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梨走到张同之身前站定,毫不客气道:“张老先生,是否本宫太过仁慈,让你生出本宫很好欺负的错觉?”
“要是此刻换成皇室其他人,你以为你还有命站在这里与本宫说话吗?”
张同之对上荆梨满是威慑的眼神,心头一跳,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位王妃可是连朝中大臣都是说杀就杀的,他一个小老百姓算什么。
荆梨见他有些惧意,这才转头与陈大人道:“陈大人,张老先生对本宫多有不敬,且言语挑衅,外加各种诽谤。”
“念他年事已高,又骤然痛失爱女,就拿他儿子来顶上,打三十大板吧!”
荆梨说完看都没看张同之一眼,径直出门离去了。
张同之吓得魂不附体,急忙跪地与陈大人求饶:“大人,求您饶了这回,都是小老儿不懂事,与我儿子无干啊!”
陈大人叹气:“你们这些人啊,王妃娘娘不发火,还真以为人好欺负的很,是不是真要如河间王那般,见着人就杀,你们才觉得心里踏实啊?”
“说句不好听的,但凡是王妃娘娘要收拾你,有一千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犯得着闹得满城风雨么?”
“但凡有点脑子,就该想明白这事与王妃娘娘无关
,你这老头居然还闹得不可收场,想来是读书把脑子给读傻掉了,都不知是如何教书育人的。”
张同之的儿子很快就被带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他家夫人。
张夫人上来对着张同之就是一巴掌:“凭什么?你那好闺女做的孽,凭啥要让我儿子来给你挨罚!”
张夫人是张同之后娶的,而张晚秋是前妻所生。
张同之生怕继妻为难女儿,对张晚秋多有维护,以至于养成了张晚秋行事无忌的性子。
张夫人素来对张晚秋多有不满,明明出逃到长安已经够艰难的了,她还时不时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这也不愿干,那也不能做。
要不是看在一路上多亏了徐生的帮忙,张夫人一早便跟她翻脸了。
此刻,要拿自己儿子来替张同之挨罚,张夫人这口恶气便下不去了。
张同之的儿子劝老娘:“娘,您消消气,爹都一把年纪了,如何能挨得住?”
“儿子年轻,不过是打几个板子而已,不是啥大事!”
张夫人却是不愿意:“你多能耐的人呐,居然敢去招惹王妃娘娘,就为替你那闺女出气儿!”
“也不想想,人家王妃娘娘啥牌面的人,至于要跟你家闺女过不去!
”
被张夫人说得恼怒的张同之吼道:“你闭嘴!”
“你身为人母,晚秋死的那般凄惨,你半点不心疼,反而替旁人说话,天下间有你这般为人母的吗?”
张夫人大怒:“你这会儿知道说我这个为人母的,敢问你那好闺女几时将我当做母亲来着?”
“我养了她十几年,她几时唤过我一声母亲来着?”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公堂之上吵作一团互不相让。
搞得陈大人很是头疼:“都给我闭嘴!”
“要吵架你们回家吵去,不准在此咆哮公堂!”
张夫人守在一旁,看被衙役打得咬紧牙关的儿子,越看越是心疼。
三十大板打完后,张家儿子已经起不了身了,张夫人寻了两个脚夫过来,将儿子抬上就走,从头到尾看都没看张同之一眼。
张同之一脸颓然看着老妻带着儿子离去,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感。
荆梨从衙门回到王府,特意去沐浴之后,再去看两个孩子。
自打为人母之后,荆梨发现自己讲究了许多,居然害怕衙门里的晦气沾染给俩孩子。
两个孩子如今已有三个多月,长得玉雪可爱,精致无比,任谁见了都得说
一句生得好。
“那能不好吗,王爷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王妃娘娘又是倾国之色,这般夫妻生出的孩子,要是长丑了才是意外好吗!”采月对此是这么理解的。
虽是姐弟俩,却是个同卵双胞胎,容貌几乎是一模一样,而性情则完全不一样。
姐姐大宝脾气暴躁,甚至有点毁灭倾向,荆梨一度怀疑,澹台家的家族基因里面是不是带着这种毁灭暴躁的传承。
不然为什么陈留王、河间王还有澹台敬都是这般模样的人。
包括澹台凛本人,要不是有自己的改造,估计和过世的河间王没太大区别。
荆梨很担心大宝会不会有这种暴躁潜质。
她好几次试着给两个孩子读书,尤其是读那种与人向善的书,二宝听得很安静,荆梨甚至都怀疑二宝是真真听进去了的。
大宝却表现的很是意外,一听这种书便躁动不安,甚至有两次绷直身子,居然意图要来撕书。
这让荆梨很是吃惊,莫不是大宝也听得懂,而且很不喜欢这样的内容。
荆梨不安之余,试着从空间里取出一本杀戮极重的暗黑系小说,不想大宝听到打斗杀戮场面,竟然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隐隐可以看出小脸上
的兴奋。
而对于这种内容,老二又表现的极为排斥,甚至有种不安和痛苦的感觉。
荆梨对俩个孩子的表现吃惊不已,转头与澹台凛说起此事。
澹台凛只觉得是荆梨思虑过重,不相信几个月的孩子会有这些情绪,可当荆梨真的当面演示过后。
原本没当一回事的澹台凛,简直惊的无法言语,他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想不通两个孩子怎会这番表现。
“会不会他俩也和你一样,来自异世界?”澹台凛猜测着问荆梨。
荆梨摇头道:“应该不可能,我瞧着两个孩子除了对读书有反应之外,没有表现的太过怪异之处!”
澹台凛蹙眉道:“当初我就说少给他们读书,不然以后会很讨厌的。”
“大宝指定是在肚子里,被逼着天天听书,听得都厌烦了,这才表现出了强烈情绪。”
荆梨问道:“那怎么解释他们听到不同内容的书,会有不同的情绪反应?”
这个澹台凛也说不上来:“会不会就如同有人喜欢吃辣,有人喜欢吃甜食,各自口味不一样?”
荆梨总觉得这事有些古怪,但是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三日后,罗通判带来的查探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