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依然自顾自的说:“如今你却想置太子哥哥于死地!若是你主动退出风雨学院的招生大赛,不给学院还有贺月国添麻烦,并自废修为的话,我和太子哥哥也会念着旧情原谅你。”
观战席上一些人开始附和了起来。
“对,沐二小姐干得漂亮!这个恶毒的女人就应该自废修为,她不配去风雨学院!更不配去风雨班!”
“对,对她这样的人就应该这样!”
周遭都是唾骂自己的声音,但沐北棠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前世,也是风雨学院的招生大会。
她复赛的时候和沐初雪、贺玄策在一个赛场,当初为了贺玄策一个赞赏的眼神,为了让他们进入风雨班,自己独自面对数百号人。
一人独扛的结果便是遍体鳞伤。
到最后,她一个人因力竭跪坐在赛场上,原本光华流转剑身此刻早已血迹斑斑,衣裙早已被刀器划破,脸上的伤痕中还在不停流着鲜血,狼狈却又倔强。
而沐初雪和贺玄策却依旧衣冠整洁,看起来风光霁月,连一根头发丝都没被伤害到,顺顺利利的进入了风雨班。
而自己却因为伤的太重,根本没办法进入前三,获得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大婚那日,沐初雪和贺玄策联合起来,杀害了沐家大房满门,沐初雪用自己亲手为她铸造的剑一刀一刀的将自己的脸划烂,还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束熙和辛霜一剑砍下头颅,一腔热血四处飞溅......
刨出了她的灵根,搅碎了她的心脏......
当漫天的血飞溅,眼角早已被泪水覆盖。
至亲、挚爱、知己每个把她放在心上的人,最终都因她而消......
那漫天的鲜红的血液,脸上的血与泪混合在一起,那种得知自己被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背叛了的感觉,那种眼睁睁地看着对自己最好的人却因为自己一个一个在自己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那种被人生生挖出灵根,搅碎心脏的痛,她这辈子也不可能忘记!
呵,救命之恩。
我沐北棠上辈子还得还不够多吗?!
“怎么,沐北棠你怕了吗?这一切都是你该做的,这是你欠太子哥哥和我的。”沐初雪见沐北棠沉默不语,便讥讽道。
沐北棠听了这话,锐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沐初雪,瞳仁漆黑慑人,让沐初雪没由来得发慌,沐北棠这次怎么可能翻盘。
沐北棠将沐初雪慌乱的神情尽收眼底,唇角轻扯,伸出手,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沐初雪娇艳如花的脸颊上划过,勾起她的下巴,缓缓地说道:“沐初雪,你怕是忘了,我才是沐府嫡出的大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敢在我面前造次?嗯?”顿了顿,又缓缓道:“你说来听听,我欠了你沐初雪什么?你们二房吃沐家的,用沐家的,用这些养条狗,狗都比某些人会讨人欢心。”
沐北棠每吐露出一个字,手上的劲便加重一分。直到最后一句时,沐北棠才将沐初雪的脸用力甩开,慢条斯理地用手帕将手指一根一根的擦干净,仿佛是触碰了什么恶心人的脏东西一样。
随后她随意松手,任由那张看起来还干干净净的手帕掉落在地上,与鲜血尘埃混为一体。
此言一出,刚才还骂声不绝如缕的观战席顿时安静了。
沐初雪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身份,她最讨厌别人称呼自己为沐家二小姐,身边的仆从也只敢称呼她为小姐,她一心一意地想要把沐北棠取而代之,恨不得沐北棠所有的身份地位光环全都粘贴在自己身上,就好像这样她就是沐府真正的主人。
沐北棠知道沐初雪最在意这一点,既然都撕破脸了,不如撕得彻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