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凡见这件事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讨论出什么结果来,便结束了这次谈话。
在苏芳婷刚起身回房的一瞬间,汪凡不是没想过问她为什么出现在酒吧?
但转念一想,又觉这样冒冒失失的问肯定是白问,便作罢。
过了半小时,汪凡掐灭烟头,这才回房睡觉。
刚走到二楼时,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书房,不想灯还兀自亮着。
他心觉奇怪!为什么苏芳婷的爸爸——苏老板这个点还在书房?
在猎奇心的驱使下,不安分的汪凡蹑手蹑脚靠近书房,隐约听见书房里有喃喃细语声,但声音很小声,听的不大清楚,只能隐约听到
“死……或许可以解决!。”
什么乱七八糟的?
汪凡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清楚点。
可这时门突然一下打开了。
汪凡不禁被吓了一跳,又很尴尬,便一言不发,傻愣着,干巴巴作笑着,那表情真是比哭还难看!。
苏老板阴沉着脸,眼神略显呆滞,说道“小汪!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汪凡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继续尴尬傻笑着。
接着只听苏老板好像自问自答般。
“没事就早点休息。”
然后关了书房门走回自己的房间,整个人精神恍惚,如同中了邪似的。
就在苏老板关门的一瞬间。
汪凡那贼眼便偷偷瞟了一眼书房,书房并不大,一眼尽收眼底。
可这一看,他就不禁疑惑了!书房里并没有人,那么声音就是苏老板的?
大晚上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
想到这,汪凡只觉毛骨悚然。
苏老板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不然那天也干不出那种事来呀。
原来就在汪凡刚到的那一个晚上,他在房间登QQ约零出来见面时,隐约闻到了一股香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但很是好闻。
不知不觉就渐渐有了睡意,见零迟迟不回信息,便小憩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汪凡模模糊糊醒过来时,突然看见窗外有一张阴沉沉的脸正看着他,而这张脸不是旁人,正是苏老板。
当时苏老板阴阳怪气说了句“听说来了个客人,来看看!”便如鬼魅一般走了。
后来汪凡才从薛文化口中得知,苏老板有精神病病史。
次日,汪凡洗漱完毕后,走到一楼便看见苏芳婷一人在厨房忙碌地准备早餐,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好贤惠。
苏老板与薛文化的爸爸是老相识了,所以薛文化之前得知自己兄弟要来滇江,便介绍他来住。
汪凡对苏芳婷并不陌生,以前老听薛文化提及过,属于未见其人已知其名。
苏芳婷妈妈死的早,所以她很早就懂得照顾人,加之天生丽质,又刚好是花季年龄,经常保养,所以尽管长时间照顾一个家,但并没有让她看上去像黄脸婆,反倒有一种邻家女孩般的文文静静,温柔贤惠。
看着苏芳婷的背影,汪凡在一瞬间,竟有一种错觉,仿佛是看见自己贤惠的娇妻,正为自己准备着早餐。
他当既无奈摇头自嘲,这可是自己兄弟心仪的对象。
走到厨房门口,苏芳婷转头冲汪凡嫣然一笑,阳光逗留在她脸上,深深的两个小酒窝,平添了几分邻家女孩的清纯甜美。
“起床啦!去洗手帮我把碗筷摆好,准备吃饭吧!”
苏芳婷甜甜一笑,很是倾城。
汪凡在摆碗筷时,苏芳婷已经端着一锅热腾腾的稀饭上来。
稀饭是苏芳婷专门为了汪凡准备的,因为这个楚楚可人的小姑娘知道,自己心仪的男人是闽南人,以米食为主食。
“小心烫,我来!”
汪凡担心烫到苏芳婷,出于绅士风度,顺手接过一锅热腾腾的稀饭。
热腾腾的稀饭不仅仅是烫到苏芳婷那娇嫩的手,更是烫到了她柔情的心。
在那一刻,苏芳婷的心田里突然一颗种子悄无声无息地发了芽,它安安静静的发芽,等待着阳光和水份,不曾发出声音。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就好像眼前这个身材挺拔,相貌英俊的汪凡跟自己就是小两口子,过着温馨的小日子。
汪凡大大咧咧坐下吃饭时,薛文化从楼上下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直奔餐桌,自顾自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问“旺!今天怎么安排,去树母村再碰碰运气??”
薛文化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只听旺凡说道“今天什么都不干,明天再说!”
因为他敏锐的发现,宾馆外还是有警察盯梢,所以暂时按兵不动。
但是据他估计,专案组负责盯梢的人,也差不多要撤了,因为自己提供的线索,够他们查的了。
而事实也说明汪凡料事如神,第二天,果然发现盯梢的警察已经撤了。
两人这才大大方方地前往树母村。
到了树母村,汪凡对薛文化说道“嘴炮!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古怪的村寨有一只跟小牛犊子一样大的变异大黑狗,不是一般的凶,可得小心。”
“怕个球,狼爷我的手段你不是没见识过,别说狗了,狼来了,还都得叫咱一声大哥……不对!得叫一声爷!”
