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于寺门之处停下,而后方丈等人就见一个满脸煞气的美艳女子大步入内。
封赫带人哗啦啦跪倒一片:“血狼卫百户封赫见过王妃,末将该死!竟是未能看住小世子与小郡主,还请王妃娘娘降罪!”
荆梨此时没空理会这些,眼神掠过一众僧人,让这些方外之人顿觉一阵头皮发麻。
“目前可有查出点眉目?”荆梨沉声问道。
封赫赶忙将方才所得信息呈报上去:“娘娘,香客名录尽数在此,不单是这几个世家阀门与娘娘有些龃龉,竟是连张同之等人也在其中。”
荆梨越往后看眉心就皱的越紧,真是玩的一出好戏啊,将自己的仇人尽数弄到山上来了,如今真假难辨,这是想要法不责众还是怎的?
荆梨看名录这会,血狼卫已将名录上的人纷纷带了出来。
宋清誉见着荆梨微微怔了一下,而后一脸茫然的看向四周。
魏琳与魏珺姐妹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侧,俱是神色紧张的看着周围。
荆梨眼神扫过魏氏姐妹,见一脸愁苦貌似三旬妇人的魏琳眼里不自然掠过愤恨,而挺着肚子的魏珺倒是神色坦然,略有些慌张。
封赫一手按住刀柄走到几人身前:“二公子,缘何这几日带着
妻妾上山来?”
宋清誉拱手回道:“妻有不孕,而妾室胎相不稳,这才在家母的催促下,想上山为儿女祈福!”
“昨夜可有外出或是见着什么不妥之事?”封赫继续问道。
宋清誉茫然道:“昨日家中妾室想要上观顶答谢送子娘娘,随她一起在后山转了转,太过疲累以至于倒头就睡,竟不知发生了何事?”
王府的小主子丢了,方丈让济世等人暗中各种查访,却是不敢让香客知晓,怕引起恐慌,让这些人闹着要下山去。
荆梨心中着急,正想让封赫在此审讯,自己去厢房里看看,就听后面有人骂道:“这寺里是怎的回事?居然拦着人不让下山了?”
回头望去正是陈江雪与陈宁雪等三姐妹,忍不住眉头紧锁,这三人出现在这里,真的只是巧合吗啊?
“你们先过去仔仔细细检查一番!”荆梨对身边的血狼卫队长与府衙老刑事道。
那头年龄最小的陈娇雪径直走到封赫跟前,伸手就要打人:“你这个走狗,这般拦着作甚?”
继而又对荆梨冷笑道:“你贵为王妃又如何?便是我打了你的人,莫不是表哥还会为你杀了我们不成?”
陈江雪在澹台凛的书房里见过荆梨,心知澹台凛
对荆梨的感情不作假,自己三个要是惹火了眼前这个女人,怕是真的会落得身首异处。
陈江雪姐妹不敢有异动,身后却是传来一个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放肆!我钟家在这长安城多年,今日竟是要受人欺负,说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她身边随侍的嬷嬷狐假虎威的瞥着众人道:“须知道我家老夫人是何许人也,你等这般怠慢,就不怕我家将军回来,让你等吃不完兜着走!”
陈娇雪这几日都在山上,自然知晓这老太太是什么来头,见着有人帮腔,越发得意起来:“王妃娘娘,你莫不是想....啊!”
众人闻得一声惨叫,而后就见陈娇雪方才指着封赫的那只玉手,被人自手腕处齐刷刷的砍落。
荆梨收回剑冷声吩咐道:“替她止血,将她给看管起来,别让她死了,这几日她对我有用!”
若这背后之人是澹台敬,少不得要让他们父女见上一见。
陈江雪与陈宁雪吓得瘫软在地,面色发白嘴唇颤抖却是不敢有一丝声响。
随后而来的泰王妃差点没吓得昏死过去,这怎么一错眼功夫没看住,就惹了王妃娘娘发怒呢。
先前气焰嚣张的钟家老太太此时也不吭气了,埋着脑袋尽可能的
降低存在感。
她在府里再是蛮横,可也听说过荆梨的大名,何况大儿子还是被这个女魔头给砍死的,她这会心里恨得咬牙,却连看都不敢看荆梨一眼。
“问谁话,谁就给本宫好好的回答,余下人不得出言扰乱问话。”荆梨冷眼扫过众人:“若是谁非得来挑战本宫的耐心,大可一试本宫手里刀是否够利!”
她此时心中如有一团火,烧得五脏六腑都难受极了,恨不得当场斩杀几个人来泄愤。
若这些人还要跟她打嘴仗,她怕是真控制不了心底那股子嗜血的戾气了。
方丈默念一声佛号而后颤声道:“诸位,事关王府世子与郡主,还请诸位知道事情的,莫要隐瞒,赶紧交代出来,免得误了大家性命。”
被人包扎好的陈娇雪已经疼的昏死过去,被人就那么大喇喇的丢在一边。
这可是长陵王嫡亲的表妹,都是如此下场,其他人哪里还敢心存侥幸了。
泰王妃也硬着头皮出来与众人道:“王爷与王妃娘娘待咱们不薄,诸位但凡是看见有不妥之处,不妨好生讲讲,万一有线索可追寻呢?”
天地良心啊,她是听人说王妃亲娘带着孩子上山来游玩,这才打着上山结交一二的想法,谁曾想居然会
遭遇这等祸事啊。
泰王妃此时肠子都悔青了,千不该万不该来走这一趟啊!
荆梨问泰王妃:“不知泰王婶到是因何原因到山上来?”
泰王妃此时不敢隐瞒,只得一五一十道:“臣妾听人说老夫人带了小郡主小世子上山来,又听闻这静安寺是个消暑的好去处,这才想着走一遭的!”
荆梨继续问道:“泰王婶是听何人说起?”
苏氏带孩子上山是秘密之事,便是王府前院的都不知晓,那泰王妃是如何知道的?
泰王妃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怕是被人给算计了,回头一巴掌甩在了贴身丫鬟的脸上:“贱婢!这等消息你是从何而知的?”
本就胆怯的丫鬟,被这一巴掌扇得嗡嗡作响,跪地捂脸指着陈江雪道:“奴婢是听陈家姑娘说的,她还赏了奴婢五两银钱!”
泰王妃怒不可遏:“贱婢,真是个眼皮子浅的东西,区区五两银便将你给收买了!”
继而回头怒视陈江雪:“虽是受王爷所托,可我自认将你三个当做子侄一般看待,竟是如此恩将仇报,陷我泰王府于如此危难之地,简直是其心可诛!”
荆梨没工夫理会泰王妃的愤怒,带着寒意问道:“说吧,你二人又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