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带着酒意的肆意掠夺,原来女孩儿的唇舌可以如此娇嫩美好,让人忘乎所以难以自持。
被他圈在怀中一手按着后脑勺的荆梨有些迷茫,她一定是喝多了酒,才会全身酥软不能挣脱。
月色下两人的剪影倒影在河水之中,分不清是谁乱了谁的心。
“大舅啊!我没能带你一起逃,做外甥的不孝啊!”
“娘啊!你看着没,小弟他如今不懒了,还在外面跑得能干了!”
远处传来嗷嗷的哭喊声,吓到了河边意乱情迷的两人,荆梨回神刚要推开霍森,被他一把抱住借势滚进了芦苇荡里面。
“我长这么大,从未被人占过如此便宜!”霍深贴着她耳边音色醇醇如酒浓厚。
“所以,阿梨,你不会以为招惹了我,还能随意抽身吧?”
荆梨躺在床上,摸着有些发麻红肿的唇瓣,想起霍深在河边的危险模样。
唉,色令智昏,招谁不好去招惹神经病,神经病的世界很难让人理解啊!
荆梨带着胡思乱想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隔壁房间的霍深却睡不着,他摩挲着薄唇,回味着唇齿见的美好,有些意犹未尽,若她真的只是喜欢自己的好皮囊,似乎也不是不可以的。
霍深是大半夜被万宝全叫起来走的,他们要去城里卖皮子,不早点走不行。
霍深满腔怒火,他根本就不想这么早走好吗!他想等隔壁的姑娘在清晨的薄雾中,欲语还休的一步一回头送他离开。
欲语还休的姑娘,从河边将王大龙他们打的鱼提溜回来时,荆大梅正唾沫横飞的讲王家事。
“那王三媳妇闹着要跟王三和离,听说王里正都气得背过气了。”
王有才家的借着打柴,时不时的跟荆家村人勾搭,和爱八卦的荆大梅最近打的火热,交换一些关于王里正家的时事新闻。
荆家的几个老头老太太在院子里编床垫子,天越发的冷了,刚盖好的房子里没有炕,要赶紧编些厚实的草垫子。
葛老太把梭草分成一缕一缕的:“早离早好,跟着那么个缺德玩意,能有啥好结果。”
范老太扯出篾条夹住梭草:“那王家人愿意让离?”
荆大梅手脚麻利的翻飞着梭草:“指定不愿意啊,王里正婆娘骂她媳妇的声音,咱这头都能听见,也就您老耳朵不好使没听见。”
荆大梅一边说话一边飞快的编着草垫,半点没有耽误干活。
西头这边说着王里正家的八卦,东头王里正家差点上演全武行。
“我告诉你们,她张二妮嫁到我家,那就是我家的人,不管我家老三是死是活,她都别想走!”
王里正婆娘叉着腰气势十足,横眉冷眼的扫视着张家人。
王三媳妇张二妮披散着头发坐在院子里,闻言大哭:“婆母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咋跟的王三,你们心里没数?”
“自打跟了他,我也就认了命,可你看看他都干了些啥?家里香的臭的好几个,这还不够,还要去外面打野食,不然哪来的这桩祸事!”
王里正婆娘呸了一声:“哪个爷们家里没个三妻四妾的?你张家没有,那是你张家男人没本事,我儿屋里人多那是他的能耐!”
张家也算是个富户人家,当初要不是看王里正家业颇丰,也不会在女儿被人抢了之后,同意这门亲事。
张二妮老娘也不是个吃素的,冷冷抄起袖子:“亲家母,王三如今都这个样子了,前头二妮肚里的肉也被那几个玩意给弄没了,如此到也干净没牵扯,咱们好聚好散,也省的成日里看我家妮儿不顺眼。”
张二妮家的几个哥哥纷纷上前,露出一身横肉,她家是屠户起家,几个哥哥都是膀大腰圆,一看就让人觉得不好欺负。
王里正婆娘后退半步:“呵呵!莫不是你以为只有你张家才有人,惹急了我,我让你整个张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王里正婆娘这话出口,威慑力十足,她家就是有这个实力,张家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
张二妮一抹眼泪跪在了自家老娘跟前:“阿娘,女儿不孝,给你惹了麻烦,你和哥哥们都回去吧。”
张母到底是心疼女儿的:“你这是做啥呀,那王三都已经那个鬼样子了,你还不到二十,这辈子可咋过啊?”
张二妮眼神决绝:“阿娘,我跟了王三就是他的人,以后生死都是要和他在一起的,你别再劝我了,早些和哥哥们回去吧!”
王里正婆娘在旁冷笑:“这才对嘛!不枉我三儿疼你一场。”
张母无奈抱着女儿哭了一场,抹着眼泪和几个儿子离开了,王家这事才算落幕。
出来割草的荆大梅和王有才家的窝在一颗老榕树下,目送着张家人萧索离开的身影。
王有才家的用胳膊肘拐了拐荆大梅:“你说,张家人真就这么算了?”
荆大梅用镰刀削了削地瓜皮,咔嚓一口就咬了下去:“那还能咋样!这王家人也忒坏了,磨也要磨死这王三媳妇。”
王有才家的咬了口荆大梅给的半个地瓜:“啧啧!这张二妮的日子以后有得熬了!”
可这年头谁家的日子又不难熬呢!荆梨就觉得她这一大家子日子也忒难了。
九月底,荆老爷子家的大孙媳小张氏生了,给老爷子添了个大胖曾孙,喜得荆老爷子成日乐呵的露出两颗大门牙。
等热热闹闹的满月酒过后, 就已经是立冬了。
荆梨和荆老爷子一对账,这一个月在全村人的努力下,上山下河各种折腾,卖野味卖皮毛和各种药材,赚了银子八百七十五俩四钱银。
然后冬日粮食蔬菜地瓜储备,还打了两口井,购置了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家伙什,花掉了八百八十七俩九钱银。
收入一点增长都没有,反而是吃老本贴补了十二两五钱银,这可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巨款啊,没添个布头没买个啥,就吃饭就贴了这么多银子。
刚得曾孙的荆老爷子很惆怅,这样子别说是以后曾孙上学了,能不能吃饱饭都是个问题,明年还要盖坞堡,不盖不行,这年月太乱了。
盘点过后的荆梨很惆怅,她满以为带领大家可以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谁料居然还在吃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