这就是嘴炮的说话风格,好好说话他能死。
两人正一边走着,一边说话,突然便听到藏尸山洞那边传来细微的吵杂声,听着就像是有人在活动。
汪凡是来过树母村的,知道这里早已是一个无人居住的荒废寨子,听到声音心觉奇怪。
两人闻声而去,远远的便看见有警戒线拉开,拦住去洞口的小径,为了避免节外生枝。
汪凡与薛文化隐在草丛中,偷偷摸摸探头瞄了一眼。
只见几个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从尸洞里搬运尸体出来,想必应该是要搬到火葬场火化。
其中还有一位男警在指挥现场。
汪凡一眼就认出是那个自己看着就烦的浩宇。
不过当时他只觉哪里怪怪的?但一时间说不好是哪里出问题。
为了避免和这个烦人的浩宇碰上面,节外生枝,便给薛文化打了个眼神,趁早溜之大吉。
汪凡此行也纯属只是碰运气,他也不知道到树母村来到底能干嘛,瞎溜达一圈后,就准备打道回府。
却在这时,薛文化好像有什么发现。
只见他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目不转睛。
汪凡顺着薛文化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并没什么异样,只有一座座残破不堪的纳西风格的土木结构房。
这给他整懵了,疑惑问道“嘴炮!破房子有什么可看的,走吧!我估计这里找不到什么线索。”
可薛文化好似没听见他讲的话一般,自顾自地向前面踱步而去,到了一处位置,便蹲下庞大身躯,盯着看了起来。
汪凡不明所以,跟过去瞧了一眼。
只见地上赫然有一个洞口,直径有拳头般大小,他没看明白这说什么洞。
刚想开口问,却先听薛文化说道“旺仔,看不懂了吧?”
听他口气,自己显然是看懂了。
薛文化向来喜欢和汪凡比知识量,但每每都是汪凡胜出一大节,所以但凡是有汪凡不懂,但薛文化懂的,他定要摆摆专家的架子。
汪凡太了解自己这个兄弟的尿性了,知道他是在等自己虚心求教。
可汪凡偏不,蛮横说道“你他娘的爱说不说,不说老子走了。”
“我靠!你狗日的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薛文化被闪得不轻,但也没多计较。
只听他说“据狼爷我估计,这是打眼,不过打眼是我们南方的叫法,北方那边叫下针。”
说到这薛文反问“洛阳铲知道吗?”
“屁话!你丫别明知故问。”
薛文化见汪凡急眼就很是得意,立马颇有专家派头模样说道“洛阳铲是盗墓贼和考古人员用来探墓用的一种工具。”
“它的铲面为凹形半圆状,可以一节节拼接,根据需要的深度下探铲,盗墓贼和考古人员通过凹形铲面所带起来的土质判断有没有古墓。”
说到这,薛文化便就近找了一根长长的树干,向洞里探了探,只两米不到的深度便到底了。
他明显诧异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不仅摇了摇头,说道“打这眼的人是个外行,水平很业余。”
看见了掏出的树干上的黑土时,薛文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汪凡不明所以,问道“这有什么说法?”
“说法大了去,如果说带出来的是白土或者青土,那就说明地下有墓,因为古墓都有夯土层,但黑泥就是烂树根的肥化层。”
说到这,薛文化站起来,拍了拍手,又道“而且这种地方两米内不可能有古墓,起码得……”
他本来想说出个具体深度,但奈何自己也不清楚。
朋友们也都知道,薛文化对盗墓行当也属于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半吊子水平。
于是便敷衍了事道“几米你就别管了,总之两米内不可能有。”
只听他又说道“专业盗墓贼盗墓都是团伙作案,至少必须三人,其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就是觅砂,这是南方与汉中的叫法,北方叫把眼,其实就是负责通过风水找墓的。”
说到这,反手拍了一下汪凡胸口,“嗨!我记得你老吹牛你大舅是风水师,你打小就跟着他背风水口决,赶紧看看!这里搞不好真有古墓呀!”
汪凡耸了耸肩,很是无所谓的说“我也是半桶水,只有理论知识,并不具备实战能力,风水堪舆是需要罗盘的,但是不好意思,那玩意我看不懂!”
“我靠!怎么会看不懂呢!”
薛文化狐疑看着汪凡。
汪凡依然很无所谓的说道“大舅没教呗,而且我觉得没啥用,也懒得学!”
只听薛文化说道“理论是实践的先导,思想是行动的指南,你狗日的有风水理论,那实践起来肯定事半功倍,要狼爷我说,你丫赶紧把实战练起来,以后咱哥俩盗墓去,做一对雌雄大盗……呸!不对!做一对双狼大盗,如此也好给我家那铺子添上几件镇店之宝。”
平心而论,汪凡在那一刻确实动了心,前面也说了,他的银行卡已经捉襟见肘,而他又不想啃老。
况且他是个好奇心十足,而且敢冒险的主,在大学期间,时常听薛文化讲述盗墓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心中也早已埋下了一颗种子,只等阳光与水份,种子必然茁壮成长。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声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声音很小,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