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斛王子见到有人闯入,第一时间便是想要开口传唤护卫,朱绪的这一句话,立马让他住了口,皱起困惑的眉头,诧异不已,“阿月?”
察汉台的目光则落在轮椅后方,韩计通这才缓缓把头抬起,察汉台一愣,“是你?”
察汉台稳住惊慌,对烈斛说道:“王子殿下,臣见过此人,上一次来黑水城见到沈姑娘时,此人也在当场,他与那位沈姑娘看起来像是熟人。”
“贵使别来无恙,王子殿下莫慌,我们来找王子,并无其他意思,而是我家少公子有话要对王子您说。”韩计通笑着说道。
烈斛王子再次打量起朱绪,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朱绪的存在,带给他一股莫大的压迫感……他到过京州,仅仅是一州之地,便有不少俊男美人,但长得如此好看的也并不多见。
“你是什么人?你与她是何关系?为何要闯入本王子的房间,要对本王子说什么?”
烈斛不愿被比了下去,强装起王子的气势,一连对朱绪发了好几个问。
朱绪比烈斛大不过三岁,然而一个还是初生的牛犊,而他历尽人事,又岂是烈斛能比,只是一个平淡无波的眼神,便显得烈斛王子逊色了许多。
“我便是那个大夫。阿月是我所爱,我已与她定下亲事,请王子见谅,恐怕……王子带不走她。”
轮椅上的人俊颜冰冷,气势逼人,语气之中却也未失客气。
烈斛王子一脸的震惊,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察汉台连忙帮着开口说道:“这位公子与沈姑娘只是定了亲而已,也就是说还未成亲。不知公子可否割爱?我们王子殿下愿出重金……”cascoo21格格党
“察汉台!”烈斛大声打断,脸色变得十分的难堪。
“王子,臣只是……”
“好了,你住口!”烈斛气急,察汉台却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只是想帮王子尽力争取。却不
。明白烈斛心高气傲,怎会甘心要用重金才能从旁人手里买下喜欢的女孩。
朱绪矜持而坐,一张俊颜已是冷极,冷淡的说道:“王子还年轻,只怕是还弄不清楚喜欢一个人,和想要一样东西的分别。王子自幼与阿月识得一面,长大后再见,勾动王子的记忆,王子仅凭这两分印象便说喜欢,是喜欢阿月的人,还是一张讨王子青睐的脸?”
“若是真心喜欢一个女子,王子可曾坦诚告知,询问过阿月的心意?”
“王子自恃尊贵的身份,认为你喜欢的人和东西,便该属于你?你知道阿月是个怎样的人?让我告诉你,阿月她虽被贬为罪籍,可她在朱某心中——莫说是黄金万两,便是天下山河拱手于我,都抵不过一个她。”
朱绪注视着烈斛难堪不已的脸色,话语一顿,长手一揖,语调缓和三分,“今日得王子出手相帮,解了阿月的围困。朱绪感激不尽。然若无阿月此前对王子的出手相助,恐怕烈斛王子今日也不会站在这里。”
烈斛涨红了脸,“本王子……”
“王子喜爱阿月不过是出于幼时的新鲜,而阿月已与我两情相许。王子还该知道,阿月的身份,你的父王不可能让她做你的王子妃,充其量只能是一个侍奴,一个周人,在鞑靼王庭当王子的侍奴,王子以为这是多高的荣耀?”
朱绪淡淡收敛锋芒,“话说至此……王子若要强索,从此只能继续困在王庭。但若王子想明白,对阿月罢手,我与阿月会尽力治好王子顽疾,决不食言。”
察汉台还想开口说什么,烈斛制止了他,激红的脸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察汉台,你什么都不必说了!”烈斛看着朱绪,“你说的话,本王子听懂了,也明白了,本王子不是非要她不可,但本王子罢手,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长在王庭这么多年,
。除了我的父王跟舅舅,你是我烈斛第一个佩服的人!”
烈斛握了握手指,眼底掠过一丝少年的羞涩,“我长在王庭这么多年,记忆中唯一的新奇便是她……所以,所以我以为这就是喜欢。”
王子昂首挺胸,对着朱绪行了一个承诺的托手礼,“我们鞑靼人也不全都是好掠成性的家伙——你说服了我,所以,我烈斛答应你!”
察汉台一阵意外,他没想到任性的小王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还请王子到桌前坐下,既然王子本人在此,我与王子亲自诊诊脉,也算是礼尚往来。”朱绪淡淡道。
沈思月看到朱绪出现在驿馆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很意外,他会为了她跑去关隘,进个驿馆对他而言,应该只是小事一件。
“我其实应付得过来,阿绪不用太担心我。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我让韩计通留下来,代替你招待烈斛王子。”朱绪屏退了仆人,将门带上,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了良久,微微一笑,“头一回见到阿月着裙装。”
沈思月也微微一笑,耳热道:“阿绪瞧着可别扭?”
朱绪拉过她的手,“甚美。”眸光更是热切,“这胡德武的眼光倒还不差,能看出来此人极为精明,没有给阿月安排上一身繁花簇锦,而是保留了阿月的简洁干净和温柔可爱,不怪乎烈斛王子见了,会忍不住怦然心动。”
“那阿绪呢?”沈思月根本不在意烈斛王子。
朱绪轻轻一声哂笑,“阿月说话还是如此坦然直接。”停了一瞬,微笑的长眸带了几分流露而出的温柔缱眷,“我自是喜欢……一万分喜欢。”cascoo21格格党
沈思月如吃了蜜糖,心里都是甜滋滋的,两人又拉起了手手,她问道:“刚才你说让韩计通留下替我招待王子?”
朱绪淡淡道:“我已见过烈斛,他不会再对阿月有其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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