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们现在就开始去绞尽脑汁,但是以现在东牙国和东牙山一路挨打的局势来看,他们撑得了多久呢?”玄路杞人忧天地问着。
“你可真是小看了东牙山,尤其是小看了乌赤金!先不说乌赤金现在到底是死是活,就算乌赤金真的死了,他同样能死而不僵地继续算计着我们!
这么说吧,就算今天乌赤金真的死了,他也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死的,像乌赤金这样的人,就连死都能是足以让人致命的武器,这样的结果是我们更不愿看到的。”寅六和尚继续说着。
“乌赤金要是真死了,反而是你们不愿看到的?这又是为了什么?”玄路不解地问着。
“你想想,乌赤金凭什么敢就这么去死?他难道没有不死的选择吗?当然有,但是他一定有了更好的安排,或者说,他的死,才是对东牙山最好的结果,所以他才会有此底气从容就义,一个能比活生生的乌赤金还要好的安排,光是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的乌赤金并不是被雷娘子逼的走投无路,这才必须亲自去五圣教总坛找上自寻死路。他们可是在流水黑市才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但是却一转眼就出乎意料的自己送上门来,尤其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去五圣教总坛找雷娘子,这件事不奇怪吗?
当时的他至于那么做吗?虽然当时的七色国王城已经被雷娘子与百草回生的人重重包围,但是只要流水黑市的柳五想保他,当时还有他的师父灵蛇就在身边,雷娘子与百草回生不见得就有把握能拿得下乌赤金。
乌赤金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他更为深层的算计,只是我们没人能看得出那是什么!”寅六和尚仔细地说着他当年对那件事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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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路这时突然想起云从龙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她说过去这一百年,她与乌赤金一致认为荒野重才是哪个最为智计无双,最为深谋远虑的人,就连乌赤金都比不上他。
而那个跟自己一样同为十八岁年纪的洛小园,则是能够与荒野重相提并论的人,这么说来,洛小园自然也能让乌赤金俯首称臣,乌赤金或许是因为知道洛小园比自己更适合去对付赤烟七子,这才用计让洛小园得以金蝉脱壳。
尤其眼下看来,寅六和尚对洛小园这号人物完全一无所知,这应该就是乌赤金葫芦里所卖的药,也是寅六和尚一直忌惮着乌赤金的地方。
虽然玄路还是搞不懂乌赤金为什么要拼着一死去找雷娘子,难道一个活生生的乌赤金再加上一个不世出的洛小园,这样的威力不是更加巨大吗?
但是他已经能从寅六和尚的话里话外,推测出洛小园应该就是让乌赤金能够慷慨就义的原因。
“三、四十年前,少主就是因为乌赤金才推迟复国复仇的计划,倒不是少主怵了乌赤金,而是少主之前从来都没想过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这才打乱了少主多年来的布局,逼得少主不得不重新思考如何对付东牙国,这才有了以后的赤烟七子。
或许现在,当我们已经花了三十年做好了一切该有的准备,就像当年的少主一样,正要向东牙山发动攻势,是否这时又会出现另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乌赤金呢?
如果我们一时大意,以为乌赤金已经死了,便毫无忌惮地对东牙山大举进攻,说不定这就是乌赤金用自己的死所挖好的坑。”寅六和尚说着自己的猜测。
玄路听着寅六和尚这八九不离十的猜测,心中不禁一凛,这寅六和尚肯定对洛小园的存在一无所知,却能靠着他对乌赤金的了解推测到这个地步,这让他对什么是高手过招有了新的一层体会,原来这才是决胜于千里之外,他们俩这辈子明明未曾见过一面,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交手过不知多少回合。
“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看重乌赤金?虽然大家都奉乌赤金为万山第一智者,就连我那自视甚高的师兄霍西亭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我自始至终都看不出来他到底厉害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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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路为了不让寅六和尚察觉自此刻的心思,更不希望他继续在这个地方推演下去,于是立刻将话题又拉回来到乌赤金的身上。
“你现在问我的话,当年赤烟七子每一个人也都曾经这么问过少主,我们都认为乌赤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为什么少主在方方面面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别忘了我们过去那三十多年所做的各种准备,超过九成以上都是用来对付乌赤金这一个人,我们对乌赤金那是再了解不过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不知道乌赤金到底厉害在哪?”寅六和尚回想起经历过的一切,若有所感地说出这句话。
“你们这七个人就算了,当年你少主又是怎么说的?他那么忌惮乌赤金,总该有他的道理吧!更何况照这个时间推断,当年你少主所遇上的乌赤金,不过是跟我一样二十岁不到的孩子,这样的小伙子能有什么过人之处?”
