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
青枝兴奋得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双眼放光:“小姐!您听见世子殿下的话了没?”
世子殿下说,小姐是他的女人!
世子殿下这是在表白啊!
这也太甜了!
青枝内心疯狂呐喊。
同青枝一样激动的,还有坐在楼上雅间的贵女们——
“我没听错吧?宁王世子这是在对风挽月表白么?”
“不要怀疑你的耳朵!他就是在表白!”
“我太喜欢主动的男子了!快点按住我!不然,我会忍不住想要去和风挽月抢一抢宁王世子殿下了哈哈哈……”
“……”
一群女孩子笑闹成一团。
而作为事件女主角,风挽月没什么强烈的反应。
她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异性站出来,说她是他的人,要护着她……
坦白说,她的脸有些发烫,心跳也慢了半拍。
不过,很快,理智就归位了。
这萧孔雀,不知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她可不信,他真想维护她。
毕竟,昨天还在闹着要拒婚。
指不定,她满脸麻子的谣言,就是萧玦故意传出去的!
回头,再找他清账!
袍摆一撩,风挽月坐在画架前:“青枝,把铜镜给我。
咱们今天,是来赚钱的。
别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
青枝激动难耐:“可是,小姐难道不觉得,宁王殿下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特别好看么?”
一个风华俊朗的少年郎,顶着一张好看得过分的脸,坦坦荡荡护着一个女子的样子,当然是好看的。
风挽月轻咳了一声:“萧玦好看,关我什么事?”
青枝兴奋道:“怎么会不关您的事呢?这么好看的公子,马上就是您的夫君了啊!!!”
“噗……”
风挽月一口水喷出来。
她被水呛得一阵咳嗽,面红耳赤。
她没好气道:“青枝,再多嘴,就罚你去给明月楼刷茅厕!”
青枝吓得连忙捂嘴。
楼下。
那些纨绔见萧玦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白,只当他已经气疯了,病入膏肓了。
他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作为今日作画比赛的组织者,西河郡王见好就收。
他朗声道:“诸位,既然裁判已到位,大家先准备一下,比赛马上开始。”
随侍殷勤地递上一面锣。
待所有人就位后,西河郡王敲响锣。
“当……”
洪亮的铜锣声,在楼中回荡。
一炷香,点在了大堂中央。
伙计扯着嗓子:“比赛开始……”
风挽月呼了一口气,拿起笔蘸了墨汁,开始落笔。
她许久没碰毛笔了,手有些生疏,一开始落笔的时候有些抖,线条也不够流畅。
一旁,青枝心都凉了。
她家小姐,大约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谁给她的信心来参加作画比赛啊?
她连线条都画不好啊她!
眼看着香烧了一大截了,她还在同一张纸上画第三张脸!
唉……
察觉青枝在叹气,风挽月抬眸:“怎么了?”
小丫头抿着嘴,倔强道:“奴婢无事。”
风挽月挑眉。
她放下毛笔,将画满线条和脸的草稿纸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
活动了一下手腕,她在青枝惊讶的眼神中,信心满满地道:“青枝,磨墨!”
眼看着,香已经燃了一半。
风挽月拎起笔,刷拉拉几笔,就勾了出清晰流畅的人物轮廓。
青枝满脸兴奋:“小姐!您画得太好看了!”
风挽月淡淡看了她一眼。
小丫头立刻捂嘴。
风挽月轻笑,埋头继续画。
一炷香即将燃尽时,栩栩如生的画像,跃然纸上。
旁边,青枝正在打瞌睡。
风挽月放下毛笔,往楼下扫了一眼。
大堂里,萧玦正歪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剥着松子。
忽然,他抬起头,朝楼上看来。
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风挽月脸上。
风挽月:“!!!”
糟糕!
被看见了!
在她还没做出反应之前,萧玦猛地站起身,抖落了衣袍上的松子壳。
“青枝,醒醒!”
风挽月连忙伸手去拉青枝。
小丫头睡眼朦胧:“小姐?”
风挽月站起身:“快!收拾一下,准备跑路!”
青枝没弄懂发生了什么。
只见,她家小姐抓起毛笔,匆忙在画纸右下角落下游龙飞凤般的三个字。
丢了笔,主仆两人风风火火地往楼下跑。
萧玦上楼时,雅间已经人去房空。
他瞥了一眼画架上的画,目光落在题名上,开始磨牙:“岳晚风……”
岳晚风,风挽月。
她可真会凑热闹啊!
哪哪儿都有她!
还把自己画得怪好看的……
这女人,怎么这么臭美?
雅间门口,西河郡王跟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问:“长……长熹,你怎么了?”
说着,他拄着粗壮的腰走到画架面前。
只看了一眼,西河郡王就惊艳道:“这幅画,画得也太好了!
不过,这画上的女子是谁?这岳晚风又是谁?”
“岳晚风啊……”萧玦心思一动,冷哼道:“是本世子去衮州玩儿时,不慎招惹的冤家。”
衮州?
那不是护国公夫人娘家那地儿的?
这姓岳的,把风挽月那丑女画得这般漂亮,莫不是喜欢风挽月?
恶心萧玦的机会,这不又来了?
西河郡王眼珠咕噜噜转了几圈,计上心来。
他小心问:“长熹,你就放任他跑掉么?”
“当然不能!”萧玦顺着他的话道:“本世子这就去抓人!”
隔壁雅间。
身板瘦弱、娇气的粉衣公子拼命挣扎:“唔!唔唔……”
风挽月紧紧捂着他嘴巴,威胁道:“不许出声!再胡叫乱叫,我就咔嚓一声扭断你的脖子。”
粉衣公子吓得直掉眼泪。
眼泪,噼里啪啦落在风挽月手背。
风挽月嫌弃死了。
她低声威胁:“不许哭!再哭,就把你拐了卖掉!”
粉衣公子哭得更凶了。
风挽月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这时,看门的青枝小声道:“公子,宁王世子下楼了,我们可以出门了。”
风挽月松了口气:“走!”
她松开粉衣公子,拉上青枝就跑。
粉衣公子哭到岔气:“长熹,救我……”
风挽月脚下一个趔趄。
此时,铜锣声已经响过了。
作画停止后,明月楼恢复了喧嚣。
大堂里,人满为患。
“借过,借过……”
风挽月拽着青枝,一路穿梭过人群,挤到门口。
二楼,粉衣公子哭着大声喊道:“抓刺客!刺客往门口跑了!”
场面更乱了——
“刺客?”
“哪里有刺客?”
“来人,护驾!”
“……”
萧玦在二楼伸长脖颈:“墨一!快!人在门口!”
明月楼乱成一团。
风挽月趁乱出了明月楼。
街上,阳光白得晃眼。
眼前虚影一晃,风挽月的手腕被人紧紧抓住。
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上一辆马车。
“驾!”
马车在长街上奔跑。
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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