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萧晟疼得龇牙咧嘴。
而萧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风挽月弯腰,把书从地上捡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念道:“道德经?”
她抖了抖书页,就要翻阅。
萧玦惊了一瞬,来不及看萧晟,伸手抢过书道:“你不要看!”
跟宝贝似的,直接往袖子里藏。
“反应这么大做什么?”风挽月好奇道:“书里面藏私房钱了?”
说着,就想上手夺回来。
萧玦抓紧衣袖,耳尖发烫:“没藏钱!本郡王的钱,全都给了你的!”
没藏私房钱?
“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风挽月的目光,落到萧玦衣袖上。
萧玦越是心虚,就越是理直气壮:“修身养性,行不行?”
风挽月笑了一声。
她点头:“行。”
地上,萧晟抽气道:“长熹,拉……拉我一把。”
萧玦转身,把萧晟拉起来。
幸好府中的地砖每天都是冲洗干净的,没有灰尘。
不然,萧晟非得摔个灰头土脸不可。
他摸着膝盖道:“长熹,书给你了,好好修身养性……修好了,早点还我。”
“嗯哼!”
萧玦应了一声。
他揣着书,压抑着兴奋:“都散了,该回哪儿回哪儿去!”
凉风阁。
一回房间,萧玦就揣着书爬到树上,准备开始认真研究。
风挽月一阵无语。
怎么想,都觉得萧玦在看不可告人的书。
否则,说好的话本,怎么就变成《道德经》了?
关键是,萧玦还特地爬到十几米高的树枝上,一个人偷偷看。
不要问。
问就是树上凉快。
风挽月啧了一声,独自回了房间。
早知道,她就在山下多溜达会儿了。
天还未黑,睡觉尚且有些早。
于是,风挽月取了干净的衣物,哼着歌去浴池泡澡……
树上。
等风挽月走了,萧玦才终于拉开书上的封皮。
封皮下,书卷名字上写着——春,画,集。
光是看着三个字,萧玦都脸红心跳不已。
再翻一下图,他差点没从十几米高的树上摔下来。
书里,图文并茂。
尤其是插画,画得简直不要太清晰!
每一处,都特别详细。
甚至,还在旁边留了注解。
要命!
从小长到大,他哪里接触过这么大尺度的东西?
萧玦觉得,他都要疯了。
他扯开衣领,骂骂咧咧道:“这可恶的天气!这是要热死本郡王么?”
手停在第一页,半天都没敢动。
鼓足了勇气,他才继续往下看。
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中途,还不停嘀咕——
“好你个萧晟!”
“本郡王没看错你!”
“原来,昨夜做错了。”
“……”
风挽月正舒服地泡在浴池里,帘子就被人从外面掀开。
她大惊:“萧玦,你……”
“扑通!”
声音还没落下,萧玦已经一头扎进了浴池里。
很快,人就游出水面。
萧玦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厚着脸皮游到她面前:“今晚,重新试试。”
浴池内,水花四溅。
水痕从浴池,一直延续到二楼,消失在床边……
纱帘轻晃,月影稀疏。
低吟浅唱,宛转悠扬。
二楼外的栎树枝头,红腹松鼠抱着雌松鼠,稳稳停在枝头。
雌松鼠:“吱吱……”
红腹松鼠抬起爪爪,把背对着它的雌松鼠转了个方向,揽在怀里,捂住眼睛和耳朵:“吱!”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
第二天,风挽月没爬起床。
饭菜,都是青枝带了婢女送到凉风阁外,由萧玦端进房间。
至于萧玦,更是没出门。
一整日,恨不得都黏在床上。
头一次,风挽月深切感受到了现代堂姐对她说的话的意思——
十八到二十三岁的男生,各方面都很棒。
尤其,萧玦真的是十二分的天赋异禀。
一连三天,凉风阁院门紧闭。
每天,风挽月和萧玦都是清晨睡,傍晚醒。
风挽深觉:混吃等死,不过如此。
--
七月十二。
这日,一早,几辆低调的马车驶入清河郡,停在郡王府外。
守门的侍卫看见来人,喜出望外,招呼下人来帮忙搬东西。
很快,墨一就用信鸽传了消息到凉风阁。
鸽子熟练地钻入半掩的窗户,停在床边,咕咕地叫了两声。
一只手伸出来,取下信纸。
随后,纱帘掀开。
“大舅哥来了!”
萧玦挑挑拣拣,选了一身胭脂色金丝刺绣锦衣,戴了去年生辰时风挽月送的日月同辉凤凰玉冠。
整个人,花枝招展,却也贵气逼人。
他本想选身同样红色的衣裙,让风挽月换上。
风挽月腰软腿软,拿眼神瞪他:“你是要昭告天下,这几日你跟我同房了?”
萧玦轻哼:“是又如何?”
风挽月抬脚,在他小腿处踢了一下:“你要敢出去乱说,以后休想再碰我。”
萧玦闪身躲开:“就碰!不服气,你就碰回来啊!”
两人扭打在一处。
最后,风挽月以失败告终。
她麻木地任由萧玦给她穿上一袭浅粉色飘逸衣裙,搭上同色系珠花。
往那儿一站,就无比明媚动人。
萧玦觉得,他又行了。
他厚着脸皮凑上去:“可不可以……”
“不可以!”
风挽月无情地打断他的话。
萧玦甩袖道:“不可以就算了!哼!”
风挽月:“……”
下山时,萧玦满脸的春风得意。
前脚刚迈入浮春园,萧晟就先开了口:“我当怎么忽然被春风拂了脸。
原来,是长熹到了。”
这马屁拍的,花厅里的人神色迥异。
风挽月打了个寒颤,抹去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她站在花厅外,浅笑道:“哥哥。”
风映寒抬眸看来。
入眼处,桃花粉面,格外惹眼。
风映寒神色复杂。
他的妹妹,终究是被萧玦这纨绔给吃干抹净了……
喝了口茶,压下心中的不悦,风映寒极浅地弯了唇角:“近来可好?”
“我很好。”
风挽月拎了裙摆,抬脚进门来。
萧玦也跟着进来:“大舅哥,别来无恙。”
花枝招展,跟只花孔雀似的。
花厅里,全部人都站起身:“见过郡王,郡王妃。”
风挽月扫了一眼花厅。
风映寒这次是自己来的,没带陆照。
林听蕊也早早来了。
萧晟旁边,还坐了个姣姣。
风挽月欣喜道:“姣姣,你回来了?”
姣姣脸色有些白,似乎瘦了点,原本还有点肉的脸,都变成瓜子脸了。
姣姣忍着难受,害羞一笑:“让郡王妃记挂啦。”
“你这是怎么了?”风挽月蹙眉。
话音才落下,姣姣就痛苦地捂了嘴巴:“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