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绪攥住掌心,将同时骤然一紧的心压了下去,面上沉静无波,对沈芳朝说道:“先别着急,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听,既是小五做了这个梦,便说明老天有意提醒我们,当是还来得及。”
他抬手握了握沈芳朝瘦小的肩膀,“不论阿月有任何危险,都还有我在。”
沈芳朝听了之后神情一动,稍稍按捺住自己的忐忑不宁,将知知的梦复述了一遍。
“按照小五所梦,阿姐出事的时间,我估算应是在后日,或是大后日。”
朱绪听完之后,眸光蓦然暗沉,抬眼时却又再一次恢复平静,看着沈芳朝说道:“你先回去照顾好弟弟妹妹,安抚好小五,他们离不开你这个三哥,余下的事情——有我。”
沈芳朝心里一瞬间觉得踏实了许多,他看着朱绪的眼神,知道自己没有做错,如果有一个人比他还要担心阿姐且能想出办法,那一定是朱绪。
“如果我能再……”
沈芳朝才说几个字,朱绪便一眼看穿他内心的想法,轻言截断,“芳朝,十二岁时的我,一样帮不到任何人,包括我的阿姐。你选择来找我,便是已经帮到了你的阿姐。如果将来你想靠自己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你也一定可以做得到。”
沈芳朝一怔,心头火热,忍不住吐露道:“阿姐她没有喜欢错人。”
说完这句他便回去了,换作朱绪微怔,唇角淡淡一掠。这个少年心思敏感,想来早便看出他跟阿月之间的事情。
待沈芳朝离开,朱绪的眉眼间才露出一线惨淡,再一次紧紧攥住了掌心,眼里的黯淡如有乌云压顶而来。
沈芳朝离开,韩计通走进来。
沈思月出城之后,韩计通担心随时有事,跟着朱绪一道回到了役人村,朱绪一宿未眠,他也一宿未眠,他们都在等着城外传来新的消息。
沈芳朝来找公子似乎有要事,韩计通自动退出了房间。
回到房间,便看到朱绪长眸幽冷,一脸乌云密布。
“沈三公子过来说了什么事?”
朱绪眸光一锐,直接吩咐,“韩计通,你即刻进内城,去替我办两件事情。天快亮了,我要你在明日天黑之前办好这些事。”
韩计通神情一敛,“少公子请说。”
朱绪握着轮椅的扶手,十指缓缓收紧,抬起的眼神里,泄露出几分冷测萧杀之意,望之渗人。
“第一件,我要你去查陈将军这个人,查他本人,查他家人,有必要的话潜入他家中,暗访他的书房,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这件事情,你亲自去。调用一切你信任的人手和关系。”
“第二件,让老韩给我找几味东西,我拿来制毒用。”
韩计通怔了怔,他第一次见朱绪,便在那提灯的青衫少年眼底,看见一抹浮露而出的苦毒,全然不似那一身清松玉骨。
那时他便知道,河阴朱氏的这位少公子绝不是一个善类。
时隔多年,他又在少年的眼底看见了这一抹冷藏的戾色。
韩计通迟疑了一下,“可如此一来,有可能咱们四方商会会被人盯上,我担心对少公子不利。”
“我知。”朱绪长眸一动,“阿月有危险,我顾不得那么多,和阿月的安危相比,我任何事情都可以为她去做。”
“韩计通明白了,少公子放心,我这便进城。”韩计通大概也猜到了这事情跟沈思月有关,双手一拱后,抬步离去。
朱绪抬眼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曙光,他想,阿月人应当已经在关隘了。
等到窗外斜阳西落,韩计通按时赶回了役人村,带来了朱绪要的几味东西。
“查得如何?”
韩计通回道:“时间紧促,无法深入的暗查,查来的东西有限。但按照少公子提醒,这一趟也查到了一些东西。”
“说说。”
“这个陈将军四年前才调来黑水城,先前任凉州军校尉,籍贯凉州安道县人,家中有一妻二妾两子一女,除长女已嫁为人妇外,其余的家人都随他迁升搬来了黑水城,长子十六岁,次子十一岁。”
韩计通大致说了一下陈将军家室情况,随后才说,“陈将军调任到黑水城镇边军后,在军中并无特殊表现,相反,此人军纪严明,恪守纪律,是故樊将军一直很是信任此人。可我潜进他府宅之后,却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韩计通唇角一讥。
“此人在外勤俭节约,可他府上却并非是这样,在他的书房里,设有暗格,在这些暗格里,净是他搜刮来的一些价值不菲之物。”
朱绪长眉一挑,“本质贪财。”
韩计通点头,“由于时间不多,除了这些东西,我并未能发现其他可疑之处,仅仅是这些不义之财,说明不了什么,也要挟不到他。”
顿了一下,“但是,我在他的书房里,找到了一块残缺的纸片。应该是这个陈将军想要烧毁,没想到让风吹出来一块,掉落在放置灰盆的桌几夹缝当中。”
韩计通把纸片递给朱绪,朱绪拿来一看,嘴角冷冷一沉。
“如公子所见,这纸片看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少公子一定一眼能看出来。”
朱绪捏着那块纸片,长眸扫过,微微一凝,闪动着寒光,“这是只有朱氏才能用上的绢帛纸。”
韩计通说道:“我发现这块纸片时,还没看出来特别,只是觉得,这不过就是一张价格贵些的纸,按这个陈将军敛财性子,用贵一些的纸张也没什么奇怪。可我触手摸了摸,才发现它的与众不同,我以前接触过朱氏绢帛纸,我记得它触碰起来的响声,没错,就是这个。”
“可惜只有这一块残片,几个字迹模糊不清,看不出其他什么来。”
朱绪薄唇微微一抿,“这样的绢帛纸,外人看不出门道,顶多是稀见一点,但若仔细拿在光下辨别,可看见细微闪动的莹光,触之有如银丝沙沙作响。朱家也并非人人都可用上这种纸……更不用说他一个小小镇边军右将军。”
薄唇冷冷一哂,“除非这是信帛,此人和朱家人有来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208章 朱绪再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