玄路追根究底地继续问着,倒不是他对乌赤金不服气,而是他真的对乌赤金的厉害无从想象。
“少主当年曾说过这么一段话,这段话让我深深地记在脑海里,直到如今。
少主说了,如果你始终搞不清楚乌赤金历害在哪,那就表示你还没那能耐发现他的厉害之处,换句话说,你跟乌赤金还不是同一个档次上的对手。
少主接下来又说了,他有幸感受到乌赤金的过人之处,这才让他不得不将乌赤金视为一生的劲敌来对付。
所谓的高手过招,你不一定要看对手使完所有招数,你才知道他厉害在哪!光是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所站的姿势、蓄势待发的眼神,即便是他今天换下的衣服或是刚刚吃过的食物,都能让你感受到来自对手的威胁。”寅六和尚遥想当年荒野重对自己所说的这一番话。
“这…,你确定这不是你少主在忽悠你?”玄路这时好像有点领悟到为什么云从龙与乌赤金都认为荒野重是过去这一百年最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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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少主从二十七岁下定决心报复东牙山,历经三十几年的卧薪尝胆,终于在六十岁那年准备对东牙国全面出击,你觉得他会为了忽悠我们,放弃那三十几年的生聚教训?
为了忽悠我们,他从六十岁起再花上三十年的时间扶植赤烟七子,以少主当时的身体状况,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说不定赤烟七子还没能成气候之前,他就已经一命呜呼了,你说的可是他一生的心血,你觉得他会拿这件事来忽悠我们吗?”寅六和尚不以为然地说着。
“就算不是忽悠,难道他就没讲过任何一点实际的东西?这乌赤金毕竟是个凡人,又不是神,难道就没有任何一点可以说得出口的东西?”玄路仍不死心地问着。
“你现在问的问题,同样是我当年追问过少主的话。要知道当年我也是个自视甚高的年轻人,哪受得了少主整天将乌赤金这个人说得如此玄乎,至少得说点可以让我信服的事实出来吧。
少主当时跟我说了这么一段话,自此之后,我只能毫无疑问地将乌赤金视为此生大敌,而且从此不去怀疑他的能耐。”寅六和尚莫可奈何地说着这段话。
“你少主都说了什么?”玄路好奇地追问着。
“当时少主说了,以他自己为例,他越是了解乌赤金的思维,对这个人就越是忌惮,越是去细究任何经过乌赤金之手的因果,对这个人就越是恐惧!
他不能让这样的忌惮与恐惧也发生在赤烟七子身上,带着这样的忌惮与恐惧,将永远无法正面迎战乌赤金,或许带着一点无知的无畏无惧,说不定还有与之一拚的可能。
这是当时少主对我所说的话,此后我也一直谨记在心,不管在任何状况下,我都不敢对乌赤金掉以轻心。”
“乌赤金真有这么玄?如果他真如你少主所说的那么厉害,又怎么会让东牙国陷入这样的困境?又怎么会让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不堪?”玄路不解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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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玄路来说,现在的乌赤金,不论他是生是死,在赤烟七子的面前,都是不折不扣的败军之将。
“你说的好像这些年赤烟七子所付出的根本不值一提!你得知道为了对乌赤金发出致命一击,我们付出了多少心血,整整三十年,我们想尽各种能够对付乌赤金的办法,这才一点一滴地设下这一连串天衣无缝的局。
凭良心说,的确是有点胜之不武,我们或许不是那么光明正大地在对付他,但是他可是乌赤金,他值得我们用尽各个种方法。
更何况,你又怎么知道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是不是乌赤金刻意要我们看到的?”寅六和尚光明磊落地承认赤烟七子用了诡计去对付乌赤金。
“无论如何,这次交手,你们就是赢家,战场上非输即赢,毕竟兵不厌诈,真讲光明磊落就不要上战场。”玄路继续说着。
“多谢你对赤烟七子的肯定,打从认识你以来,你还是第一次这么评价赤烟七子。”寅六和尚满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