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回来了?”
“嗯。”纪嘉戚不看他,自顾自坐在一边。
薛序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面前:“主子。”
纪嘉戚还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似乎不准备和他说什么。
薛序也便退至一旁缄默不语。
纪嘉戚楞楞的看向某处,似乎若有所思,半晌他执起自己最常用的汝窑茶杯抿了一口道:“衣服脱了。”
薛序似乎是不敢置信:“主子,您说什么?”
“怎么,还要我说第二遍吗?”他侧坐着,依旧淡淡。
薛序抿抿唇,把随身佩戴的宝剑青云拆下来放在青玉桌子上,开始背对着纪嘉戚解衣服。
却听见身后拿起宝剑的声音,纪嘉戚似乎是拿在手上掂量了几下,“你这剑用了几年了?”
薛序侧着脸默默道:“十三年了。”
“这还是当年,小的打败骁翎营所有人,成为殿下贴身侍卫的那天起,殿下所赠。”
“是吗?”纪嘉戚把青云放下,转身打开一旁柜子,不知在找些什么:“该换了,剑刃磨损太严重了,用起来恐怕已经很难有天下第一剑的效果了。”
“只是用着顺手,殿下所赠,舍不得换了。”
“是吗?”纪嘉戚依旧淡淡反问一声:“你这人就是太念旧,这把剑要是不换,对未来可没有什么好处。”
他话里的暗示几乎已经是明晃晃的了,虽然明着是说那把青云,但其实说的,是春娘。
薛序褪下最后一层外衣:“脱好了,殿下。”
纪嘉戚默默的,“转过身来。”
薛序照做了,在他精瘦的腹肌上,前胸后背是各种鞭痕,刀尖划过的痕迹,满满一层,新伤旧伤都有。
纪嘉戚走近,在他腹部一道狰狞的新伤上狠狠的按下去:“你说你至于吗,为了一个女人被打成这样。”
薛序咬牙忍着疼痛:“属下该死。”
“你该死什么,你又没错。”纪嘉戚掏出刚才找出来的乌金散,按了按他的肩膀:“坐下。”
薛序很顺从的坐下了,坐的笔挺。
“我说,你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
一把雪白的粉末撒在伤口上,薛序痛的直流冷汗:“放得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
“哼,你倒是实诚。”纪嘉戚冷哼一声:“可是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想也没用了,哦,对了,”他想到了什么似的:“有朝一日我死了,她倒是可以考虑还给你。”
“还?”薛序咬紧牙关,也不跟他客气:“殿下也知道自己是抢走的吗?”
“当然,我当然知道自己是抢走的,不仅如此我抢走她的目的,就是不希望你们在一起,你知道为什么吗?”他一大把药粉丝毫不手软的又撒了下去:“因为你是我的贴身侍卫,你只能事事为我着想,而且也只能是我一个人,别人都不行。”
这么说着,他把小瓷瓶扔到薛序手心:“自己上吧。”
转身就进了内间,脱衣服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没有一盏茶的功夫,他似乎已经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