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璟的话,风挽月心中微慑。
护国公府出事了?
她怎么没听见一点风声?
是萧璟!
萧璟刻意屏蔽了她的信息!
风挽月的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
她紧握着茶杯,烫得指尖有些疼。
突然,手一轻。
萧璟从她手里拿过茶杯:“你瞧你,朕都还未说你什么,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风挽月垂下头,屈膝道:“臣妇惶恐。”
“你有什么好惶恐的?”萧璟把从她手里拿过的茶杯凑到唇边,浅啜了一口:“你的茶,果然要甜些。”
风挽月心里闪过一丝恶寒。
这死变态!
又开始了!
每日一问:萧璟到底什么时候死?
她真的快忍不了了。
她真怕哪天控制不住自己,一不小心就弑君了。
深吸了好几口凉风,风挽月才问:“臣妇冒昧,不知,护国公府上下人等犯了何罪?”
萧璟闻言,没有回答:“你和玉妃一样,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风挽月蹙眉。
萧璟捏着茶杯,转身对着她:“护国公府有人贩卖私盐,证据确凿。
贩卖私盐,可是重罪,朕也是头疼呢。”
果然……
护国公还真碰了私盐……
风挽月后背有些发凉。
这年头,怎么这么多人喜欢找死?
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
本着身份,风挽月只好跪到冰凉的地上:“贩卖私盐,乃是重罪,还望皇上明察之后再定罪。”
“你先起来。”萧璟伸手扶上她肩膀。
瘦削的手,犹如鸡爪子。
风挽月抖了一下。
萧璟眸色一暗:“你怕朕?”
风挽月头皮一麻。
变态,谁不怕?
尤其是那种大权在握的。
她硬着头皮道:“回皇上,臣妇是担心护国公府。”
萧璟眸色稍缓。
他把风挽月拉了起来:“你放心,即便护国公出事,朕也舍不得把你怎样。”
舍不得?
呕……
短短一天的时间,风挽月已经被膈应了好多回。
她垂下眼睑:“多谢皇上。”
萧璟摩挲着她的衣袖:“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今日,朕是来赏花赏景的。
来,陪朕喝茶赏景。”
“臣妇遵命。”
下山时,风挽月硬生生喝了一肚子茶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萧璟给她换了新茶杯。
如果和萧璟喝一个茶杯,她只怕喝到一半就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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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人心惶惶。
上午,护国公府就被禁军围住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护国公府上下人等全部被禁军押送着,直接押往刑部大牢。
护国公被押出来时,头发都乱了。
他脸色一片黑,一言不发,任由禁军推拉着。
府中的其他人,也全都惶恐不安。
胆小的,已经吓哭了。
唯独风文逸,闹得很厉害。
自打风凝玉入宫之后,风文逸就开始飘了。
在府中,俨然以嫡公子自居。
平日出府,也俨然一副皇帝大舅哥的样子,呼风唤雨……
风文逸手被绑着,闹得十分厉害:“放肆!你们知道我是谁么?赶紧给本公子松绑!”
禁军充耳不闻。
风文逸更焦躁了:“放肆!皇上最宠爱的玉妃,就是从护国公府出去的!
你们敢这么对我们,玉妃不会放过你们的!”
禁军首领闻言,皮笑肉不笑道:“风三公子,劝你还是省省力气,留着到天牢再说吧。
玉妃娘娘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些!”一旁的柳姨娘质问道。
禁军首领冷笑:“护国公府一出事,玉妃娘娘的琼玉宫就已经被划为冷宫了。”
冷宫……
风文逸大惊:“不可能!不可能!玉儿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柳姨娘也是急红了眼:“玉儿如此受宠,皇上怎么舍得?”
前方,护国公回过头,恶狠狠地呵斥道:“蠢货!住口!”
风文逸和柳姨娘被吼得身躯一缩。
风文逸脸上的肥肉,也抖了三抖。
护国公寒着脸道:“皇上在何处?本国公要见皇上!”
“皇上?”禁军首领随口道:“皇上去京郊陪世子妃爬山赏花去了。国公爷,您先委屈委屈,先进天牢吧。”
“皇上……和风挽月?”护国公咬牙切齿。
禁军首领不再答话。
风文逸和柳姨娘可气坏了。
柳姨娘挣扎着对护国公道:“国公爷,妾身就说风挽月她不是好人!家中遭难,她竟约皇上去爬山赏花!
国公爷,风挽月害得国公府好惨啊!
指不定,就是她让皇上把您抓进大牢的!”
风文逸也使劲儿附和:“父亲,风挽月她不要脸!她把护国公府的脸丢尽就算了,还谋害血亲!”
护国公:“……”
护国公发须皆颤,气得胸腔剧烈起伏。
半晌,他才怒不可遏道:“都闭嘴!妄议皇上,是想找死么?”
前方,禁军首领转过头来,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传言,护国公府的家风有些差。
今日,可真是长了眼了。”
护国公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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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
萧璟兴致颇好,提议徒步下山。
一路上,走走停停。
等到山下,已是傍晚。
萧璟意犹未尽:“若非天冷,朕今日就该在山顶留宿一夜,赏赏夕阳。”
风挽月在心里骂骂咧咧。
留宿个屁!
萧璟要敢留宿,她就敢弑君。
风挽月垂着头,踢着脚底石子泄愤。
突然,萧璟停下脚步。
他双手背在身后,略微弯腰,凑近了风挽月些许:“月儿,朕忘了问你,你今日戴的桃花簪,是什么木做的?”
风挽月闻言,顿时就警惕了。
糟了。
萧璟已经注意到她的发饰了。
她掐紧垂在衣袖下的手,回道:“回禀皇上,是桃木做的。”
“桃木?”萧璟含笑道:“桃木好。”
风挽月扯了一下唇角。
萧璟又道:“不过,这木簪,终究太朴素了些,偶尔一戴就行了。
回头,朕让人多给你送些头饰去,你多多戴给朕瞧瞧。”
完了。
风挽月心微沉。
她手指又掐紧了几分:“臣妇多谢皇上厚爱。”
“你本就值得更好的。”萧璟抬手,就要扶上她的发髻。
这时,几匹马朝这边飞奔而来。
马蹄声,扰了萧璟的兴致。
他神色阴郁:“何事?”
来人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北疆传来急报!
萧玦带兵和外族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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