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附在汪凡他们身上的那些蜱虫,一只只吸得是体肥个大,个个都跟长在身上的血包似的。
薛文化痛的呲牙咧嘴。
说道“阿旺!你说这东西不能用手拍,是不是唬人的!要不狼爷拍个给你看一下?”
汪凡骂道“嘴炮你他娘的就作死吧,你是不知道这蜱虫的危害性,说出来吓尿你!”
蜱虫体内有种学名为“新型布尼亚”的病毒,这种病毒会使人持续高烧,呕吐,意识智障,肺、脑、消化道等出血,严重者还会致命。
被蜱虫咬了,可以用酒精对着伤口倒,先把蜱虫呛死,再用尖镊子慢慢取出,然后用消毒药消毒,最后去医院处理。
还有说用烟头慢慢烫出来的,不过这种方法也有说不可取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有条件的就直接去医院处理,医生会先用麻醉剂麻醉蜱虫,再进行取出处理。
不过那是有条件的情况下,像汪凡他们现在这种在地下裂缝里的,也只能自救了。
“啥?还会意识智障!那我这……”
“怎么!怕啦!不过你放心,就你这智商,本来就与智障没差别。”
薛文化话没说完,汪凡便打断他。
“去你大爷的!”
薛文化骂着,又叫道“你轻点行不行?”
现在汪凡与薛文化两人一组,相互处理还咬在手上的蜱虫。
汪凡由于刚刚吐火时,不小心烫了自己手好几次,蜱虫早受不了自己松口了。
不过也可怜了他那两只手,烧得跟那红烧猪蹄似的,有几次的一瞬间,汪凡都还仿佛闻到了烤肉味。
“我靠!原来这些是蜱虫呀!狼爷我还以为是那什么古墓中的尸蟞呢!”
薛文化瓮声瓮气说着,顿了顿,又道“阿旺!你看的书多,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装得也多,你跟我说说!这蜱虫都这么凶猛吗?”
“靠!那叫知识,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乱七八糟了,果然是这眼里只有屎的人看什么都是屎。”
汪凡调侃的话说完,便一本正经说道“我早感觉这些蜱虫很反常,个头大不说,行为更是离谱,完全违背了蜱虫的习性,可你要说不是蜱虫吧,长得又是那么回事!”
“文化你小子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些不切实际的盗墓幻想?哪里有什么尸蟞!确切的说,这些应该是蜱虱蛊!”
在帮和宗庚处理蜱虫的九树突然开口道。
听得其他三人是肃然起敬。
只听汪凡说道“什么!蛊!我说么!这些蜱虫怎么如此反常,九叔您确定吗?
九树手上不停,口中也没闲着。
只听他说道“蜱虱蛊是癫蛊中其中一种,蜱虱蛊与蜱虫本身没有太大区别,就是个头大许多,并且可让施蛊者集体控制,不过因蜱虱蛊是蛊术里并不多见的一种,所以我也不敢百分百确定。
薛文化搞得很懂似的,一拍大腿,说道“依我没跑了,就是蛊!你们看刚刚那些疯蜱虫,摆明就是有人控制的,不然怎么会一个劲往死里追我们,我们又不欠它们钱对不对。”
汪凡这边正小心翼翼给他处理蜱虫,眼看有一只就快搞出来了,可他这一拍大腿的动作,搞得汪凡前功尽弃,顿时气不大一处来。
骂道“死嘴炮!你他娘的再乱动,信不信老子把蜱虫身体夹断,让它的头留在你皮肤里,让你成智障。”
“无德旺,你可别乱来,大不了我不动就是了。”
这时和宗庚提出一个疑问“可这里除了我们也没见有其他人呀!那这些蛊是怎么被操控的?”
汪凡处理了薛文化手上最后一只蜱虱蛊后,说道“那可不一定!实不相瞒,刚刚我在耳室时,仿佛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一开始我以为是幻觉,不过现在看来是有人暗中盯着我们。”
“小凡!你真看见了?”
九树问道。
汪凡这次则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错不了!我确定看见了。”
九树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应该是512案的第一嫌疑人,苗服女!”
如九树所说,苗服女是滇江512案的等一下嫌疑人,但咱老规矩,现在没到剧情需要,这里且先一笔代过,后续将一一详述。
和宗庚听了九树的话,面露担忧道“杀人犯不好惹,咱们怎么办呀?要是和她们正面撞上,就麻烦了。”
薛文化不以为意,反驳道“怕个锤子怕,撞上了就抓住她,交给警方,那咱们就是为民除害,为社会清理“垃圾”的好公民,到时政府再给咱们发几张锦旗,以后在孩子们面前也够吹牛的了!”
