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沈思月看看天色,有点儿留恋两个人拉手手的感觉。
朱绪好似能看穿她的心思,拉了一下她的手,“记得,手镯洗沐时亦不必摘,不妨事。若你们想泡个舒服的澡,随时来我这儿,我看庭风很惦记那澡桶,今儿让他们两人也泡了一泡。”
沈思月听得没好意思起来,这是拿他这儿当澡堂了。
沈思月步伐轻快地从岐婆婆家出来的时候,面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润,看到门口的王宝宝,拍了拍他的肩,“辛苦!”
王宝宝一脸迷惑,什么辛苦?
“辛苦你烧水!”沈思月笑着走了。
这丫头今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宝宝听到烧水,一肚子郁闷没处发。
沈思月刚刚走到路口,一个小姑娘忽然间跑上来,拉了拉她的衣裳,沈思月蹙眉,小姑娘仰着面问她,“你……你就是神女对吗?”
离放归狼群已经过去了好几日,神女传言也越传越开了,沈思月早晨上工的路上,还时不时会有人笑着对她打招呼,这点儿令沈思月感到意外。
“神女姐姐,求求你帮帮我吧。”小姑娘跪了下去,对着沈思月拜了起来。
“我在这儿等了许久了,听他们说,神女姐姐你长得特别好看,一定就是姐姐对吧?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这个小姑娘说的话一半儿真心,一半儿讨好,眼睛咕噜噜转,颇有几分伶俐,但也能看得出来,是让生活磨砺得这般不得已对人讨巧,此刻抓着沈思月裤脚的小手其实很是紧张。
“神女姐姐,我爹爹快要死了,他现在住在白儿村里,姐姐去看一看他,说不定爹爹就能好起来了,求求姐姐,求求姐姐……求求姐姐!”
小姑娘把头磕得像个甩鼓,转眼便肿了起来,沈思月拉了一下,小姑娘固执地坚持给她又多磕了几下。
沈思月托住小姑娘的头,“先起来。”
小姑娘摸了摸额头上的灰土,轻轻嘶了一声,立马忍住了疼,“白儿村不远的,就在底下,咱们快些走,要不了两刻钟便走到了,求神女姐姐发发慈悲,爹爹他真的快要不行了。”
沈思月问,“你几岁了?”
“今年八岁。”
已经八岁的小姑娘看着和六岁的知知差不多点大,瘦瘦干干的,眼里盛着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懂事。
“家里还有什么人?”
小姑娘摇头,“只有爹爹。”
“你爹爹是生病,还是上工出了事?”
“爹爹他生病了,一直咳,住进白儿村十多天,爹爹一直没好起来,神女姐姐,你救了燕枝姐姐她爹,能不能救救我爹爹,我可以给神女姐姐当牛做马,报答姐姐。”
沈思月眺望一眼白儿村,定定地说道:“我不是神女,和你一样只是个普通人,会一点拳脚而已,不是什么人都能救,都能帮得了……我想,即便是真有神女,她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众生,神女也会有难处。”
小姑娘初听很失落,忍住了难过,“神女救不了爹爹,我不会怪她的,我知道爹爹病得很重,我……我只是想试一试。”
沈思月在队里学过一些急救,妈妈和小姨又都是医护,她受影响也懂一些医护知识,除此之外,顶多了解一些寻常病症,可她毕竟不是医学生出身,也非大夫。
沈思月忍住不去看小姑娘眼里的失落,“天快要晚了,快回去吧。”
小姑娘希冀的光芒消散了,却忍着没哭也没继续祈求,转了身。
沈思月凝神从空间取了点儿食物,大大的挎布包往下微微一沉,她叫住了小姑娘,才从包里拿出一点,小姑娘摇了一摇头,“姐姐,你留着。有个叫叶舟的大哥哥给了我一点儿吃的,我够了的。”
小姑娘勉力一笑,“姐姐,你和那个大哥哥一样,都是好人。吃的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不能一直拿你们的,要不然,爹爹会生气。”
看着小姑娘走远了,沈思月轻叹。
晚上,沈思月一面想着朱绪,一面又想起那个小姑娘,心情起起伏伏,这一晚都没怎么睡好。
差不多五更天时,她亲亲酣睡中知知的小额头,扒拉到了三娘的怀里,索性掀开被子起了身,大家白日都忙,这会儿睡得很熟。
沈思月走进白儿村的时候,好像一瞬间落入了另一个世界——漆黑,昏暗,清冷。
趁着天还未亮,她在村中逛了一圈儿,白儿村不大,总共才几十户土房子,但村子周边有一些空旷的地方,大概是为了与其他村子隔离开来。
她去过叶舟住的小青村,小青村拥挤,巷弄狭窄,土房破旧,各家各户一眼可见的一贫如洗,但至少那里还有点儿人气,各个角落至少还算规整。
整个白儿村像是让人遗弃的一角,村子里各个角落都充斥着难闻的气味,沈思月从未见过如此脏乱差的地方,处处漂浮着腐烂的气息,土房子里传来时有时无的痛苦呻吟。
这种环境,正常人住进来也要生病,更不要说是病患。
沈思月找了一下,有咳嗽声传出的房子,不多,大概三四户。
正巧有一户的门“吱嘎”一声让人推开,沈思月停在不远处,看见傍晚见到的那个小姑娘从门里走了出来,提着一只破破的木桶。
小姑娘抬眼看了一看夜色,随即低着头,慢慢地往村子外走着,过了好一阵子,才提了桶子回来,木桶的重量似乎并没有增加多少。
快到门口时,提不动了,小姑娘放下木桶,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弯身去提木桶时,忽然饿得眼前一晃,不小心打翻了木桶。
小姑娘着急扳正木桶,可少量的水已经流完了,她很难过,但还是提起木桶又往村子外走。
沈思月趁着这会儿,系上一条方巾,进了房子,炕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病容消瘦,看起来不怎么乐观。
男人喘着气,半抬着眼皮,似醒非醒,伸手想端炕头上的碗,“水……”
小姑娘重新提了水桶回来,这一来一回两趟,花了不少的时间,眼看着天色都快要亮了起来。
白儿村里那口水井,只有清早去,才能打到一点儿水。
那位叫叶舟的大哥哥后来又来了一次,给了她一些吃食,说是立了功,官署给赏的。
她没敢多吃,只吃了一点点,都留下来给爹爹吃,可她也没力气提水了,走一步便要停一下喘一口。
小姑娘进屋后,擦了一把汗水,放下木桶,有点儿诧异,房间里很安静,爹爹好像睡着了?
小姑娘脸色发白,吓得拔足跑了进来,颤巍巍伸出两根手指……爹爹没死,还有气儿。
“铛——”
托叶寺第一声晨钟响起。
遥远的湿草地上露出一缕深蓝色的微光。
小姑娘有点儿发楞,发现炕头的碗摆正了,里面还剩下一点点水迹。
她发足跑到门口,“神女姐姐,是你吗?”回应她的,是接连响起的晨钟。
“铛——铛——铛——”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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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夜探白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