求阿童给她伴奏,随着阿童的琴声,安亚茹翩翩起舞。
伴随着这漫天飞舞的风铃木花,女子身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黄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舞姿婀娜如风拂杨柳般,顾盼生姿。
美得如此无暇,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湖得另一边,岸上的白衣男子看得甚是入神,忽然脑海里联想到那个午后看到的,蹲坐在黄花风铃木旁的少女,进而印入脑帘的是那张沾了泥巴的脸蛋。
怎么能把她跟眼前女子相提并论,一想起那张脸,就坏了兴致,男子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再度抬头,冷王发现,跳舞女子已走进船里,看不见了。
“怎么不奏了啊,童哥哥,我还没跳够呢。”安亚茹抱怨道。
“你该休息休息了。”其实阿童是注意到岸边男子在看着安亚茹,那眼神,隐隐约约暗藏着炽热,阿童对这一行为感觉到不爽。
小茹,我对你的心思,你是否知道。
是夜,冷王忽觉烦闷,几杯酒下肚,脑海里全是白日见到的跳舞女子。自上次受伤以来,一直感觉心绪不宁,总爱胡思乱想,不知道是不是未完全康愈的原因。很明显,冷王对自己这种情绪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璇玑,你帮我去风铃木湖看看,白日那艘船是否还在。”
“是,冷王。”璇玑是冷王身边的贴身侍卫,那次冷王伤养好了,也是璇玑过来接他一同回去的。
在一旁的琉璃不禁感到诧异,这三年,冷王,从未如此心绪不宁;也从未对哪个女子如此在意过。琉璃也是冷王的手下,打理冷王府上下事务,以及冷王的起居饮食。
但她从未对冷王有非分之想,她知道他的心,一直属于法塔上面的那个她,谁都无法撼动。从她三年前开始追随他现在,一直如此。也许仅仅是因为湖上女子,与法塔上的那个她有些许相像吧。
那一边,安亚茹他们早已过湖上岸,抵达阳卦,往信里的地址出发了。
几经辗转,问了好几户人家,终于找来苏伯父的家中了。接待他们的是苏伯父的侄子。
据他所述,苏伯父两年前病重,被阴卦所吸附,所以牧轩为照顾他,随他一同前往阴卦。一年前牧轩带着苏伯父的骨灰回来安置,老人家已经仙游了。
“然后呢?牧轩现在在哪里?”安亚茹着急问道,她已经等不及了,想立马见到她弟弟。
“他休息了数日,又回了阴卦了,他说他还是想在那边保家卫国,维护阴卦的秩序”,说着苏伯父的侄子拿出了一个令牌,“对了,这个是他上次回来落这里的,不晓得是不是他工牌。”
安亚茹看着里面像一个变形“川”字的图腾,觉得很是眼熟。
“对了,我看冷王的那个小跟班,好像也是这个图标,你还有印象吗,童哥哥。”
“这的确是冷王府的专属标志,你弟弟可能在冷王府里面当职。”
跟苏伯父的侄子说好,只要牧轩再回来,就写信告诉他们,或者让牧轩来全知道药铺寻他们。之后他们就启程回阴卦了。
据全知道了解,冷王的随从、军队、甚至冷王府的下人,都有这个标志的令牌,但看令牌上面刻了三颗宝石,这职位应该不小。只有职位相当的人,令牌上面才能镶嵌宝石,这个还有三颗,证明职位不小。
听全知道这么一说,安亚茹乐开花了,我弟弟这么牛逼哄哄的嘛,小小年纪就当上了个这么高的职位,只可惜,为啥跟的老大是个臭屁虫?!
接下来,安亚茹的生活有了目标跟动力了,去找他牛逼哄哄的弟弟!听苏伯父的侄子说,是个高帅能干的小伙子!
可是,要怎么去找呢?冷王府那么多人,我要怎么从中找到我的弟弟呢?安亚茹陷入苦苦的发愁中……
翌日,安亚茹在大街上吃包子,一口一个,嘎嘎香。这是看到告示栏上面贴了个招聘启示,冷王府招家丁,欸,我是不是可以去应聘一下,趁机进去看看会不会有弟弟的消息。
回去跟阿童说了下阿童给了安亚茹一个大大的白眼,要求看清楚没有:只招男丁。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安亚茹还是不死心,她想着女扮男装混进去。阿童果断否决了她这个想法,“你要真想去了解,我去应聘就好了”。
安亚茹摇了摇头,这可使不得,掳走你,你爷爷怕是会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