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躺在柔软暖和的躺椅上,舒舒服服地剥着松子仁、喝着热茶,等肥鱼上钩。
剥好松子之后,他招手叫来青枝:“给你家小姐煮杯松子茶,暖暖身子。”
风挽月抱着鱼竿:“这湖里,真的有鱼吗?”
三分钟了,鱼竿都没动一下!
鬼都钓不着。
更别说鱼了。
“放心吧。”萧玦拍拍手:“等会儿比赛开始,人上湖面跑起来,保准鱼就过来了。”
“好吧。”风挽月点头。
钓鱼这件事,她没有经验。
萧玦这么会玩,想来钓鱼技术也不差。
更何况,他事先让人多挖了一个冰洞,放了许多鱼饵下去,引诱鱼群过来……
鱼还没上钩,就有人过来围观了。
最先过来的,是赵骞。
他依旧是穿着一身粉衣,穿着广袖长袍,大抵是衣服招风,鼻头冻得粉红粉红的。
他带着小厮蹲在岸上:“长熹,今日有冰上蹴鞠、冰上射箭、滑冰……
都是你擅长的,你不去玩儿么?”
“不去。”萧玦回道:“年年都玩这些,本世子早就玩腻了。”
更何况,这些活动,还是他从北疆引入京城的……
这时,西河郡王搂了个小妾,姗姗来迟:“哟,这不是长熹老弟么?
大家都在长廊里烘火赏景,怎么独独你带着弟妹来这里吹冷风?”
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萧玦闻言,抬头往岸边看。
只见,西河郡王穿着一身束袖衣袍,戴着护腕、护膝,露出圆圆的肚子。
一瞧,等下就是要上场比赛的。
萧玦笑了一声:“西河郡王,本世子记着,你不是不太喜欢冰上活动么?”
“这不是太子邀约么?”西河郡王回道:“太子殿下的面子,不敢不给。”
萧玦挑眉:“那你可要小心了,也不知这湖面的冰结了多厚。
你这么重,万一一脚把冰踩裂了,掉到湖里去,都没人敢去捞你。”
西河郡王闻言,眼皮狠狠一跳。
正要发作,就见太子身边的随侍走了过来。
随侍先是行了个礼,才开口道:“世子殿下,郡王殿下,冰上蹴鞠比赛就快开始了。
太子殿下请二位过去,一起玩一场。”
萧玦稳稳拿着鱼竿:“你去替本世子回绝太子殿下,就说,本世子忙着给世子妃钓鱼吃。
今年,本世子没兴致玩冰。”
那随侍一愣,随后微弓着腰,开口道:“世子殿下,太子殿下说,今日的蹴鞠比赛,他也要上场。
您只需玩一场,陪他过把瘾就行。”
什么?
太子也要上湖面?
萧玦不动声色地看向风挽月。
风挽月眉梢微挑。
两人心照不宣,心里门清——
太子,果然要搞事情!
萧玦当即道:“不去!说了不去就不去!”
说着,他就要躺回躺椅里。
突然,西河郡王伸手来拉他:“长熹老弟,太子殿下难得出宫,走走,玩一把再说。”
说着,把人拉起来。
萧玦:“?”
天知道,他多想一脚把西河郡王踢飞。
这死胖子!
不仅脑子蠢,力气还出奇地大。
萧玦被硬生生从躺椅里拽起来,气得七窍冒烟:“萧晟!萧景茂!你是要谋杀本世子么?
你信不信,本世子跟你翻脸?”
西河郡王厚着脸皮,连拖带拽道:“就玩一把,我陪你一起……”
萧玦半推半就,就这么上了场。
辽阔的湖面上,冰结得又厚又实,换上防滑的长靴,萧玦站在湖边,迟迟不肯上去。
他对太子道:“太子殿下,我可以上场,不过,我只玩一场。”
太子含笑道:“依你。”
萧玦又道:“昨夜,世子妃缠了我很晚,我有些发热、乏力。
为了保证太子殿下能玩得尽兴,请多选个替补。”
替补?
太子点头:“也依你。”
萧玦道:“那就开始吧。”
太子叫来随侍:“传下去,让大家准备。”
湖对岸。
风挽月抓着鱼竿,往湖面上看去。
湖面,已经架起了球门。
两个球门立在湖面上,遥遥对望,一个球门上插着红色旗帜,一个球门上插着黄色旗帜……
湖边,站满了参赛的年轻公子们。
这些年轻公子分了两队,每队十二人,一个队腰间系着红绸,一个队腰间系着黄绸。
萧玦,系上了红绸。
太子,则系的黄绸。
青枝倒了杯茶,递给风挽月:“小姐,您不担心世子殿下吗?”
“担心什么?”风挽月接过松子茶,浅浅尝了一口。
味道竟然意外的好。
她端起茶杯,一口喝完:“再来一杯。”
青枝又给她续了杯茶,才开口道:“冰面上这么滑,还要在上面玩蹴鞠,多危险呀?”
风挽月回道:“是福是祸,先看看再说。”
趁着那边还在热身,她对青枝道:“我先去如个厕。”
语罢,站起身。
青枝也跟着站起来:“奴婢陪您。”
离开前,她对西河郡王的小妾道:“劳驾,别让人动我的鱼竿。”
那小妾受宠若惊,连忙行礼道:“世子妃只管去,妾身给您看着……”
说话都不利索了。
风挽月冲她笑了一下,拉上青枝,一路小跑着离开。
人群里,萧玦正在认真活动手腕脚腕。
抬头,就见风挽月在湖边跑。
他蹙起眉头。
忽然,太子挡了他的视线,含笑问:“长熹,准备好了么?”
萧玦收回目光:“开始吧。”
他脱掉大氅,露出胭脂色的艳丽束袖衣袍。
往冰面上一站,眉眼张扬,红衣飒飒,在雪光和冰光的映衬下,比天上的日头还要热烈明媚。
一众少年郎中,数他最耀眼。
长廊里,观赛的年轻公子小姐们都沸腾了。
萧玦又往对岸看了一眼。
风挽月还没回来……
他本想显摆两下,秀秀身手给她看。
看不见人,他都懒得动了。
这时,一声锣响,比赛开始了。
一时间,鼓声震天。
湖面上,列阵比赛的少年们四散开,热火朝天地投入比赛。
长廊里,加油声一浪高过一浪。
和湖面相比,园子里就安静多了。
七拐八拐,才找到个净房。
净房位于一片竹林间,十分冷清,
风挽月让青枝在路口等她,她独自穿过竹林,进去方便。
刚结束,就听见墙边响起一阵脚步声。
又沉又重。
一听,就是男人的脚步声。
【作者题外话】:世子:老婆,看我,看我……[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