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脸上堆积上悲伤,看着沈民膝盖上的泥巴,挑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扑腾一下就跪在地上了。
“呜呜呜,大人啊,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哭着哭着,忽然想起来,刚才京兆尹为什么要跪下,好像叫了一声‘公主’?他猛地朝小姑娘看去。
“你是公主?!”
“你是锦鲤公主!?”
他越说越害怕,那在公主身边的孩子,身份应该也不普通吧?他竟然说要把林府里的人给烧死。
那旁边这个...应该就是洛国来的质子洛祁北?徒手打死狼的人?
瞬间腿就软下来了。
这一次,他可是死定了。
景鲤棠打了一个哈欠,慵懒软糯地说:“是呀,就是窝~”
沈民把人请进前厅,备上糕点。
“公主,皇上知道您出宫吗?需要下官把您送回去吗?”
看到有吃的,景鲤棠精神了很多,摆摆手说:“不用不用,爹爹允许窝出宫,太子哥哥是来调查事情的。”
沈民扬了扬眉。
“太子殿下也来了?”
景鲤棠眨了眨清澈漂亮的眸子,又拿起一块糕点说:“是吖!沈大人没看见窝们吗?窝看见你把林师父的门给踹坏啦!”
“咳...”沈民轻咳一声,略微有点尴尬,按照当时的角度,那公主和太子应该就是在对面的屋子里。
他竟然都没有觉察。
景鲤棠说:“沈大人,可不可以把太子哥哥叫来,窝们要审理坏人啦!”
沈民作揖道:“是,下官遵旨。”
他让两个官兵好好看着陈方,防止他口出狂言伤了公主,随即,自己就去给太子请安了。
眼看京兆尹走了。
陈方笑着说:“小的给公主请安,不知道是公主驾到,请您见谅,小的家里有银票,您喜欢什么,小的给您买,您能不能别讨厌小的?”
他这一刻才知道什么是死亡。
平常那些在他眼里的小打小闹已经无所谓了,皇上派太子和公主来,意思很明显。
就是想让英明神武的太子抓住他,树立在百姓心中的威严。
等几年后,好顺顺利利当上皇帝。
“窝不讨厌你吖!”
“就是帮助太子哥哥抓坏人吖!”
景鲤棠打了一个饱嗝,把盘子里最后一块糕点递给洛祁北,像一只猫儿窝在木椅上。
缓缓地睡过去了。
洛祁北命人去拿来一件干净的小棉被,轻轻地给小家伙盖上,那一瞬间,小家伙的睫毛轻轻一动。
小手抓住他的手指。
“好好吃~”
景鲤棠吧唧了一下小嘴,露出可爱的浅笑,擦了擦嘴,许是在梦里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洛祁北低下头看着自己被小手握住的地方,想了几秒,一动不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的胳膊很快就发麻了。
“洛皇子?”陈方轻声试探叫道,他跪坐在地上往前挪了挪,带着讨好的笑道叫道。
他继续往前挪动。
这里还算是暖和,他露出双手,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陈方说:“洛皇子,我帮你逃回洛国,你能不能让公主放过我?”
洛祁北目光低垂,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冷冷开口说:“逃?呵,我可不是用逃的。”
他要光明正大走回去。
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走上最高的位置。
陈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扇了自己两个巴掌,继续说:“我有钱,我可以助您登上皇位。”
旁边的两个官兵听到如此刺激的话。
吓得都低下了头。
这些话真的是他们能听的吗?
洛祁北双眸微沉,似是在思考他说的真假,在男人期盼的眼神下,问道:“你有多少银子?”
切。
陈方心中闪过鄙夷,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还不是被他轻易骗了吗?
“咳咳,这种事情自然是等小的无罪释放后,才能去给您拿,除了我,别人都不知道。”
这句话是真的。
可他怎么会给眼前的小孩子拿呢,先骗了他无罪释放,再去皇上面前状告洛国来的质子心思不纯。
到时候,就没有人能够威胁他了。
洛祁北自然明白。
他不再说话,空气再次陷入沉寂,手指忽然被紧紧握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小家伙睡得并不安稳。
轻轻抽动了一下手指,小家伙握得很紧。
外面出现了几个身影。
仔细一看,沈民前方跟着几个小孩,应该就是太子等人了。
陈方催促道:“洛皇子,太子马上就要来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您可要考虑清楚啊。”
洛祁北冷冷地扬了扬眉。
他坦然地望着陈方,眼底中没有一丝杂念,说:“我考虑的很清楚。”
陈方更加着急了,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听着不断清晰的脚步声,心底里最后一丝希望都看向了洛祁北。
这个小孩子怎么回事。
考虑的很清楚,考虑的是什么啊,他倒是说啊!
景阳跳过门槛,看到靠在椅子上的景鲤棠关心道:“棠棠睡着了?”
洛祁北点头。
他说:“把陈方牵来后,许是走累了,就睡着了。”
景阳看着绑着陈方的绳子就明白了,他打量起陈方,对面的男人也在偷偷打量他。
“沈大人,开审吧。”
由太子坐镇。
京兆尹只能坐在一旁,他敲了一下桌子问:“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陈树磕了一个头说:“草民陈树,陈村人士,是陈方的亲哥哥,草民要状告陈方杀人!还抢走草民的孩子,导致骨肉分离数年啊!”
他朝沈民狠狠地磕了一个头。
多年的话,终于有地方说,声音颤抖个不停,他死死握着拳,克制自己不要上去打死陈方。
他要让这件事情真相大白。
让陈方的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
“你放屁,我跟你都不认识,小米是我的女儿,你胡说八道什么!”陈方起来想要揍他,却被两个官兵给拽住了。
景鲤棠吓醒了,她迷茫地看向周围。
陈方赶紧老实跪下。
完蛋了,他好像打扰公主睡觉了,听说皇室中的人最无情,只要看人不顺眼,不管什么理由就直接砍头。
他伏在地上。
大堂内,一阵安静。
景鲤棠从木椅上下来,跑到洛祁北怀里,一副困意,没有睡醒,娇滴滴地说:“祁北哥哥,困困~”
她抱住洛祁北就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仿佛要把睡不醒的不满全部蹭掉。
洛祁北抱起小家伙对几人微微点头。
“我先带公主去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