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里没人,你性子懒肯定不好好吃饭。”戚书望盛了碗汤放到章无虞面前,随口问:“苏巧儿何时到酒楼干活?”
章无虞吃了口热饭,心情舒畅了许多,“我没让。”
她抱怨道:“酒楼是做生意的地方,她那婆婆那么爱闹事,要是让人去酒楼干活,会得罪人影响生意。”
戚书望停了筷,沉默了会,表情凝重的看着章无虞:“无虞,难道帮助人比做生意重要?你举手之劳会让苏巧儿有条活路。”
“人人都是为自己打算的。”章无虞看着戚书望越发不悦的表情,还是坚持道:“我这样处理没错。”
“还没错?你太无情,冷漠,没有同理心。”
章无虞心情本来就够糟糕的,被这么一说火气腾的爆发。
“我怎么冷漠没同理心了?给了银子她不要!”
“不是每个人都要嗟来之食...算了。”戚书望止住,面色沉沉不肯再说,不想把局面弄得更僵。
章无虞不依:“算什么?你且继续说,反正我没错,你说什么我都能不怕。”
戚书望额头青筋突突的跳,忽的打开食盒,把带来的饭菜又一样样的装进食盒里,末了夺走章无虞捧在手里的饭碗放进食盒,覆上盖子拎着就走。
“不知错不知改,不给饭吃!”
☆、酒楼危机
“幼稚。”
章无虞嘴里说着, 心里却在犯嘀咕:莫非我当真做得不对?
戚书望拎着食盒出了门,恰好撞见戚家小厮几包药材要进门,将人喊住。
小厮见了戚书望,忙堆笑快步走来。
“大人。”
“所提的是给无虞的?”
“正是,我家主子吩咐到药材铺抓几胃助眠的汤药送来。”
戚书望摸了几块碎银子递过。
“她还没吃饭,你去浪仙居带些吃的回来。”
他气章无虞冷血,可是一想到人此时没吃饭,如今二弟三弟都不在身边,就难以狠下心肠。
小厮道了声,接过银子就跑。
夜晚, 戚书望正在书房接近几个赶考的考生,靠着脚程走陆路也的两个多月, 刚好能赶上科考。
这些考生听闻戚书望是探花, 纷纷来拜访,其中一书生席间频频看着上座的戚书望, 目光若有所思。
这些考生费劲了心机恭维,又想让当年探花压一压扣题,可见宜阳城的县令表情始终平平不为所动, 只好早早的散了。
刚出了戚府, 管家便将这些书生集资买来的见面礼又还了回来。
一书生道:“大人莫不是看不起我们?难保此次我们高中, 以后还同为朝廷效力呢。”
另一书生接口,“可不是,咱们一路走来,可不少县令对咱们和颜悦色的, 难怪他是探花还当了县令,恐怕就是不懂人情世故,才被排挤,以后我要是高中,他要再想见我,可就难了。”
说话的书生看向默不作声的同伴,一人道:“浩文,你向来话多,今天怎么都不说话?”
被叫做浩文的书生道:“我家那块有个寺庙在林中,平日不放香客进去,本地人都说里面住着大人物呢,那时候我也小,素爱离群索居,常常早间到林间上不,有一次恰好见寺门开了,走出一个翩翩公子,身后跟着与今日看到的大人十分相貌有七八分像,只不过那少年五官稚嫩得多,底子却是像的。”
一人打趣,“世上长得像的多了去了,兴许是你记岔了。”
又一人道:“就算是又怎么样。”
浩文招手让众人围过来,压低声音说:“当年那少年遗落了把扇子,我捡着了,是宫中之物。”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鸦雀无声,谁都知道皇家人丁单薄,也只出个贤王而已。
其中一人干咳提醒,手指了指天,“这不关咱们的事,现在可是换了一位主子,夜路走多了容易碰见鬼。”
众人点头,见天色也晚就赶紧去投宿,很快就将此事抛在脑后。
又过了两日,一天清晨,戚书望出门时恰好碰见对面院门也开。
章无虞一边挂锁一边道:“脾气这么大?两日都不和我说话?”
戚书望背着手,眸光漠然:“本官只是这两日忙。”
他抬脚就走,听得身后悠悠道:“我现在晚上都在酒楼里吃了饭才回来,今晚要是想换换口味,就去楼里吃饭,过期不候。”
戚书望脚步不停,走得十分潇洒,好似根本就不在意章无虞的话。
傍晚,推掉公务的戚书望准时下轿,看着浪仙居的牌匾哼了哼,这这可不是他主动寻来,既然某人都先开口邀请,要是不来显得没风度,也让人难堪。
自我辩解的想了一通,戚书望愉悦的走进哄闹的酒楼,在店内没看见章无虞,戚书望信步走向后院。
后院是不许食客进入的,平日是店家放东西的地方,灶房也设在这里。
章无虞从仓库出来,一脸凝重,旁边两个小厮不敢说话。
“何事愁眉苦脸?”戚书望摆手,那两个小厮如得到特赦似的赶紧走开。
章无虞引人去仓库,忧心忡忡,“栽了个大跟头,之前与个干货老板订购一大批干鲍鱼,本要的是紫鲍,没想送来的却是杂色鲍,小厮贪懒,两种干鲍样子相似,被糊弄了,如今钱货两清,也找不到人退货。”
她叹气,“本地人爱吃紫鲍,却不爱吃杂色鲍,这一批干货恐怕就要烂在了仓库里!”
戚镜接到消息也赶来酒楼,因此时正是收干货的月份,再往后干货价高成色也不好,因此这批收了半仓库的杂色鲍,要是食客不买账,酒楼可要大亏一笔。
章无虞忙着和戚镜商量如何减少损失,抽空对戚书望道:“今日忙,你且道楼下随意吃些再再走。”
戚书望:“纵是再忙也要顾着身子,你先同我下去用饭。”
章无虞敷衍的点头,扭过头继续和戚镜说话,手腕却比一股力道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