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春慈苑,傅司言把江悦从车里抱出来,径直去了二楼浴室,放了热水,把江悦塞进浴缸,他去一楼浴室,随便拿花洒冲了一下酒味,换了件衣服,就上楼了,主要怕某个醉鬼淹死,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
傅司言进去时,江悦安安静静的爬在浴缸边,隐隐约约能看见水下那销魂的身姿,傅司言眼皮跳了跳。
看见傅司言进来后,她迷迷糊糊的想往那边靠近,可是她出不来。
她仰头注视着他,因为喝了一点酒,带着点薄醉,她的眼睛水盈盈的,微带醺然,面颊微红,嘴唇湿润而红艳。那双灵动的眼眸里,盛满了委屈。
浴室里灯光被热气氤氲得朦胧模糊,挂回墙上的淋浴头往下滴着水。两人对望了一会儿,傅司言脸上挂上不怀好意的笑,吊儿郎当的走过去蹲下,视线与她齐平。
贴近她的耳朵“江小悦,我好看吗?”
他被烟草熏燎过的嗓子略微泛着嘶哑,掺着低沉直往她耳朵里钻。
江悦怔怔地看着他,忘了反应。
他的视线太过旖旎,呼吸间满是他的味道,性感又浓烈的气息,糅杂着浅浅酒味。
江悦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大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好看,很好看!”
傅司言意料之中的挑了挑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那你喜欢我吗?”说完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的眼睛,神色有几分认真。
江悦看着那双茶褐色的眼眸,晃晃悠悠的回道“喜欢。”
傅司言听完,几不可微的笑了声,江悦傻傻的看傅司言。
傅司言低头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今天说的话,明天能不能想起来,江悦慢吞吞的点了点头。傅司言满意的笑了,笑声很开朗。
转身出了浴室,在梳妆台上翻了翻,找到一了包卸妆巾,抽了几张,折回浴室。江悦神情稍微清楚了一点,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正在撕扯身上的衣服。傅司言手背上的青筋隐隐约约跳了两下,阙黑的目光像是被慕然泼了一副及其深重的浓墨重彩,深暗的不像话,在他的目光下,某人像个没熟透的桃子,泛着丝丝甜味,引人采摘。
清了清嗓子,轻声哄道“先洗澡,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面等你好不好?”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他怕再和她待在一块,他会忍不住。
站在窗边点了根烟,但迟迟没有咬到嘴里,烟一直在燃烧,等到快烧尽时,才掐到烟灰缸里。听见浴室里隐隐约约的水声,神色不明的扫了一眼。视线一转,看见了江悦梳妆台上放的那幅画,大大剌剌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二楼他没怎么上来过。
他也没有看过江悦画作,看着眼前的这幅画,傅司言有些意外,点燃根烟咬到嘴角,翻到背面,看见那一行字,低头哼笑一声,刚刚还说喜欢他,小骗子。
听见水停了,傅司言将画按照原来的样子放回去,转头看见江悦一脸懵懂的看着他,他挑眉冷笑“怎么?这么一会不认识了?”看见他嘴里的烟,江悦秀气的眉头皱了皱,最终没说什么,迷迷糊糊爬上床,倒头就睡。
傅司言看着床上那一坨,咬着烟冷笑,不仅骗人,还没良心。他傅司言什么时候伺候过人,都是别人上赶着伺候他。还光看不能吃,把烟掐到烟灰缸,咬咬后槽牙,认命地走过去给她把被子裹严实,锁好窗子,拉上窗帘,转头自嘲的笑了一声,关门出去了。
第二天江悦睁开眼睛,头疼的厉害,揉了揉太阳穴,记忆还停在喝完那瓶酒的时候,其他根本想不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傅司言换的?晴天霹雳,江悦生无可恋的把头埋在枕头里,心里恨恨的想着,是他占便宜了,总不能说她勾引他吧!
但是她昨晚喝醉了,肯定给他添麻烦了,那下次他会不会不带她去了。她以前没有喝醉过,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想到这,江悦心里的悔恨达到极点,欲哭无泪摊在床上。
傅司言手里拿着杯水,敲了好几下,里面都没动静,打开门就看见江悦懊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傅司言觉得好笑,看了一会,开口“头不疼?”
江悦像只受惊的兔子,一下子翻了起来,指着傅司言,支支吾吾说道“你怎么进来的?”
扬了扬手里的水,“给你送水,头还疼不疼?”
江悦眼神闪躲,嘴里嘀咕“有点疼,”嗓音泛着委屈。
傅司言心里一软,走过去摸摸她的额头,声音放轻“喝点水起床吃早餐,给你买了草莓舒芙蕾。”
江悦沉浸在他的温柔里,懵懵懂懂的回道"好。"
到了浴室才慢慢反应过来,他刚刚对她态度这么好,是不是要秋后算账?还是因为昨天的举动,这段婚姻提前结束了?锤了锤脑袋,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昨晚有没有做什么,江悦在浴室磨蹭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出来。
江悦出来时,傅司言在沙发上处理文件,江悦有些不敢看他,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坐到餐桌旁,看见草莓舒芙蕾,心里地惆怅淡了一点。没什么是美食解决不了的。
傅司言看着文件上的数据,烦躁的皱眉,抬头看着江悦像只老鼠一样,嘴角还有残留的食物渣,眼神慢慢柔和了不少,放下文件对江悦说“吃完了?”
江悦将视线慢慢移过去,咽下最后一口“嗯,吃完了。”
走过去坐到傅司言对面,神色严肃。
傅司言好笑的看着她视死如归的表情,揶揄道“昨晚的事想起来了?”
江悦心不在焉的摇摇头,又点点头,看着傅司言神色逐渐不耐,诚实的说“没有想起来。”
傅司言神色转冷,眼神眯了眯,“呵!果然是个小骗子!”
江悦一噎,小心翼翼的抬头“你可以提示一下吗?”
傅司言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昨晚饥渴难耐,在车上就要扯我的衣服,扯坏的衣服还在,你要不要看看?”
傅司言说一句,江悦心就凉一分,最后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睛。
说完,傅司言又放下了一枚炸弹“昨晚在浴室,你扯着自己的衣服,说喜欢我。”说的时候一脸坏笑。
江悦听见这话,脸上温度越来越高,脸颊绯红,小声辨认“我喝醉了胡说的。”
傅司言一脸不爽“奥,那就是说,你不承认?”江悦撇撇嘴,心里默默念叨,我都没有印象,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傅司言轻叹口气,安慰自己,不能急,给些时间让她慢慢来。对于江悦,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他知道江悦遇到问题一贯习惯缩回去,像乌龟一样。慢慢来,总能把她的嘴撬开。
拿起文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悦,潇洒的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