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萧玦跟做贼似的。
他弯了腰,抱起风挽月。
这一抱,不由得嫌弃道:“你怎么这么轻?”
语罢,还掂了掂。
风挽月被颠得不舒服,不由得轻哼了一声。
“哼什么哼?”萧玦低头,故作凶巴巴道:“以后多吃点,听明白了么?
这么瘦,万一被大风刮走了,为夫还得去救你!”
说到“为夫”二字,他有点羞耻,又有点暗爽。
不料,风挽月皱了一下眉,把脸转向他怀里。
萧玦就拧眉,凶巴巴道:“为夫说你两句,你还敢还嘴?信不信,为夫休了你这悍妇?”
风挽月被吵到,脑袋开始往他怀里钻。
屋中炭火烧得旺,萧玦穿得少。
少年的肌肤,滚烫又敏感。
隔着薄薄的两层衣衫,萧玦清晰地感知到,风挽月的头发又软又柔,隔着衣衫轻擦。
手,也有一下没一下地乱动。
他长那么大,哪里跟女人这样过?
“砰砰……砰砰……”
萧玦习武,耳力极好。
夜色又安静,所以,他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了一般。
萧玦:“……”
怀里的人明明又轻又软,却好像重若千斤。
他觉得自己像是抱了一团火,灼灼释放的热意,似乎要把他引燃起来了……
少年的脸,滚烫通红。
他忘了自己抱人的初衷。
明明,他是想趁她不能还口,好好过一把嘴瘾的。
这下好了,嘴瘾过了,火气也来了……
他抱了风挽月,大步往就寝的房间走。
墨一踏入院子,就见萧玦抱了人迎面跑过来。
墨一疑惑地开口:“殿下?”
萧玦语气烦躁,吩咐道:“去传话,让暗卫全部撤出松林,今夜不许接近冷泉!”
“这么晚了,殿下为何要泡冷泉?”墨一挠头问:“殿下是不是身子不适?”
“闭嘴!”萧玦恼羞成怒道。
墨一被骂得一脸懵。
他说错话了么?
正挠头,就见世子抱了世子妃,风风火火地往房间去了。
回到房间,床早已铺好。
萧玦走到床边,犹豫了一瞬。
他想把风挽月放在床上。
可,这床是他从小睡到大的……
不行,不能给她睡!
万一睡了,全是她的味道怎么办?
当即,萧玦一个转身,把风挽月给放到了软榻上。
不放心,又拿被子把她裹了三圈。
裹好后,灭了烛火。
眨眼,黑影跃过后院高墙,落入葱郁松林间。
“哗啦”一声,冷泉溅起阵阵浪花和碎冰。
夜里,滴水成冰。
还没来得及撤走的暗卫,一动不敢动地贴着松树。
几个暗卫小声传音——
“殿下喝醉了?”
“不,殿下是思春了。”
“啊,不是有世子妃么?”
“世子害羞。”
“……”
半夜,风挽月被热醒。
她动了动,就发现自己似乎被捆住了。
她一惊。
睁眼一瞧,幸好,还是熟悉的房间。
她酒意未消,又热又渴。
使劲儿挣扎了几下,才挣开裹住的被子。
这么一动,渴得更厉害了。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软榻,去桌子上找水。
刚喝了一口,房间门就被人推开。
一阵冰凉的水汽,被风带了进来。
门口,人影晃动。
风挽月抱着水杯:“萧玦?”
人影剧烈晃了一下。
听见风挽月的声音,萧玦心虚得不行。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做了一件活了十八年都不曾做过的事……
今夜,他泡了小半个时辰的冷泉,又练了半个时辰的剑。
练完,火气还是很大。
于是,他转移去泡热汤泉。
泡着泡着,他鬼使神差的,就自己对自己上手了……
现在想想,依旧十分羞耻!
看见风挽月,羞耻心就像是一粒掉入热炭灰里的玉米粒,加倍地膨胀……
借着夜色,萧玦掩了满脸的红,烦躁道:“叫什么叫?大半夜别乱叫人名字,容易把人魂叫走!
赶紧的,睡觉去!”
风挽月:“?”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酒意又还没退去。
闻言,撇嘴道:“哦。”
语罢,步伐飘忽地回了软榻。
倒下,就睡着了。
很快,就响起了浅浅的呼吸声。
萧玦小声叫她:“风挽月。”
没人应他。
萧玦松了口气,大步走到床边,一头栽在床上。
次日。
醉酒之后,风挽月起床特别困难。
她翻了个身,睁眼,就见萧玦竟然还躺在床上。
破天荒呀!
往日这个时候,他早没影了。
躺久了,浑身酸疼得厉害。
风挽月掀开被子,从软榻上爬起来,去偏室找了衣服披上。
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萧玦。
他没睁眼,恹恹地问:“天亮了?”
“嗯。”风挽月点头。
萧玦又问:“今日天气如何?”
天气?
风挽月走到窗户边,轻轻推开窗户。
天色沉沉,阴风阵阵。
风挽月回道:“瞧着,像是要下雪了。”
萧玦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坐在床边。
不经意间,眼神就落在了风挽月身上。
今日的她,穿着一袭皎白的曳地长裙,长发随意用一根玉簪挽着,松松垮垮的,修长白皙的脖颈若隐若现。
不施粉黛的脸,依旧明媚照人。
昨夜种种,浮上心头。
萧玦从耳朵热到了脖子根。
越想,越燥热。
“啪!”
响亮的耳光声,从床边传来。
风挽月惊诧地抬头。
萧玦红着脸道:“看什么?没见过人打蚊子么?”
蚊子?
风挽月翻了个白眼:“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蚊子?”
“本世子说有蚊子,就有蚊子!”萧玦逐渐恼羞成怒。
风挽月:“……”
神经病吧这是?
她拿了斗篷披上,嫌弃道:“吃口药再出门吧你!不然,我担心你出门被人打。”
说完,她拉开门出了房间。
一阵寒风,迎面拂来。
院子的拱门处立了个人影,听见脚步声,行礼道:“墨一见过世子妃。”
风挽月轻点了一下头:“世子醒了,你进去吧。”
“是。”
墨一拍拍身上的寒气,大步往门口走来。
没走几步,萧玦就出来了:“站住。”
墨一立在檐下:“启禀殿下,属下昨夜去金波湖探查,遇到了太子的人。
属下打听过了,过些日子,太子要邀人在金波湖溜冰。
在那之前,都不许外人靠近湖边。”
太子?
萧玦不悦道:“往年冬日,金波湖都是本世子的场子。
太子身子这么弱,畏冷怕热的,今年瞎凑什么热闹?”
“看你不顺眼,想搞你。”
风挽月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