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把叛军的事讲了一下——
“他们围了清河郡半月,试图不费一兵一卒,把清河郡收入囊中……”
“岭西王打的主意,是围下清河郡,拿我威胁镇北军,逼镇北军陪他造反……”
“我与赵楷里应外合,将叛军分散,一个没漏地抓了起来,又花了点时间收编了。”
……
“所以,那一千禁军,以后就是你的人了?”风挽月问。
萧玦点头。
风挽月蹙眉:“你就不担心,事情会被萧璟知道?”
豢养私兵,实在危险。
尤其,萧璟还防着萧玦。
萧玦用手拨着热水:“正是因为担心,才花了点时间,把人秘密安排好。
别担心,我已经解决好了。”
风挽月点头:“如此便好。”
清河镇,地处边界。
手里没点儿兵,确实不太安全。
而且,收编的还是现成的禁军。
就是吧,多养一千个人,每年得花多少钱?
这可不是笔小支出!
风挽月人都麻了。
幸好,她偷偷攒下的几万两银子,至今没动。
再过几个月,就要春耕了。
一千个禁军,就是一千个劳动力啊!
弄来开田种地最合适!
拥有这么多劳动力,郡王府光靠种田种地,都要挣不少银子呢!
划算!
风挽月爽快道:“银子,借你一万两!”
“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萧玦高兴地凑过来:“为了表示感谢,今日,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生气!
来,别怜惜我!”
风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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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玦又陪风挽月多住了两日。
掐着成亲纪念日这日,趁着雪晴,一行人终于离开岩城,赶回清河郡。
风映寒出城送人。
皑皑白雪,天地一片苍茫。
风挽月穿得暖暖的,坐在马背上:“哥哥,陆公子,后会有期。”
陆照温和道:“后会有期。”
风映寒面色冷淡:“照顾好自己。”
风挽月点头。
风映寒又道:“我要回一趟京城,年前未必回来,今年过年,就不去清河郡了。”
回京?
风挽月迟疑之后,叮嘱道:“注意安全。”
风映寒颔首。
晴天雪地,萧玦飒然地踢了马腹:“启程!”
马蹄踏雪,轻快地小跑起来。
吹着雪风,踏着深雪,一路回家。
五日后,一行人终于回到清河郡。
郡王府的人,早就得了消息,说郡王去接外出游玩的郡王妃回家。
早早的,府外就有人候着了。
就连怀孕的姣姣,都抱着手炉出门迎接。
马蹄才踏上石桥,萧晟就笑着出声:“长熹,弟妹,可算是回来了!”
“吁……”
萧玦拽了缰绳,停在门口。
风挽月骑着金乌,缓缓走过来:“天这么冷,怎么出来了?”
语罢,轻巧地跃下马背。
下人把马牵去马棚。
风挽月走到姣姣身边,有些惊奇:“姣姣,你都显怀了吗?”
离开时,姣姣还很瘦,身板也很平。
没想到,如今小腹已经鼓起来了。
姣姣有些不好意思:“我近日吃得有些多……”
萧晟扶了姣姣,语气自豪:“我已经学会做菜了,姣姣看了都说好!
长熹,弟妹,晚上我亲自给你们下厨!”
“吃了不会中毒吧?”萧玦问。
萧晟挺直身板:“那不能!”
“行啊!”萧玦笑吟吟道:“本郡王就等着你的菜!”
萧晟备受鼓励,挽了袖口道:“我现在就去厨房,准备准备!”
说完,先把姣姣送回华春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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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雪后,山上覆满白雪。
上山的风雨连廊,干净清爽。
就连檐下的冰凌,也被下人打落了。
凉风阁,暖气四溢。
站在门外,风挽月就脱了鞋子,把冰凉的斗篷取下来,舒服得叹气。
萧玦踢掉长靴,衣袍扔了一地。
脱得只剩雪白里衣,他热情地邀请:“要一起去泡热汤么?”
“不去!”风挽月戒备道。
她可没忘记。
在岩城,萧玦以怕她被冻生病为由,把她哄入浴桶中泡热水。
第二天,她一天没下来床……
冰天雪地里骑了几天马,她人都快散架了,可招架不住萧玦似火的热情。
萧玦轻哼:“不去就不去呗!瞧你那反应,本郡王好像是洪水猛兽……”
“你不是洪水猛兽。”风挽月倒了杯温水:“你是色中饿狼。”
萧玦笑得有些欠:“你不是很喜欢么?”
风挽月:“……”
“滚!”
萧玦跟个皮猴子似的,腾空翻滚了几圈,兴高采烈地去泡热水。
风挽月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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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岩城回来后,萧玦去找了赵楷。
两人一合计,下令整个郡县重新整治一遍河道,该清淤泥的清淤泥,该筑堤坝的筑堤坝。
各县之下,一片片新田地被开垦出来。
二十万新迁徙的百姓,粮食也初步发放到位。
日子,忙碌而充实。
郡王府,也忙碌了一个冬日。
一条两米宽的青石道,沿河而修,蜿蜒着往下游而去。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离镇子十里外,萧玦选了几片宽阔的荒芜河滩,又选了几片荒山,分别修建庄子。
同时,风挽月对外发了消息——
郡王府招收壮丁,伐木开荒。
今年秋收不错,加上天冷,大多人都缩在家中,仅有十来个青壮年去应聘。
这正合风挽月和萧玦意!
收编的禁军,分成几批入了清河镇。
一个个的,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换上寻常百姓的衣物,还真有壮丁的样子。
凛冽寒冬,干活干得热火朝天。
风挽月去监工,瞧着这阵仗,都感叹不已。
不愧是特训过的禁军!
干起活来,比普通农夫强太多了!
而且,训练有素、分工明确。
就是吧,荷包瘪得有点快!
……
腊月,清河镇上飘满年味。
家家户户杀猪宰羊,准备过年的年货、年礼。
镇上,一片热闹喜庆。
郡王府,萧玦忙着带人开垦田地,趁着马上要过年了,才带人进山打猎。
这日。
萧玦带了三十来个侍卫和禁军进山。
人走了没多久,官道上就有几匹马疾驰而来。
马队在镇子口外分开,两匹驶往郡守府,余下的急奔郡王府而来。
“吁……”
马匹停在郡王府外。
领头的人兵甲未退,急急下马:“京中有要事,急见清河郡王殿下!
事关大越安危,请殿下马上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