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序被几个骁翎营的兄弟抬了下去,主子的近身侍卫可不是谁先当就能当的,其中一个凑上前来问:“薛大哥休息了,那主子的防护之责,是不是就该换一换了。”
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纪嘉戚慢慢回头,那人顿时浑身汗毛都立起来,纪嘉戚对他冷冷的笑了一声就转身离开。
那人腿都软了,忙跪下来求饶:“孟伯,小的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如此逾矩了!殿下刚才那…那是什么意思,小的怕了,真的怕了,您给解解。”
孟伯叹了一口气道:“告诉你薛大哥,好好养伤,养好了继续回殿下身边当差。”
“是是是,属下一定转达,一定转达。”
谢芷兰还在庭前风干,她楞楞的把系统召唤出来:“我问你,在原著中,春娘是什么结局?”
系统此刻也有些心疼,没了平时的插科打诨:“春娘在原著中也是个顶顶好的姑娘,纪嘉戚夺权后,她爹娘日子富裕,给她找了个不错的夫家,儿孙满堂,幸福一生。”
谢芷兰突然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极其痛苦压抑的嚎叫,那是痛苦到极致哭不出来才能发出的声音:“该死的!这该死的车祸为什么把我到我这个鬼地方!你为什么要派发这么艰巨的任务给我!为什么要我处处讨好这个病娇变态,却让他如此对待我的春娘,要不是我来到这个鬼地方改变了原来故事情节的走向,现在春娘一定还是好好的,又怎么会经历这种该死的事情!”
系统的电子音也饱含愧疚:“对不起,没想到这个废物作者写啥啥不行,塑造个病娇反而这么立体,其实从故事走向改变开始,以病娇纪嘉戚飘忽不定的个性,所有事情都已经不受控制了。”
谢芷兰尖叫了一声:“走开!”,却觉得眼前一黑,人直直栽了下去。
自己辛辛苦苦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被磕破,石子硌在上面,又泅氤了大片鲜红的血迹。
丫鬟们尖叫一声赶紧过来扶着她:“谢姑娘,谢芷兰姑娘,你怎么样了,来人啊!快去找大夫!”
谢芷兰却躺在丫鬟怀里,直直看着漆黑的天空,叫了一声:“春娘。”就晕死过去。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小厮跪在纪嘉戚面前:“谢芷兰小姐晕倒了,殿下现在要去看看吗?”
“晕倒了?”彼时纪嘉戚正坐在书桌前静静的批阅密函,丝毫看不出刚才他到底干了什么。
“请大夫了吗?”
“请了。”
“怎么说。”
“说是气急攻心,一口血堵在胸口闭气了,现在针灸着,一口毒血吐出来也就无大碍了。”
“既是这样,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来禀告我,去吧。”
“殿下?”小厮怀疑道:“芷兰姑娘病了殿下也不去看看吗?”
“不去。”纪嘉戚狠狠皱眉,显然不耐烦到了极点:“死不了就不要来打扰我!”
“是是是!”
“等等。”他叫住转身离开的小厮:“刚才那个辱骂薛序的丫鬟呢?可认得?”
小厮忙不迭点头:“认识的,叫馨儿,是希柔夫人的大丫鬟。”
纪嘉戚朱笔不停,头也不抬道:“舌头拔了,十根手指头剁了。”
“什么?”小厮蒙了,自己没有听错吧,殿下向来对希柔夫人相敬如宾,两人恩爱两不疑,怎么要对希柔夫人的大丫鬟下如此狠手。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纪嘉戚依旧淡淡,可话里的警告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不必不必。”小厮跪下道:“明白了,奴才这就去办。”
走出房门不解道,按说这薛序侍卫和主子为了一个小小的丫鬟春娘大打出手,决裂至此,怎么怎么还这么护着薛序侍卫,见不得别人说他半个不字。
有时候他们下面这些人真的不明白主子心里在想什么。
千金丹是千金难求的好药,有起死回生之效,春娘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冰凉入骨,刚含到口中便如水般化开了,顺着喉腔一点点缓缓流动,滋润自己的每一寸腔道。
她只记得自己楞楞的在院子里发呆,实在想不明白和自己没有说过只言片语的五殿下为什么非要自己去给他做侍妾,恍恍惚惚竟有一瞬觉得这只是个笑话,薛序却跳过围墙,紧紧拉着自己的手,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我带你走,可愿意?”
她当时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是不住地点头,重重说了两个字:“愿意。”
晚间刚溜出二道门,却被骁翎营的黑衣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薛大哥,这是去哪啊?”
