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夜静更深的时刻,就连山中也显得不那么平静,许是因为受到惊扰,山中的野兽一直在发出低鸣……此间起,彼间落,彼间落,此间又起,连带得在山中赶路的人也显得格外紧张。
“停!”
中将忽然间抬手,这让紧紧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以及沈思月他们一干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瞬间每一个人都提高了警惕,望向黑梭梭的山间。
“陶将军……”
士兵右手下意识摁在腰间的刀柄上,“前方有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一群狼?”
带路的中将姓陶,乃是个六品护军将军,兼管城门领,的确不是什么大将,但这个人还算头脑清醒,一路也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北地多狼,尤其这红山里狼群无数,连大军夜行穿过此山,也都要谨慎小心,更别说是他们这两百余人,还都是步行,穿梭山间,可谓步步凶险。
“都不要拔刀,也不要射箭,等它们离开,我们再过去!否则只会惹怒这群家伙,耽误我们过路。”
陶将军摁住部下想要拔刀的手,传令下来,底下的士兵都慢慢把手从刀柄收了回去,拿箭的也把箭杆子放回后背的箭筒。
“要是有马,兴许早就到了。”
江小江的抱怨声落在了陶将军的耳朵里,他转头看过来,“未遵军令,擅离职守,也不过重责五十军棍,罚俸一年。像我这样的军官,顶多再降官三级,罚俸三年。可军人私提战马超过三十匹便是死罪!我不让你们去农场提马,不是为了我自己……”
陶将军扫了一眼他的士兵,“我是为了他们。他们既然是跟随我的士兵,我这个护军将军便该对他们负起责任。他们可以战死在沙场,但不能让军令定他们死罪,家人蒙羞不说,军规处死的军人,死后一律拿不到朝廷发放的抚恤银子,你让他们家人靠什么活下去?”
士兵们听了这话,都不约而同投来对他感激与动容的眼神。
私提战马在大周的军法律令里罪同逃兵,边关曾经出过一些士兵私提战马逃跑,投入敌军,败露军情,耽误战事之事。
江小江只是小小差吏,还真不知军人有这么多要守的规矩。
出发前陶将军驳回了提马一事,江小江得知要步行进关隘,他对此十分不理解,城都出了,提个马不是更方便行动吗?
却没想到这位看似严厉的陶将军,内里却是一个忠待下属的人。
江小江这一刻感到有些羞愧,讪讪地住了嘴。
张小春拍了一拍他脑袋,“小江啊,军规律令就像是一把戒尺,有的时候,绝不容越雷池半步,有的时候,你又不得不违背了它,做出艰难的抉择。怎么做……”
他握起拳头指了指心房位置,“全靠这里。”
江小江只觉得胸膛一热,好似也让张小春注入了一团热血。
余下几个人听在耳里,都没有说什么话,只不过,此刻都不禁对这位陶将军更刮目相看。
沈思月趁着停下这一会儿,喝了几口水,环顾着危险四伏的山间。
他们已经走了两个时辰,却才走了一半的路,这一条进雄关的道路本就不好走,夜行更是困难,大家已经尽了最快的速度了,一路上几乎都没有停下来,却还是不及白日赶路的速度,抵达位于雄关里的关隘,恐怕还要走上一两个时辰。
远处山坳上的狼群在盯着他们,双方静静对峙了一会,头狼嗷了一声后,带着狼群转头,走进了山中。
“狼群走了,继续出发,大家跟紧!”陶将军松了松紧绷不动的身体,手心里冒着汗,往裤腿上就势擦了一把,朝大家说道。
没想到突然从前方窜出来几只野羚,几个士兵吃了一惊,慌张中射了几箭,没射中野羚,却击中了前方山坳的石壁,石块簌簌滚落,从高处砸下,惊动了原本打算撤离的狼群。
狼群转头靠了过来,露出了凶狠的獠牙。
“别动!”张小春低低喝了一声,止住大家拔刀射箭,朝空射出一枚鸣镝,以示警告。
狼群受了一惊,退后一丈,獠牙呲得越发凶狠,双方再次对峙了一番,头狼察觉不到激进的威胁,渐渐收了獠牙,再次掉头,带上它的狼群很快消失不见。
“我们人数众多,头狼多半会迟疑,除非它们是趁我们不备时下手,否则最好不要跟它们发生正面攻击,那可讨不着什么便宜,狼会跟敌人殊死搏斗。”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陶将军看了张小春一眼,“你好像很懂狼?”
张小春没有正面回答,随口道:“见到过不少,也听到过不少。”
陶将军有些好奇张小春的来历,东城衙役里居然有这样的人,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军人的血性和锋芒,倒是更像他们镇边军的人。
阎象之适时地开口道:“我看时间不早,陶将军,咱们还是赶紧动身吧。”
叶舟见沈思月夜行走路也略显疲惫辛苦,哪怕能少走一点,也能省些力气,他站了出来主动开口道:“陶将军,上了此处山坳,我记得上面有一条岔道,大部队过不去,但咱们这些人能过,走那里大概能缩短一刻时间。”
“哦?那你来带路吧。”
陶将军没有犹豫。
大约他们又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后,士兵们都有些吃不消,阎象之更是不消说,他年纪大些,跟得较为辛苦,要不是汝斌和江小江照顾一些,难走的道上拉了拉,阎象之恐怕就掉队了。
张小春喊停了队伍,陶将军看了看他那些士兵,便也下令,“大家原地稍作休息!”
阎象之挑了块石头坐下,捶着腿,“到底年纪大了,我这双腿不中用了。没想到走这个道会如此艰难,早知我便不逞能,省得拉你们的后腿。”
“阎爹正当力壮,这一路这般辛苦,您也跟了上来,怎能说是不中用了?”沈思月往水囊里添加了葡萄糖能量,递给阎象之,“您喝点我这个水,能好受一点。”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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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