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鹭拿着合同来的时候,沐念安规规矩矩的坐在病床旁边,清眸里还带着丝愤色。
而墨予琛倒是气色颇好,很明显的愉悦。
苏鹭瞟了眼沐念安肿胀红润的唇,随即就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把合同递给了墨予琛,“墨总,合同已经拿来了,请您过目。”
“嗯,把笔拿过来。”
墨予琛翻了下合同,前面部分和其他艺人的没什么区别,只不过附加条款嘛……
接过苏鹭递来的笔,唰唰唰的,很快就写好了几行字,随即就递给了沐念安,“待遇分成之类的,你可以提要求,附加条款一个字都不能改。”
“你就是霸权主义!”
沐念安生气的瞪了下他,翻翻合同,也没什么奇怪,但看到附加条款,顿时就炸了,“墨予琛,我又不是你雇的保姆,为什么要随叫随到!”
“还有这个陪吃陪喝,你干嘛不加个陪睡,不是更省事了!”
“唔,言之有理,是还得加个陪睡。”
“加你妹啊!”
沐念安都气笑了,就差把合同摔他脸上,“为什么我得签二十年的合约,在此期间还不能谈恋爱,要谈也只能和你谈?”
墨予琛倒是一本正经,“我说过,我和堂堂都当真了,所以你只能优先和我谈恋爱。”
“妈蛋,那你要是看不上我,二十年后,等我成老妇女了,我还能嫁给谁?”
沐念安觉得他就是万恶的奴隶主,气愤道:“还有这什么破违约金,上来就是十个亿,我就是疯了,才会答应你的条件!”
“你签了,你可以随时和我领证,做堂堂的妈咪。”..
苏鹭一愣,都惊了。
墨总向来也没这么疯狂啊,今儿个是怎么了?
沐念安也被吓的不轻,“墨予琛,你是不是晚饭吃多了,被胀傻了?”
不然怎么连随时领证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我和堂堂一样认真。”
既然决定下来,墨予琛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幽眸紧紧的盯着她,“而且你和四喜丸子一样,我想顺着堂堂的意思,赌一把。”
“你丫的,我今天就应该见死不救,省得招惹你!”
沐念安已经后悔多管闲事了,但墨予琛嘴角略略漾出了点笑,“沐念安,是你主动招惹我的,赶紧的签,不然我就再加一条随时陪睡了。”
“我不签!”
沐念安很有骨气的摇头,签了这份合同,跟签下卖身契有什么区别?
男人幽眸一紧,眼神瞬间就不善起来,“你确定?”
看那掀被子的架势,似乎还要下床。
苏鹭极有眼色,赶紧跑了,“那什么,墨总,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您有吩咐就再给我打电话。”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溜烟的出了病房,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喂,你别扔下我啊!”
沐念安见势不妙,拔腿就要跑,但大长腿瞬间往她面前一伸,刚好就拦住了去路。
刹不住车的沐念安一头撞上去,直接就滚到了墨予琛怀里。
“嘴里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男人的戏谑声响起,顺势就抱住了她,很软,也很暖,手感不错。
沐念安满脸羞愤,只想挠花他那张脸,“墨予琛,今儿个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屈服你的威势!”
“那要怎么样,你才肯签合约?”
“嗯,这个嘛……”
一见有得商量,沐念安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你把附加条款全删了,我马上就签。”
“不可能。”
墨予琛摇头,“我可以把二十年改成十年,免得你担心成了老妇女,嫁不出去。”
“你才老妇女!老男人!”
沐念安瞪了两眼睛,“那你别管我谈恋爱的事情。”
“怎么,你有心上人了?”
话音未落,沐念安忽然有些羞赧起来,推开墨予琛,正正经经的坐好,“墨予琛,现在都是新社会了,崇尚自由恋爱,懂吗?”
她想守护的,也就那么一点点自由,不想被谁蛮横破坏。
但墨予琛却紧皱了眉,脸色深沉起来,她还真的有心上人?是她老公吗?
还是其他人?
见她坚持,墨予琛也就靠在了床头,淡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合约里的二十年改为十年,我也不干涉你的恋爱权,但若是你的恋爱影响到公司名誉,会视为你违约。”
“这个我知道,我不会给公司带去负面影响的。”
沐念安乖巧点头,墨予琛瞥了她一眼,脸色晦暗莫测,“其余条款不变,你若是有待遇方面的要求,可以直接提。”
“我方才已经看过了,分成你四我六,已经很照顾我。”
待遇方面,沐念安还真没有什么要求,不过又补充道:“我有个小姐妹,我答应让她做我的经纪人,应该没问题吧?”
“可以,你叫她直接去人事部入职就行。”
这等小事,而且还是个女的,墨予琛连问都不会多问一句。
但他自己又附加了句:“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你最好搬到颐天华府,方便照顾堂堂。”
颐天华府是京川市地标性的住宅,豪华如宫殿,沐念安早有耳闻。
可她没那个兴趣。
摇摇头,“若是唐唐想我了,你让他去夏桑家里找我就行,我不会拒绝他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只拒绝我?”
墨予琛脸上结了层很明显的冰霜,眸光沉沉的盯着她,“一个星期后,你不去颐天华府,我就在那个叫夏桑的楼上租房,你自己看着办。”
沐念安头都大了,“墨予琛,你很清楚我们俩是门不当户不对,你何必强求?”
“我偏就要试试,你能奈我何?”
男人执拗起来,那双幽深如海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她,大有誓不放弃的意思。
沐念安盯着他仔细的看了几秒,怎么和唐唐还挺像的?
尤其眼睛里的那份执拗,简直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而且唐唐和堂堂那么相像,墨予琛又是堂堂的爸爸,那是不是说……
心脏扑通跳动了几下,又赶紧压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墨芸儿都说堂堂的母亲死于难产了,自己怎么还能奢望堂堂是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