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月看着沈芳朝让周晏提走,一惊之下,按捺住心急,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一口,迅速分析眼下的情况。
大帐那晚,她与张小春,阎象之三人只是合计改道。
既然张英势必要逼得她兄长沈破云现身救人,那选择一个有利地点,便能多一分胜算。而张小春亦可联手她的兄长,除掉张英。
可老牧人与巨斧帮的出现,沈思月并不知晓。方才情急之间,她看见张小春拉弓救下了那名牧人,便知道这牧人是张小春的熟人。
而这滚滚烟球背后闪动的身影,个个都戴着头巾,看穿着似乎是白日所见那两个帮派其中一个。并非是她兄长的人。
这一番突袭,搅得张英的人阵脚大乱,但也一样让沈思月些微混乱。
再有那一缕红烟——古人打仗使用的信号或鸣金、或敲鼓、或放烽烟、或是摇旗,又或是阵前发出一种震天巨响的石炮。
像这种方便而又利索的红烟弹筒制作工艺不易,数量极少,只天子亲兵才有。
无疑信号弹是御卫放出,意味着后方不远定有朝廷的援军。
这一点沈思月有想过,张英要将她们沈家一网打尽,不可能只带了这一点人手。
但她没有确切信息,既不知援军设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援军人数多少。
信号弹一发,大概可以肯定是在十里地外。还好,跟得不算近。兄长有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只是此时此刻,沈思月无法判断兄长的人手,也无法得知对方援军的人数。但她想了一想,兄长的人手不会太多。
兄长要潜伏行踪,不可能带着大批人马。以兄长的秉性,也不可能带大批将士涉险,只为来救弟妹。
若是人数相差太大,等待援军一到,即便这会救下沈芳朝,很可能大家还是逃不掉。
援军!
一定要阻止援军。若她能想法阻拦援军,不论兄长和张小春这边情势怎样,都可为他们减轻压力。
沈思月的头脑立即清晰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片刻之间,她伸手拉住朱绪的手,朱绪趴在车门前的坐板上,微微用力,将她扯到了马车上。
两个官差得了周晏的命,过来捉她。让一个人给拦下了。那人居然是刘老五。
早觉这个刘老五举止奇怪,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自己人。这也算是出其不意了。
“小姐当心。”只见刘老五对付完两个官差,便撕下他脸上贴的两片八字胡须,摘了小帽儿,身板一挺,衣摆一扎,眼神一变,登时换了个人一样。
“原来是你?”沈思月即刻想到,他就是给她暗里递纸条的人。
刘老五刚才让烟球扰乱了视线,没来得及,看着沈芳朝让周晏提走了。
“小人不叫刘老五,小人名字叫刘继才,小人带小姐先走!”刘继才一跃上来马车,作势要击晕车夫,并与正要拔刀的王伯常交手。
“等一等。”
沈思月喝止住刘继才,“我先看一看。”
刘继才蹙眉停手。
沈思月站在马车上,观察着混乱的场面,位置高一些后,视线也稍稍清晰了些许,只是她的一双眼刚才让浓烟刺激得疼痛不已。
可以看见远处有骑兵冲来,是兄长的人,人数大概一两百,应当还有部分潜伏未出的。
毕竟双方谁都不知有多少暗藏的兵力,倾巢而出是忌讳。
几个放烟球的巨斧帮帮员很快地也来到跟前,对着马车上的沈思月抱拳一揖,“敢问姑娘可是沈将军府的二小姐?我乃巨斧帮副帮主,授恩公命来救人!”
“恩公?”
“张小春!”
沈思月立即明白,原来巨斧帮也是张小春找来的人。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张小春为何要提出改道。
因为这一条道上有他能找来帮忙的朋友。张小春之所以没说,许是考虑到言多必漏风声。大概这事情连阎象之都不清楚。
“恩公大概未言明,但他让我们无论发生何事,首要任务配合将军府的人,将你们姐弟都救走。这是我们帮主欠恩公的情,我们帮员义不容辞。”
刘继才听了后挑了一下眉。
这会儿来不及多说,沈思月道:“感激不尽。敢问你们帮员多少在此?”
副帮主脱口而出,“五十人!”
沈思月点头,问道:“够了。副帮主和帮员可否听我调派?”
怕他们疑惑,她又急口说道,“眼下要救我与弟妹,最重要是截断朝廷后方的援兵。我兄长人数受限,即便将我与弟妹救出,奔逃这一路怕也凶险。若是能一举在此黑水河破了追兵,自然也就能解救我兄弟姐妹于困境。只是要有劳你们巨斧帮。”
不仅如此,沈思月想到的是,此举或许还能救下杨连氏,喜鹊,红藕,牛三本,徐三爷他们。
副帮主听了满腹疑惑,但他只迟疑了一下,“小姐想要我帮员做什么!?”
见他们肯信任她,沈思月感激又欣喜,将她的想法立即交代了下去。
副帮主听完后面上神情不断惊讶,后略一思索,“小姐巧妙之计!我们帮员对这一带地形熟悉得很,正是可以利用这一点。”
沈思月道:“要快。我们只剩一刻时辰。”
巨斧帮用力点头,朱绪道:“火势一起,将援兵包在明火下,他们势必看不清四周,谷粮又能弄到他们兵马大乱,阿月这计的确很好——但若这时再暗中射几支箭,进一步搅乱援兵阵脚,援兵势必会分散兵力,分头追逐。这时,巨斧帮与阿月兄长再依靠对地形的熟悉和掌握,分头击破,朝廷的援兵将溃不成军。”
沈思月一听,立即点头,“阿绪,你说得对。”
“我们这就去做!”副帮主听完他们的话,带了帮员转身就动手。
朱绪方才静静地听着,女孩在紊乱中还在企图发挥自己能有的作用。
这一路走来,她一直是在面对问题来临时从不避退,也不会阵脚大乱的人。
她没有因为心急而鲁莽地自己上去去救沈芳朝,却把眼光放在了真正的困难上。
他凝视着眼前这个女孩,眸中蕴着一抹奇异的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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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巧妙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