薛序不和他们废话,淡淡道:“你们和我是一个营里出来的兄弟,出生入死,都是过命的交情,你们若念着兄弟情义,就让开,若不念,那也休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一道道黑色的影子便像猛兽般向他们二人扑来,薛序把春娘护在身后,分毫未伤,他却被弯刀砍了几十刀,终于体力不支倒下时,所有人都向春娘扑了过来。
还是头领道:“殿下吩咐过,别把这女人玩死了!”
悠悠转醒,她却发现自己没在自己的房间,这间房比起自己的房间豪华了无数个档次,身下的床也柔软到难以形容。
她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姑娘。”没有回应。
“小姐?姑娘?”
“你醒了?”取而代之的是纪嘉戚的声音。
屏风后绕过来一个刚出浴的美男子,春娘现在却害怕的只想逃跑,可是在男人巨大强迫的压力下,双腿就像钉在原地似的一动不能动。
纪嘉戚笑着倒了一杯茶送到床上:“身子太弱,这时才醒,不过醒的倒是时候。”他看了一眼自己赤裸精瘦而有力的腹肌,春娘瑟瑟发抖的缩在墙角,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看着眼前这双玉手捻着的玉茶杯,她却不敢不接,抖着手接过,却不小心在床上撒下好几滴。
纪嘉戚低笑一声:“你还真是随了你家主子,慌慌张张,毛毛躁躁。”
春娘僵硬的笑不出来,闻言只是捏紧了手上的茶杯。
男性独有的霸道的味道直往鼻腔钻,春娘害怕的身体都在轻抖。
纪嘉戚却像没看见似的,接过她一饮而尽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又慢慢坐回床边,轻声笑道:“你会反抗我吗?会像你那该死的主子一样只会反抗我吗?”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更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春娘摇摇头:“到了五皇子殿下的府上,自然不会反抗这里的主人。”
“是的。”纪嘉戚大手抚上她的头发:“你很乖,比他们都乖,所以,一会儿,记得不要害怕,不要反抗,好吗?”
春娘再也忍受不了男人如恶魔般的在耳边低声呢喃,连忙跪在地上磕响头道:“殿下放过我吧,求求殿下了,您是知道的,我来京城是为了杀陈澈给我爹娘报仇,对殿下丝毫没有非分之想,春娘也有自知之明,实在不敢肖想殿下,殿下…”
“你也这么说?”纪嘉戚丝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眼睛瞬间寒冷如冰:“连你也这么说?那你是因为什么呢?薛序?”
春娘脸一红,“薛侍卫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人。”
“是吗?”他观赏着女孩心动脸红的模样,幽幽冷笑道:“你不从的话,你的薛侍卫就会没命。”
在春娘诧异的眼神中,他笑着补充道:“还有你那个主子,她的命我也不会留。”
春娘眼里的光肉眼可见的熄灭,两个人在房间里静默,时间过了有一千年之久,她默默的躺上床,脸如死灰:“殿下,我从您。”
“这才乖。”随着男人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灯被用内力隔空熄灭。
腰间的布料滑落,他躺在春娘身边道:“我也是第一次,不太会,疼了告诉我。”
“什…什么?”春娘声音发抖:“殿下以前从未有过……”
纪嘉戚低低“嗯”了一声:“很奇怪?”
春娘咬呀忍受着男人粗鲁的抚摸:“是很奇怪,而且,也为殿下感到惋惜。”
“惋惜?”男人的手停了下来,他支着身子盯着月光下春娘的脸:“惋惜什么?”
春娘闭着眼不敢看他:“惋惜殿下的第一次竟然给了我这么一个身份低微的小丫鬟,而不是和自己心意互通的女子。”
纪嘉戚嗤笑一声,手上继续:“也就只有你们这些人才会在乎第一次第二次这些东西,我可是丝毫不在意。”
期间春娘叫了一声疼,男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仿佛把自己当成一个没有感情没有痛觉的玩物,她便再也不叫了。
那天晚上,薛序和谢芷兰双双晕死过去,姜娘希柔那四位侍妾却睁眼到天明。
希柔听到院子里通报割了馨儿的舌头,还剁了十根手指,默默倚着门框道:“打发了吧,蠢货!”
这院子里来了多少侍妾,又走了多少,能留下来要么极蠢,要么极聪明。
很遗憾,有小聪明的,心怀鬼胎的,无一例外被打发出去,死的死,伤的伤。
极聪明的,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