“和叔你不用担心!丧家之犬不足为患,苗服女和其他嫌疑人已经被警方通缉了,躲都来不及,不会主动现身的。”
汪凡说到这里,不由顿了顿,随后又道“其实我唯一怕的是,那个在暗处的“苗服女”一直不露面,担心她继续放暗枪。”
九树接话道“没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苗服女”精通虫蛊邪术,还是个杀人犯,大家不得不防,特别是文化和小凡!你们两个记住了,不要逞英雄,条件允许可以逮捕她,条件不允许就不要逞能。”
汪凡是最不喜欢别人说自己“逞能”或“逞英雄”这一类的话了。
说得就好像自己天生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似的,虽然他有时是爱犯“个人英雄主义”的错误,但那不是“挺身而出”的“大无畏”精神么。
这要是别人这么说汪凡,他非让对方见识见识他那张能跑火车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厉害。
不过九树如此说他,他不敢反驳,也没资格反驳。
毕竟九树和汪老爷子这种上过战场,保家卫国过,见过战争残酷的军人,才是真正看透生死的铁汉子,教育教育汪凡这些活在和平年代的晚辈,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不是。
在九树的指导下,和宗庚也帮他处理起了手上的蜱虫。
这期间,汪凡在整理物资时,背包里的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只见那是一个小女孩,长得倒很可爱漂亮,不过给人一种怯生生的感觉,特别是哪个特别眼神,有一种害怕加期盼的复杂神情。
看见这张照片时,汪凡心中仿佛生出一根尖刺,不经意间扎痛了自己那颗坚强刚硬的心。
小女孩叫丫丫,汪凡记忆犹新,第一次见这个丫丫的场景,那是烧红的铁烙在心中,留下伤疤,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天是汪凡在滇江古城街,跟踪512案二号嫌疑人时,突然一个小姑娘拦在了他面前。
“叔叔!求求你!买束花吧!”
只见这个小姑娘个子还不到汪凡臀部,拉着他的裤子,以可怜巴巴的汪汪大眼仰视着汪凡。
汪凡看小姑娘可爱又可怜,看样子不超过五岁,这么小就出来卖花赚钱?
敏捷的大脑拨动了某条弦,汪凡当即蹲下来,双目认真的扫过四周,低声问道“小姑娘!你是不是被拐卖的?”
“叔叔!求求你!买束花吧!”
小姑娘只是重复着一样的话,眼神极其复杂,恳求中好像又有一丝隐隐的害怕,但是这种害怕又是带有一种怕失去某种机会的感觉。
小姑娘复杂又特殊的眼神就像一根尖刺,顿时精准无误地扎在了汪凡的心中。
汪凡一时也拿不准,动了恻隐之心,便悄悄对小姑娘说“跟我来!”
然后进了旁边的商铺里,背对古街,与导购员打了招呼,便从展柜台上拿起一支笔,又从收据单上撕了一小张纸下来。
快速将一名女刑警的号码写上去,折成小条,再拿出一张百元大钞,假装不耐烦说道“烦死了!得!我买一束,别再跟着我了。”
蹲下来接花时,小声说道“小姑娘把这个手机号背起来后,把纸条丢了,这是警察叔叔的电话,记住了,一定要背起来,然后丢了。
“谢谢叔叔!”
小姑娘对着汪凡深深鞠了一躬。
汪凡并不知道她这一鞠躬是谢自己买了花,还是谢自己给了她警察的电话。
但无论小姑娘是出于什么原因鞠躬,那瞬间,男人刚硬的内心深处,那最柔情的“父爱”情感线被撩动。
这么可爱又懂事的小姑娘如果真是被拐卖的,那人贩子真该千刀万剐。
那天汪凡也不是没想过,要不跟踪一下小女孩,搞不好真能挖出拐卖儿童的团伙,救可怜又可爱的小姑娘,帮她脱离人贩子的魔爪。
可那天他因为其他事,始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可也就在两天前,一位打拐组的刑警,拿着小姑娘的照片来询问汪凡是否过见。
那一刻,汪凡才得知小姑娘叫丫丫,而且如自已所料,她是被拐卖的,打拐组已经盯上了那个人贩子团伙,并且成功打掉,救出了其他的小朋友,可唯独丫丫失踪了。
经其他小朋友口述,因为人贩子发现了丫丫手中那张手机号纸条,便把用皮带将丫丫打得偏体鳞伤,血流不止。
她那本该被呵护的瘦小身躯,正承受着来自恶魔的毒打,好不容易发芽的希望,在恶魔手中皮带的无情挥舞下,也被抽得稀碎。
丫丫一边流血,还一边哭喊着“叔叔……叔叔……求……求求你,求求你来救救丫丫!”
后来人贩子还把丫丫带了出去,至此下落不明。
当时汪凡得知真相时,如坠冰窟,整个人的手脚都冰了。
“是我害了丫丫!我当时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该死……该死……真该死!”
当时汪凡心中便崩出这断话,而丫丫这个小姑娘就如一块烧红的铁,就此烙在他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