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是永安村的!”有人大叫道:“我弟媳娘家就是永安村的,那边人说话口音我一听就听出来了!”
“对,这人是个骗子,我女婿家就是永安村的,我时常在那边走动,就没见过他们这伙人!”
刚刚饥民逼问老樊是哪儿人,老樊一伙人逼不得已说是永安村的。
永安村是晋中的大村落,老樊等人掂量着人都被他们杀了,何况晋中又离得远,这些饥民大多是安溪的,应该不会有人知道那边人的底细。
没想到,这里面有好几个跟永安村沾亲带故,几人一对信息,顿时发现都没见过这些人,随即明白过来这伙人有猫腻了。
“一个个找死的东西!”老樊凶相毕露对着手下道:“杀了!”
刚刚指证老樊那几个人,瞬间就被杀死推进了坑里。
熊家兄弟骇然,纷纷扯了扯附近的乡人,悄悄开始往后退去。
熊家兄弟一群人悄悄挪动,也让不少人注意到了,靠后面的人渐渐灭了火把,开始往后挪。
老樊发现了队伍里的情况大喊道:“你们退出去,官府依然会治你们的罪,不如跟我一起杀到城里享受享受!”
荆梨在上面看的分明,发现人群骚动之后,抬手示意众人:“放箭!”
箭雨落下,冲在前头的人惨叫连连。
这还没完,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天空似乎下起了雨,只是这雨里似乎有什么味道。
“火油!是火油!”有人惊恐的叫道。
带着火星的箭头飞来,瞬间将人点燃,一个个火球哀嚎着打滚。
熊家兄弟见状大喊:“赶紧逃啊!咱们没必要跟着这些白莲军送死!”
本来就很是动摇的饥民跟着熊家兄弟跑了,留下前面跑不了的人,跟着老樊继续攻打城门。
下面的人忙着扑火,老樊借机让人把尸体扔到坑里,坑洞很快被填满。
老樊志得意满道:“兄弟们,冲啊,只要杀进城里,里面一切都是咱们的!”
然而,不等他去攻打,城门便自己打开了。
一众骑着高头大马、手握长刀的骑兵威风凛凛出了城,打马对着这些人就是一顿猛冲。
骑兵作为冷兵器时代的王者,这一番冲击可不是寻常人能抵抗的。
彪悍的铁蹄践踏,当场就有不少人毙命。
这些骑兵并不恋战,几个冲击回合,就又回了城里。
老樊这时已经无心恋战了,天晓得,这么屁大个县城里,为什么会有骑兵这种大杀器。
不等他收拢人员转身逃走,城门再次打开,他满心以为是骑兵再次来袭。
却不料打头一个村姑,带着一群庄稼汉子,上来就是一顿砍杀,不伤及人命,专挑手脚处动手。
不过是瞬息之间,老樊的人便倒了一地。
那个其貌不扬的村姑冷声道:“将这些活着的,全部押进大牢,等候处置!”
城门处的守卫们,这才如梦初醒,急忙上前开始收押这些暴徒。
城楼上的老刘目瞪口呆:“姑娘,你们村真是种地的吗?”
“那不然呢?”荆梨唇角带笑:“不种地我们吃啥,要不是怕他们打下县城,就来祸害我们,至于这么累死累活的过来帮忙么?”
老刘心底大写了一个服字,这是有多不走眼的人,才敢去抢他们村的粮食啊!
荆梨见场面收拾的差不多了,对老刘道:“前头的事我们都做了,后面打扫就由你安排人做吧。”
“尸体全部焚烧,天气太热,别留着生出毒气来!”
老刘躬身道:“姑娘放心,我这就安排人手打扫!”
荆梨回到县衙,黄彪已经将所有饥民关押。
“妹子,我觉得这里头有几个都不对劲,那身体壮实的,一点都不像是饥民。”
荆梨洗了把脸对黄彪道:“走,去看看!”
县衙的大牢里,已经人满为患了,路过前面几间牢房,里面都是面黄肌瘦,神情麻木的犯人。
荆梨问林师爷:“这里面关着的都是审讯完了,确认无误的罪犯?”
林师爷神情有些不自然:“这...这个....”
荆梨也没多问,转头对荆大富道:“等把这阵忙过了,将县衙里的刑事案件卷宗重新梳理一下。”
“桓先生在这里给你帮忙,三个月之后,你挑着一些可用的人手留下,以后就得自个儿来了!”
荆大富点头:“你放心,我今日跟桓先生大致了解了一下,刚上手可能有点难,不过问题不大。”
里面的几间牢房闹得厉害:“狗官,你不开仓放粮,还把我们给关起来,你这是要逼着我们去死吗?”
“官爷,求求您放我们出去吧,我们真的啥也没干,都是那个老樊说跟他干我们有吃的,我们才跟着出来的。”
“狗官,你杀是杀不完的,但凡老子还有一口气,你妻儿老小就别想好!”一个瘦削汉子眼神阴鸷道。
荆梨指着他:“去,把他给我拉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给人好看了!”
那人被拉了出来,当着那一众犯人的面,荆梨手起刀落,牢里的人只间寒光闪过,那汉子的两只耳朵都不见了。
“啊!”汉子捂着两边耳朵惨叫,血水顺着指缝流淌,看着触目惊心。
这一幕,震慑了牢里的众多犯人,个个面色惨白,不敢再骂人也不敢再喊冤了。
荆梨坐在牢房门口:“咱们也不去公堂了,就当着各位的面审,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姑息一个坏人。”
“你们中间若是有存心煽动闹事的,可以主动出来坦陈,首个坦白之人有将功抵过的机会,后面被他人揭发的,可就没这待遇了,所以都给好好想清楚!”
里面的人面面相觑,各自往后瑟缩,尽量减少存在感。
荆梨扫了一眼人群,指着其中一个矮个:“就他吧!”
两个沈家兄弟将人给拉了出来,那矮个还在骂骂咧咧的挣扎,黄彪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嘴巴瞬间就溢血了。
“你是哪个村的?”荆梨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矮个瞪着荆梨活似要吃人一般,荆梨也不多话,朝着黄彪使了个眼色。
黄彪会意上前一刀插在了那人锁骨之处,随后又是一个翻转搅动。
那人疼得叫不出声,身子瘫软下去,又被黄彪给提了起来:“现在能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