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片刻之后回过神来,忙冲到悬崖边:“队长!”
“阿梨!”
“姐姐!”
荆烨趴在悬崖边双目通红,苏氏瘫软在地晕死过去,大郎咬牙回头:“杀了这些王八蛋,给我姐姐报仇!”
荆家村的人彻底的疯了,余下的白莲军吓得失去了反应,被一拥而上的人剁成了肉酱。
王檀傻傻的站在那里,惨白的脸上有泪滑落。
不是很讨厌自己吗,为什么要那么奋不顾身的救自己。
胖婶和安大娘掐着苏氏的人中,荆老爷子扯着嗓子喊:“拿湿帕子给阿梨娘擦擦脸!”
王夫人急忙拿着沾湿的帕子要给擦脸,被范婆子一把推开:“起开!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妇人们脸色极不好看,都是这个娇弱的千金小姐害的她们队长眼下生死不知。
别说妇人了,便是好些汉子也在悄悄抹泪,那个带着他们历经千辛万苦,一路跋山涉水走到今天的队长,就这么没了吗?
铁生叔抹了把脸:“队长铁定没事,大富,你别忘了队长先前的安排。”
荆大富狠狠砍掉一个白莲军的胳膊:“队长不会有事的,小苏你带着补刀队,把剩下的全都杀了,十岁以上没杀过人的都得动手!”
队长生死不知,这些活着的人必须快速成长起来,若有万一…,未来的路只能靠自己走下去!
荆大富甩甩头,不敢想那些可能会出现的可怕情况。
葛老太捏了把鼻涕带着鼻音道:“赶紧收拾完了,下山去找咱们的队长!”
“对!都别忙着伤心,说不定队长就在下面等着咱们去救她呢!”
等着被人救的荆梨正趴在皮筏子上面,旁边躺着昏迷不醒的霍深。
得亏耿谷下面有河流,不然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绝壁摔的粉身碎骨。
刚一掉进河水之中,荆梨就甩出空间里的皮筏子,好在皮筏质量不错,荆梨也学过漂流,才能在湍急的河水中稳住。
激流的河水将两人冲到了浅滩处,荆梨伸手抓住靠岸的枯树,让皮筏停了下来。
荆梨拖着死沉的霍深上了岸。
夜幕降临凉风拂面,荆梨忍不住打哆嗦,这个身体真的太差了,大半年的训练都没提升多少强韧。
荆梨拍了拍霍深的脸,没反应,狠狠一巴掌抽下去,还是没反应,好吧,确定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荆梨这才放心的掏出夜视仪带上。
河边杂草丛生,疯长的野草豁的荆梨腿上火辣辣的,她吃力的拖着霍深走了许久,才找到一处狭小的山洞。
把霍深扔下,荆梨出去找了些柴火回来,将柴火点着,火光慢慢照亮整个山洞。
荆梨慢慢脱下身上湿答答的衣服 ,初秋时节,湿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脱下外衣,正准备脱里衣的荆梨突然一顿,随后回头,就对上了霍深双目赤红的眼睛。
没有要死不活的颓废之色,也没有温文尔雅的清朗之色,眸色之中带着一股子嗜血的凶残,恍如林间野兽。
荆梨将匕首紧紧握住,试探性的问道:“你醒了?”
霍深木然不语只是看着她,荆梨正想问问他这是怎么啦,霍深就如闪电一般扑了过来,死死咬在她的脖颈处。
全然没了白日里虚弱模样,力道之大让荆梨难以挣脱。
荆梨感觉到他在吸血,而且霍深整个人处于一种狂躁兴奋之中。
荆梨取出强力麻醉剂,艰难的给他注射进去,霍深松口,随后身子一晃,眼里有过一霎清明。
正当荆梨以为他会倒下,霍深却突然覆上了她的唇,一股子血腥味渡入口中,人也就跟着昏死过去,将荆梨死死压在了身下。
荆梨费了好大劲才推开他,累得直喘粗气,从那么高掉下来就已经很伤人了,还带着他走了一段路,完了还被他吸血!
荆梨心中有一万句麻麻比不知当不当讲,掏出消毒酒精给脖子消毒,敷了止血药粉,再拿止血贴包扎好。
特么的,这年头没有狂犬疫苗,天晓得会不会感染得病,荆梨为此很忧心。
将霍深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荆梨才换上空间里的干净衣服。
就着火堆烧了点水,泡个泡面,放两根火腿,一颗卤蛋,又配了两个面包下肚,荆梨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荆梨瞅了眼霍深,很不想管他,可又想起今日对海棠的承诺,再说大家一起走了这么久,就这么丢着不管,心里也过不去。
荆梨想起初次见到霍深的情景,突然忆起,进入乌咀山的日子好像是十三还是十四来着?
而乌咀山的山匪说是几日前劫的霍深姐弟,算算日子差不多是初九。
昨日小苏说海棠听到初九脸色不好看,那是不是霍深每月初九都会发病?
荆梨又联想到后面两个月,但凡初九左右的日子,霍深都会出去,有时一夜未归,天明时才回来,海棠也没有着急担心的样子。
前夜里打回来的几只猎物,脖子上也有被咬的伤口,当时荆梨就觉得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果然这个时代没有吸血鬼这种生物,却有类似吸血鬼的人。
吃饱喝足的荆梨想了想还是给霍深脱了衣服,拿空间里的军大衣给他盖上。
将衣服晾在树枝上,荆梨也抱着羽绒被睡了过去。
半夜被一阵低声哭喊惊醒,霍深发烧了,已经烧的说胡话了。
“阿娘,你别打儿子了,儿子听话!”
“阿娘,水里太冷,你让我上去好不好?”
霍深抱着军大衣,抽抽搭搭似个委屈的孩子。
荆梨觉得自己来了这里以后,心也软了许多,终是不忍心,掏出退烧药给喂下去。
谁料,霍深病的太厉害,居然咬住牙关,药水全都流了出来。
荆梨都要气死了,她不会制药啊,这些药用一点少一点,真是心疼死了。
没办法,荆梨只好仰头喝一大口,抱起霍深的头,撬开牙齿给他喂了进去。
这个病的稀里糊涂,神志不清的瘪犊子居然还无意识的耍流氓,舌尖轻轻划过,荆梨差点把药给浪费了。
一滴不剩的喂给他之后,荆梨忍不住掐他的脸,前世今生可没人敢这么对她,荆梨觉得队里的人都忘记她是个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