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思来想去,季语都觉得自己今天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错的,所以这个人是在生气什么?难道是……
楚言衍离开时说的那些话,重新出现在季语耳边。
若是换成旁的人,一笑而过就算了。
然而说这话的人是楚言衍,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楚言衍说不定还要去老太太耳边说点闲话,那到时候就不只是简单的玩笑话了。
若是真的为了这件事,那季语完全可以解释。
只是楚言枭什么都不说,万一不是为了这个呢?
想到这里,季语不由得揉了揉额头。
不管怎么说,今天孤儿院的事情能够解决,总归是楚言枭的功劳,无论他怎么生气,季语都应该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来。
想到这里,季语拿出电话。
“江远。”季语把玩着手指,不紧不慢道:“让你查的那三件事怎么样了?”
“正在进行中,老大,最近公司事情多,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闻言,季语轻咳了一声,严肃道:“我想起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忙,先挂了。”
江远:“……”
季语上楼的时候,经过楚言枭的书房,屋子里很暗,门确实虚掩着的。
没人在书房?
季语探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一片,不见人影。
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青瓷的模样,季语抬脚走进书房。
楚言枭的书房很大,单是书架都有三排,书桌后面更是从地面连到天花板,全都是书。
她虽然进来过几次,但都是低着头进来的,能看见的东西不多。
这会趁着楚言枭不在,季语仔细的打量着书房。
然而除了书,别的什么都没发现,更别提那个什么青瓷了。
绕了一圈,季语败兴走出去。
季语并不知道,此刻的楚氏总经理办公室,一双阴沉的眸子,正盯着画面里的她。
“楚总,这一千万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全部从私人的帐目中扣除,就算是老太太那边想要查账,也查不出什么来。”
楚言枭冷凌的双目盯着电脑屏幕,一言不发。
见状,秦科放下资料,继续道:“夫人外婆那边,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目前还没有线索。”
听见夫人二字,一直沉默的人,终于抬起了眼眸。
“抓紧时间。”男人沉声道。
秦科点头:“是。”
随后秦科也不在说话,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楚言枭这才收回视线,继续盯着电脑。
不知过了多久,楚言枭终于将目光从电脑上挪开,瞥了眼桌面上的突然亮起的手机,眉头微微皱起。
…
季语没想到,这一日之后,她长达三天都没能见到楚言枭。
男人似乎在故意躲着季语,明明平日里随时随地都能见面的情况,现在竟然都看不见人了。
难道已经气得不想理人了?
季语皱眉,找到管家。
“管家,这几日楚先生都没回来吗?”
管家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少爷的事情,少奶奶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
早知楚家的人不喜欢她,季语就不该来自取其辱。
不再在管家那里吃瘪,季语索性就当自己遇不见楚言枭,反正那人总会出现的,他们合作的身份,还没有断。
这日,季语正在收集资料,突然接到了柯政宇的电话。
“喂?政宇,怎么了?”
柯政宇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几分期盼。
“小语,能出来见一面吗?我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你,但是……”
想起自己那日匆忙离开,确实没能给柯政宇好好的解释,季语爽快的应下来。
“好啊,什么时候?”
闻言,柯政宇的语气轻快起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过来接你。”
“我什么时候都有空,要不就今天吧?下午我没事。”
“好,那我一会就来接你。”
挂了电话,季语放下手机,回了房间。
待穿戴整齐出来,季语发现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不见了。
季语皱眉:“管家?管家你人呢?”
管家跑出来,面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
“少奶奶,有什么事吗?”
指着空空如也的茶几,季语皱眉:“我方才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呢?怎么不见了?”
“在少爷那里。”
“谁?”季语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好笑道:“管家你逗我呢?楚言枭这会应该在公司吧?”
面对季语的笑脸,管家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半响,季语收起笑容。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
管家一本正经道:“十分钟前。”
“……”季语揉了揉额头,沉声道:“他现在在哪?”
管家抬头,看向楼梯。
书房。
敲响书房门的时候,季语在想,楚言枭拿走她的手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进来。”
当男人不紧不慢的声音传出来,季语又打消了那份想法,沉默的推开门。
看见楚言枭坐在书桌前,季语走过去,伸出手:“楚先生,我的手机。”
楚言枭面前摆着两台手机,一台是他自己的,一台是季语熟悉的。
面对季语的索要,男人面无表情。
见他不为所动,季语伸手,打算自己拿。
然而手还未碰到手机,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拦下。
“楚先生?”季语皱眉,“那是我的手机。”
男人握紧了手中纤细的手腕,冷声道:“你打算去哪?”
季语眉皱得更紧了:“楚先生,我要去哪是我的自由,你没有权力干涉吧?”
话音落,季语手腕吃痛,扭曲着脸弯下身。
“我没有权力?”
这话像是从男人的牙缝中挤出来的,格外的压抑。
季语拧眉,歪着身子靠在书桌上,诧异的看着楚言枭:“楚言枭,你是不是疯了?”
楚言枭:“……”
注意到季语疼痛的表情,男人怔住,片刻后,手上的力道松开。
重获自由,季语趁着男人不注意,一把抓过手机,往外跑去。
楚言枭低头,看着桌上空下来的地方,眉头紧皱。
“神经病。”季语揉着手腕往外走,“我看他就是发疯了,都说药不能停,这人简直就是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