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业快速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又补充了一句:“太医已经都在了。”
苏曈兮到乾清宫的时候,正巧碰着永福宫的那个宫女。
那个宫女先去太医院跑一通,结果太医院里没有人,又顾虑着皇上说不许端木佳莹死了的命令,这才匆匆忙忙赶来乾清宫,自然是无从知晓司煜忽然晕倒的事情。
侍卫只拦着不让她进去,她正一筹莫展的时候,苏曈兮的轿辇正好来了。
“皇贵妃娘娘,永福宫那位今天上吊了……”
宫女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曈兮就已经快步走进了内室。
隐隐只听到徐茂业训斥了几句“死了就死了”之类的话。
殿内乌泱泱跪了一群太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冷汗涔涔,眉头紧锁,甚至还带着一点视死如归的气势。
“怎么回事?”苏曈兮不怒自威,平日里向来不谙世事的脸上浮上几分凌厉,狐狸眼眸中流露出威压。
一众太医只觉得背后的冷汗愈发多了,恍惚间还有几分天子雷霆大怒的错觉。
首当其冲的还是下个月退休的陈院首,哀切地叹了口气:“臣等无能,皇上已经油尽灯枯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众太医愈发低下了头,默认了他的说法。
“油尽灯枯?皇上不过弱冠,你跟本宫说他油尽灯枯了?”苏曈兮盯着他们的头顶,一字一句,仿佛下一秒就会让他们陪葬的最终结局。
没有人敢说话。
那样的脉象,他们只在奄奄一息的老人身上会看到。
在这个年方二八的少女身上,他们已经感受到了上位者的威压。
“你们打算让靳朝的皇帝在这里等死吗?”
陈院首挣扎着抬起头:“微臣有一秘方,可以勉强拖延……”
所谓秘方,不过是民间习俗使然。
当家中有老人要去世的时候,怕去世的时辰不好,会影响子孙后辈福运,所以估摸着老人熬不过去了,就会用药拖着时间,免得撞上阴时。
苏曈兮顾不得那么多了,挥手示意太医都下去煎药。
一时间,所有的太医都仿佛被赦免了一般,快步退出了殿内。
“你们也都下去吧。”
苏曈兮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在殿中若有若无地飘荡。
她坐在司煜的床边。
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
那一次的她仿佛被夺舍了一般哭泣,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司煜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她的心会痛得仿佛被人在揉搓。
如今,她懂了。
心脏几乎要裂开般剧痛,眼泪在眼眶中翻滚。
可是她不能让眼泪落下。
如今,她是皇贵妃,司煜倒下了,宫里宫外都依仗着她。
不知道坐了多久,男人的手逐渐冷却、甚至有些僵硬。
桑茶端着药过来了。
不知道药中有什么,苏曈兮只觉得这辈子她都没有闻到过那么苦的药味,苦得她又想哭了。
她要紧牙齿,逼迫眼泪倒流,端着汤勺的手有些颤抖,汤勺到了司煜嘴边时,药已经不剩什么了。
重复几番,她脸部肌肉用力到几乎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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