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嫂子听了顾海琼这话忍不住缩了下眼神。
她看着顾海琼语气有些闪躲,“说,说啥说啊,你走在我们后头,我那钱不是你捡了还能是谁捡了?”
“肯定就是你的。”
她看着顾海琼一脸的笃定,“我们后头根本就没别人,就是你。”
“嫂子你要是这样说,那我还能反过来说你钱没丢呢,我还可以说,你是在出镇到遇到我之前丢的,甚至,我还可以说你根本没有钱,现在这样说丢钱不过是想要讹诈我呢,嫂子,要都这样上下牙一碰,咱们红口白牙各凭自己嘴说的话,你看,我也能说啊,是不是?”
“你,你几个意思。”
“我肯定是有钱的。”
顾海琼摇摇头,直接看向那个脸色有点黑的钱干事,
“这位首长,您看这事儿怎么办吧。”
顿了下,她也语气有些不善,“本来只是外头那些人说什么我捡钱不还,甚至说我这人品性不好什么的,我就想着那些不过是谣言,说说也就罢了,现在即然孙家嫂子主动出了这个头,那么我也正好把这事儿从自己身上往外头摘一下。”
“钱干事,要是孙家嫂子拿不出证据来的,那她就是诬告。”
“我可是代表的军人家属,她这可是对军人形象的一种抹黑。”
“所以,除非她能拿的出证据,不然的话,我要求她当着全军区大院军嫂的面儿道歉。”
“不然的话,我也不依。”
顾海琼声音平静,语气却是充满了坚定,“这事儿咱们军区要是解决不了,为了我的名声,为了我们沈南川的军人形象,说不定我也只好朝着上头走一走,学一学苦代那啥告个御状什么的了。”
“……”
真是的,刚才看到顾海琼的时侯头皮就有点发麻。
这会儿瞧吧,果然还是闹出了问题!
钱干事扭了下头,脸色阴沉的看向孙家女人,“路不是你们几个人的,谁都可以走,不可能走在你们后头的人就是捡你钱的人,你之前和我说有证据证明顾海琼同志捡了你的钱包不还,现在你就和我说说,这所谓的证据是什么,哦,对了,那几个和你一块骑车子的人不算。”
“除非她们中间有人亲眼看到顾海琼同志捡了你的钱包!”
“现在我来问你,她们有没有人亲眼看到?”
“……没有……”
钱干事拿着笔的五指用力的捏了一下。
差点把笔尖给捏断!
“那么,所谓的证人就不成立!”
“凭啥啊,就是她拿了我的钱啊,她就在我们后头的……”
眼看着孙家的这个女人还要瞎嚷嚷。
钱干事没忍住,啪的拍了下桌子,“要是我走在你的前头,我的钱掉了,直接说你拿了,说你捡了,让你把钱给我还回来,你会怎么做?”
“凭啥啊,我又没拿你的钱?”
“我说钱干事,你这比喻不能这样用啊。”
钱干事差点没被气乐。
这比喻,和眼前这情况不是一样吗?
为什么在她身上就不能用了?
“这这证人啥的不形,那我还有别的呢。”
孙家女人气哼哼的看着顾海琼道,“她家里头这段时间可是买了好些的东西,又是肉又是水果的,还有好些的糖和小孩子的玩具,不是捡了钱她是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分明就是她把我们家的钱捡了,然后拿去买东西的。”
“首长,她这形为可是在拉低咱们部队军嫂的形象啊,这事儿你们可能不姑息。”
“也不能偏着她啊。”
这下别说顾海琼了,就是钱干事都忍不住黑了下脸。
他看着一脸理直气壮的孙家女人,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自己之前怎么就一时脑热,听信了这女人的话?
什么证人证据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
瞧瞧现在,这都什么破事儿?
“这位同志,如果你拿不出有效的证据,那么,我就只能按你是诬告来处理。”
钱干事语气带怒,“当然,作为诬告者,你得当着咱们军区大院所有军嫂的面儿写检查,给顾海琼同志赔礼道歉。”
“凭啥啊,俺不服。”
“你们这是在偏坦她。”
“这位同志,请你说话注意点儿。”
钱干事本来还想着好声劝几句的,甚至还想着提点孙家这个女人几句。
让她在顾海琼面前好好说几句软话什么的。
说不定顾海琼这心一软,全大院道歉赔礼啥的,这事儿就算了呢?
可是瞧着她这架式……
钱干事都懒得再多说一个字儿!
他直接道,“你要是有证据就赶紧拿出来,有证人就带过来对质,不然的话,你就是污蔑,等到后头的月度总结交流大会上,你当着全军区大院军嫂的面儿给顾海琼同志道歉。”
“我不去。”
“你偏心她,你们一个个的都偏心她。”
钱干事的脸更黑了,“如果你这样想的话,那不如我把这事儿往上头汇报,然后,请上级领导过来重新调查?”
他这话一出口。
孙家的女人忍不住脸色一变,“这,这不用麻烦上头的领导了吧,首长那么忙呢……”
“这有什么,首长再忙处理这点子事情的空还是有的。”
对着孙家女人,钱干事也没有了最初的同情。
漠然的语气里头透着绝对的负印象。
这女人,脑子就是个拎不清的吧?
“行了,这事儿就按着我刚才说的,后头大会上……”
钱干事的话还没说完呢。
孙家的女人猛不丁的一咬牙,“我有证人,我这就让她过来对质。”
“是她和我说,钱包是沈家的捡走了的。”
还真的有证人?
钱干事有些诧异的扭头看向顾海琼。
顾海琼也有些没忍住的抬了下眼皮,接下来,她语气平静的开了口,
“钱干事,不如就让孙家嫂子说出是哪位嫂子看到了,然后派人把这位嫂子叫过来,我当着她的面儿和她对个质,咱们也好把这事儿给趁早的理清理顺了?”
“嗯,行。”
钱干事也不过就是顿了下,便看向孙家的女人,“说吧,是谁,我让人去把人叫过来去。”
孙家的女人最初的脸上满是忐忑。
直到这一会儿。
仿佛是豁出去了似的,咬着唇略一迟疑,她说出了一个人名。
顾海琼想了想,嗯,好像,还是那天和她一块骑着车子从自己跟前过去的一位军嫂?
外头很快有小同志去叫人。
不过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顾海琼是一脸的平静,她站在一角,低着头想着家里头三个小娃的事儿。
也不知道那三个小东西哭闹没有?
和顾海琼的平静从容以及随意走神不同。
孙家的女人则是一脸的紧张,整个身子似乎都是紧绷着的。
她站在那里全身动个不停。
一会儿抬头看看坐在办公桌后头的钱干事。
忽的又扭头去看不远处的顾海琼。
看到她脸上的平静以及随意过后。
她又气呼呼的哼一声,重重把头扭过去:
这个女人,一会等到证人过来当场指认她,到时侯看这姓顾的再怎么平静!
只是,人怎么还没来?
在颇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中。
十分钟,姗姗而过。
而被孙家的女人视为自己唯一翻身证人的黄春花则一脸紧张的被人带了进来。
走进办公室。
她整个声音都紧张了起来,“首,首长好。”
“不知道首首长让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钱干事看了眼她,皱了下眉头,“你也用不着那么紧张,叫你过来就是想问你句话,前些天你是不是和她一块去赶集,回来的路上还遇到了顾海琼同志推着车子,最后,你们的车子越过了顾海琼同志,先行回了大院?”
“好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什么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是就是,不是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