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到自个房内大开的房门,昨夜还是关着的。
他屋内,章无虞趴在桌上睡觉,衣物都是昨夜的,鞋子也没脱,戚书望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一番,见人衣着齐整,这才推了推。
章无虞迷茫的睁开眼睛,哎呦了声捂着后颈,看见戚书望后嘟哝着站起来。
“有能耐了戚书望,我昨夜回来你居然不在房内,现在胆子肥都知道夜不归宿,待我先睡醒再说....臭小子。”
戚书望亦步亦趋的跟在人身后,站在门口探头,见人进了屋扑在床上打起呼噜,嘴角就忍不住上扬,又看了一会才细心的关上门。
前一刻气急败坏,后一刻欢欢喜喜。
章无虞睡醒之后没来得急审讯戚书望就赶着去酒楼,而让酒楼这几日生意惨淡的人提着酒来。
戚书望收了酒,换上了茶。
“早知道这样就不找你喝酒,没趣。”秦修颜叹气喝着热茶,“那酒稍后我还得带走,好东西,你又不喝,别浪费。”
“若是在这里都要装,确实应该趁早回去。”
秦修颜一怔,看着神色平淡却目露关切的戚书望,眼底隐隐有了泪光。
“换酒楼之事如何?”
“不行。”
秦修颜实话实说,她心高气傲,早就不帮酒楼做事,一向只为达官贵人上门做菜,之前虞章无虞合作是为了戚镜,可若是去了普通酒楼,以后她这厨神不就成了人人都能吆喝的普通厨子,所以定是不能去其他酒楼的。
“我身上银子已剩不多。”
她向来花钱大手大脚,而且一人要四个丫鬟,每日住在玲珑客栈的高档厢房里,吃最好,用最好,早就入不敷出,如今虽然表面风光,暗地里已经入不敷出。
戚书望饮了口茶,这才缓缓开口。
“既然如此,何不与无虞合作,在她的酒楼,你可随心所欲,且所挣不少。”
“不行。”
秦修颜笃定道。
☆、都是可怜虫
“既然如此, 何不与无虞合作,在她的酒楼,你可随心所欲,且所挣不少。”
“不行。”
秦修颜笃定道。
“随你。”
“怎么不为她劝我?”
“劝了你会听?”
“不会。”
“正是。”
两人四目相对,颇有默契一笑,秦修颜想和戚书望联手。
“你喜欢章无虞,我想挽回镜哥,我们不如一起分开他们。”
戚书望看着窗外如同珠帘的雨丝,那女人现在在干什么,忙忙碌碌?还是和戚镜一起?一想起她, 就很想见面,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我欠她太多, 如果她与戚镜一起能幸福, 我会放手。”
秦修颜呢喃:“她若是幸福了,我怎么办?”
送走秦修颜, 戚书望揣了些银子出门,福伯正在外头等着,两人并行而走。
“按照大人的吩咐, 府里年轻力壮的, 已经遣散回家, 年纪大一些的,多给了些银子,能回去做些小营生,也不至于吃不饱饭。”
“我已经不是县令, 不用再叫我大人,你可有子女供养?”
“有的,老奴的儿子虽然没大出息,但粗茶淡饭还是供养得起,正巧孙子还小,回乡下也好。”
两人并肩走进集市,戚书望停在小白菜面前,福伯也跟着停下。
戚书望问:“大婶,这白菜怎么卖?”
“两个铜板半斤,来一些?今日刚挑进城的,这里就数我家卖得最新鲜。”
戚书望看成色还不错,就挑了一些,正要付钱的时候,福伯接走了白菜奋力的甩了一地的水渍,这才让菜贩子重新称,比刚才少了一个铜板。
福伯目露精光,老神在在道:“大人,这家可不好当。”
两人走了一趟集市,天又下雨,戚书望念在章无虞早上出门时有些受冷,便要去酒楼一趟,便要去酒楼一趟。
福伯欲言又止,他虽在戚府当差不久,却知道这年轻的大人深陷暗恋之苦,起初他也不太明白,但却人总把心事压得极深,守着章无虞,恋着章无虞,久而久之就也看开,能帮上忙的就帮,日后这两人如何,也只能看造化。
戚书望回了家,煮了些抗风寒的草药,提着罐子去了酒楼。
章无虞正和戚镜一同,最近酒楼生意差得很,戚镜让她再去拉秦修颜入伙。
“我去肯定不行,如今她把我当仇人,不去还有一线机会。”
章无虞连连摇头,只道这绝对行不通。
戚镜却很有把握,“她花钱向来没有节制,想来最近已经拙荆见肘,你不一定会落下风。”
章无虞叹气,又觉头更疼了一些,经营酒楼可真难。
戚镜关切问道:“不舒服?”
“可能是近日雨水多,沾了寒气。”章无虞不在意道:“一会就好。”
戚镜道怎么能如此草率,把小厮唤过来,让人稍后到药铺去买些治伤风感冒的,交给新菊让人熬好。
他还有事,不能在酒楼多呆,出门时却与戚书望打了个照面。
戚镜摇着扇子万分潇洒,笑意吟吟的扫了眼戚书望提着的罐子,意味深长道:
“承蒙大人照顾无虞。”
戚书望眸光一闪,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