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年前,北戎传来消息,北戎皇帝病重,想要召洛吉回去。大皇子将召令扣下,软禁了北戎皇帝皇后,自己篡了位。
有北戎皇帝身边心腹九死一生来到了大凤,将此事告知了洛吉。
洛吉哪里还能继续待得下去?
与皇帝请旨借兵,杀回北戎去了。临走前,也只来得及给凤娇留下了一封信两行字而已。
凤娇看着信上那两个力透纸背的“等我”两个字,眼里酸胀,有些泪意,却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安静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只
是打那一天起,又开始了日日茹素,早晚诵经祈福。
老太妃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了。
她本不是个信鬼神的人,可上次凤娇休夫后,她也去庙里上了香求了签,得了个下下签,解了后说,凤娇这一生都不大顺遂的样子。
老太妃只当那庙里为了香火,胡说而已。可这么一看,怎么就那么巧呢?
要说洛吉对凤娇的心,真诚得不能更真了。老太妃原还想着,这下凤娇算是苦尽甘来了。
谁能想到又有这么一出?
她也是有经历的人了,当今陛下夺嫡登基的血雨腥风还在眼前。
倒在这条路上的人,老太妃数都数不过来。
最终坐到皇位上的人,那一路都是踏着无数的鲜血。
洛吉成功还好,他信上说了会回来风光迎娶凤娇。
可若输了……
想着平日里凤娇的表现,明显也是对洛吉动了真情的。
老太妃不愿意多想了。
眼下,她也只盼望着借凤离与阿琇大婚的喜气吧。
这些温氏也只是知道个皮毛,还是阿琇告诉她的。想着阿琇进门后就要挑起的担子,温氏再如何的冷静,也不能不忧心。
“娘?”好不容易捉到了十姑娘,将咯咯笑个不停的小姑娘领到了温氏榻前,阿琇有些纳闷。她娘怎么了?近来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
她哪里知道,离着她的婚期日近,她没什么心事,她娘却有些个恐惧症了呢?
温氏自己焦心,又不想孩子们看出来,能折腾的就只剩下了靖国公。
连着好几个晚上,她将已经睡熟了的丈夫叫醒,要么问他,是不是还要在阿琇的嫁妆上再加上两成。不添嫁妆里,只多给阿琇一些压箱底的银子——进了宗室,花销总是要更大些。要么,就犹豫着和靖国公商量,看是不是能找个什么由头,拖一拖这婚事。
靖国公背地里问初一,“你娘这是怎了?”
原先这么蝎蝎螫螫的明明都是他啊。
初一摊手,“舍不得姐姐嫁出去嘛。”
靖国公小声告诉初一,“我也舍不得,要不就像你娘说的,拖一拖?”
不然,他装个病?
初一本来不大的眼睛都瞪圆了。
“姐姐又不去别处,就在京城里,坐车半个时辰都不用就回来了。”况且他未来姐夫对他姐姐那么好,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没看他姐姐还傻吃闷睡的每天乐乐呵呵么?
“爹爹啊,您可千万别拦着,没看姐姐盼嫁,盼得眼睛都红了吗?”
“就是个小没良心的。”靖国公为最偏爱的女儿下了个结论。
不管多么不愿意,日子还是飞逝而过,转眼间就到了凤离与阿琇大婚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了医院,只更了这么多,明天继续
正文 迎亲的来了
安郡王苦恋靖国公府九姑娘, 等待多年终成眷属,大婚的排场比之前叫京城人津津乐道了许久的贺长安大婚, 更加隆重几分。
花妆这一天,靖国公府轰轰烈烈地晒出了阿琇的嫁妆。朱红色描金绘彩的嫁妆箱子满满当当地摆了两个大院子, 装着四季衣裳各色料子的箱笼大开,由着人看。锦罗纱缎,映着日光洒出一片锦绣斑斓,更有各种水光溜滑的狐狸皮猞猁皮等,拿出一张来, 足够寻常人家一两年的开销。
这还只是能够叫人看达到的,至于那些没有打开的箱笼,想来各种金银器皿珍宝玩物也是不少。更有箱笼的最后,是六块贴着喜字的瓦片,六方裹着红纸的土坯, 代表着沈家给阿琇的嫁妆中,有六处宅子, 六处庄子。
阿琇嫁入了宗室, 温氏本来就着意要给她多多的陪嫁, 好叫她底气更足些。最后这两个月, 温氏更是一边担忧着,不想叫女儿出阁,一边一件一件的往嫁妆单子上添东西。阿琇之前看到过嫁妆单子,都吓了一跳——不说别的,单是这六处宅子, 就实在是过于丰厚了!
六处!
以阿琇这十几年的经历,京城里的高门贵女,出阁的时候陪嫁的宅子和地是少不了的。可是,也没见过哪家竟然大手笔地六处宅子,六处庄子的啊。
“这么陪嫁姑娘,怕不是大半家私都要贴出去了?”靖国公府在京中多年,亲朋故交都不少。再加上阿琇是嫁入王府,来的人着实是不少。
就有那看着嫁妆眼热的少不了要酸上一两句。
“我听说沈家九个姑娘,前边八个出阁时候嫁妆也都很是丰厚的。但这么瞧着,怕是加起来都不如这位九姑娘的。”
“我冷眼时候,怕也没有这般的排场。”
阿琇坐在闺房里,一身鲜明的红色衫裙,粉黛轻匀,更显绝色。影影绰绰的,她也听见了几声外头的议论。
“别听那些个,不过是几个刚进京来没多久的外官命妇,能见识过什么呢。”说话的人,是贺长安。
因霍昀和徐宁都有了身孕,需要避开新婚的场合。贺长安却暂时没有这个烦恼,挽着发髻陪在阿琇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