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咚——”
轻柔的小皮鼓伴随着节律,在岐婆婆念下了一长串的祈福语后,鼓点声落,祭祀完毕。
草原上有一瞬间的安静,特别特别的安静,好像连风都停了下来,远处的晚霞只剩下一抹暗红色的余韵。
岐婆婆张望了一圈,怎地回事哩?莫不是今日她跳的祈福舞发挥超常,族人都看呆了,岐婆婆笑嗝嗝。
族人坐在祭祀台下,围了一圈又一圈,个个儿脸上都是大受震撼的表情。
“你们看到了吗,新来的傩女,跳得可真投入啊!”
“对,对,城里的人会这样形容,傩女的祈福舞,雄浑有劲,简直是那个什么力拔山河,气冲霄汉!”
“太棒了,祈福舞就该这么跳,显得多精神哩,牛鬼蛇神全都吓跑!”
“而且傩女跳的多热情啊,方才跳祈福舞时,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呜呼——傩女!”
“呜呼——傩女!”
“呜呼——傩女!!”
安静过后是族人的交头接耳,随即古尔村族人们的吹哨与喝彩声此起彼伏。
沈思月站在祭祀台上,眼尾的笑容还未褪去,满面红润发光,衬着鲜亮的傩衣和翎羽头饰,整个人好像都在晚霞的余韵下散发光芒。
听完古尔村族人的夸赞,差点儿直接把她从台上送走。
看到他们喝彩的样子,她又相信他们是认真且真诚的,因为族人好像比她还要兴奋。
韩计通差点儿一口酒喷出来,“咳咳咳,咳咳……”
这还真是,真是出乎意料啊,族人很少有如此一致的高评价。不过,确实这一次沈思月跳得格外卖力,鼓点节律步伐都踩对了,不容易,很难得。
韩计通看了看朱绪和叶舟,大概在他们眼里,沈思月便是当场表演一个挥锄头,他们可能也会觉得很好看。
人群围着篝火,族人在烤羊,头顶渐渐亮出几颗星辰,即便夜风带来一丝寒凉,也吹不散草原上热闹的欢笑声。
族人们用最好的肉端上来招待他们,沈思月吃得饱饱的,想起了弟弟妹妹,等到来年,若是能让他们也来古尔村看看该多好。
“听老族长说,傩女抓获盗猎者,救下了狼群,故此我们特来感激傩女,这是我们古尔村顶顶好的杏花酿,请傩女一定要品尝。”
一群族人忽然间涌过来,男男女女的手里都端着酒碗,都是满面笑容。
沈思月愣了一下。
一名族长抬手指着山的那边,“傩女大概不知道,曾经那里还有一座村,比我们古尔村还要大,一夜之间,那儿的人全都让狼群咬死……只因来了一群逃兵,躲进红山里,大肆捕猎,残忍虐杀,终于惹来了狼群的报复。”
“自古以来,村民与狼便互不干预,除非是疯了的狼,跑过来咬伤了人,那可以打死,可若平白无故侵犯它们领土,肆意捕杀,便违背了天道,人道……我们族人最恨那些偷偷摸摸的盗猎者,傩女此举,说不定便挽救了许许多多人的性命哩!”
族人的盛情不好推却,沈思月端过一碗酒,和他们干了,杏花酿甜甜的,酒味儿并不浓郁。
“傩女,请品尝。”
这怎么还来?
沈思月抹了一抹嘴角的酒渍,这才发现,他们是打算轮着番儿的上来一个个敬酒?
“咳咳咳……”
尽管每只陶碗里只盛了一半,酒酿得也不浓,可轮着番儿的上来敬,这便有点受不起了。
沈思月想要推辞,族人满面的笑容实在令人难以抗拒,但她还是不能继续喝了,她此行还有事情要去做,不能喝醉了在这。
朱绪微微一敛宽大的衣袖,接下一碗酒,慢慢饮完,清浅一笑,“阿月食得过饱,不宜再喝太多酒酿,我来代她喝,不知可否?”
见他一笑,如同玉树开满银花,夜月下盛放的仙人之姿,晃得让人失神,姑娘们顿时一脸羞涩,“可以,可以!”
叶舟原也想上来帮忙,刚一抬脚,看到朱绪接过了酒碗,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又让族人拉了去跳篝火舞,姑娘小伙们围着他,挡住了他的视线。
朱绪在族人的起哄中,一碗连着一碗的喝,旁人都是豪饮,他饮酒时却仍不减半分的清贵闲雅,一连七八碗喝下去,也只不过俊颜微醺。
族人知道他双腿有疾,也没好意思让他继续再喝,喝多了出了毛病可不行,笑笑闹闹着散开了,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跳起了舞。
“傩女也来一起跳吧!”
族人们热情的邀请。
沈思月急忙装作不胜酒力地摆手,打死她也不跳了。
而且,朱绪双腿不便,她不太想让他独自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只能看着大家跳。
“我来!”韩计通吃饱喝足,适时地站起来,让族人拉了过去。
沈思月坐在草地上,一手捧着脸,她毕竟还年纪小,酒力不大行,先头儿自己喝了两碗,族人敬了一碗,这会儿眼神有点发直,盯着朱绪侧颜移不开,脸跟着越来越红,越来越热。
朱绪偏过头来,垂眸迎上她的视线,他的唇色上面沾着清亮的水迹,呈现出几分艳丽的绯色,沈思月的眼神看得更直了。
“阿月酒量原来如此轻?”他的手温温凉凉地,在她额上轻轻一抚。
沈思月听他声音也变得有点不同了,听得人心头发痒,便有点儿大胆地抓住了那只手,贴在脸上,冰冰凉凉,很是舒服。
“阿绪的酒量,原来这样好?”
刚才看着他一碗连一碗的喝,她看得有点呆。
朱绪虽说未醉,可酒气令他长眸迷离,眼神中波光流动,春意盎然,说不出地蛊惑人心,“我幼时患过寒疾,后来便习惯饮酒,渐渐觉得好一些,酒量也提升了。”
“寒疾?”
朱绪淡淡道:“曾有一段时间,殷夫人会把我关进冰窖,故此落下了寒疾,后来得了雪珀,加之饮酒,便好了许多。”
每回提起自己的过去,他总是那样轻描淡写,沈思月却为此更觉心酸难过,她听到又是殷夫人,便想着殷夫人究竟还对他做过什么,并不知殷夫人已经死了,死在朱绪之手。
死于兽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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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呜呼——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