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老宅。
秦长风听说东方曦车祸住院后,就急忙给秦明月办了出院,带回老宅养伤了,这事当然瞒不过秦佑德,不过,秦佑德在听说宴暮夕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后,就没对秦明月惩戒。
秦观潮也选择漠视。
唯有秦长风,担惊受怕了几日。
三天后,周五下午,秦明月的两个同学代表班级来看她,她向来很少生病,这次又请假,她人缘好,班里的同学就不能不表示下了。
于是,派了俩代表,凑钱买了礼物,来了秦家老宅。
来的是一男一女,都是班委的干部。
然后,就出事了。
跟那晚上的情景很像,不同的是秦明月用的是水果刀,而那个男同学,没有她的狠劲,在她自残了两下后,就吓得魂不附体的出去喊人了。
彼时,老宅里除了佣人,能做主的就是二房的潘金枝,她给秦长风打了电话,秦长风听了后,第一反应便是报应还是没躲过,第二便是强调,不要送医院。
潘金枝多少也懂些医术,包扎伤口还是会的,但她不会解药啊,见秦明月媚态毕露,一边呻吟着喊热,一边撕扯衣服,不得不让人暂时先把她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秦明月挣扎着,像发情的**。
潘金枝看的面红耳赤,把所有人都撵出房间,等着秦长风回来处理。
秦长风半个小时赶回来,顾不上找人问责,先给秦明月解了药性,那会儿,秦明月已经被药折磨的死去活来,绑着的地方磨出来血,看着触目惊心。
抑制的药物起效后,秦明月昏睡过去,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潘金枝帮着给她擦了身子,又换了干净衣服,走到外间,跟秦长风商量,“大哥,这事得瞒着,就是追究,也不能大张旗鼓,不然明月的名声可就……”
秦长风坐在椅子里,疲惫不堪,“我明白,知道的人多吗?”
“没几个,都是信得过的。”潘金枝说完,试探着问,“大哥,明月怎么会被人下药了呢?她平时与人交好,谁会害她?那来的俩同学也都是老实的,不像别用所图。”
秦长风没正面回答她,“你在这里陪陪她,我去问问。”
“行……”
秦长风出了门,把参与来的几人都带到自己的书房,从头至尾的问了一遍,又恩威并济的敲打了几句,直到秦观潮来了,这才把人都打发走。
秦观潮问,“药是怎么下的?”
秦长风脸色不太好看的摇摇头,“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这才最可怕。
第237章 一更 送她出国
秦长风见儿子抿唇不语,试探着问,“观潮,这事应该会到此结束了吧?”
秦观潮“嗯”了声,又补了句,“如果明月就此能痛改前非的话,不然……”
秦长风闻言,一脸的疲惫和落寞,“我怎么都想不到明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我承认,对你们兄妹俩有愧,也疏于教导,但该给的也都给了,该说的也都说过,为什么她……”
秦观潮略带几分嘲弄的道,“或许是没有母亲教导吧,她毕竟是女孩儿,你给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这话出,秦长风白了脸,怔怔的盯着儿子冷漠的脸,半响后,颤声问,“观潮,你和明月一直都在怨恨我是不是?当年,我,我……”
有些话,对着儿子,终究难以启齿。
秦观潮却直接挑明了,“我都知道,你是被下了药,下药的人还很可能是小姑姑,所以,这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没法追究,曲凌馨又是曲家的掌上明珠,你不管是否处于情愿都夺了她的清白,曲家给你施压,你为了秦家,也只能负起这个责任,对吧?”
“观潮……”秦长风不敢置信的问,“你怎么知道的?你爷爷告诉你的?”
秦观潮冷笑了下,“不是,爷爷瞒了这么多年,现在又怎么会开口?”
“那你……”
“爸,我不是孩子了,当年我就算知道曲凌馨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嫁进秦家,我也无能为力,你跟爷爷都选择了接受,我又能如何?但现在,我有能力知道真相了。”
秦长风忽然心里慌乱不安起来,“观潮,你想如何?”
秦观潮淡淡的道,“不想如何。”
前提是,曲凌馨不要做出对秦家有害的事。
“观潮……”
秦观潮岔开了话题,“爸,等明月养好伤,就送她出国吧。”
一听这话,秦长风也顾不上追问别的事了,“出国?你舍得把她送到国外去?不行,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不然呢?留在您眼皮子底下,不是照样闯祸?”
“我可以好好教导她……”
秦观潮打断,“爸,现在再谈教导,已经晚了。”
秦长风身子一震,攥紧拳,眼底闪过哀痛,“是,是我的错……”
“爸,我不是指责您,我只是陈述个事实而已。”秦观潮撇开脸,不去看他的神情,“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送她出国,离开帝都,就算小姑姑那家人再想利用她,也鞭长莫及了,她对乔天赐不死心也得死心。”
秦长风挣扎着,没说话。
秦观潮又道,“再一再二不再三,明月已经惹到宴暮夕两次,您觉得再有下一次,她还有活路吗?小姑姑那家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他们不是秦家人,我不管,难道您也要等明月被驱逐出秦家才甘心?还是说,要等着她把整个秦家都拉下水、跟宴暮夕为敌才能舍得?”
听到这儿,秦长风终于痛下决心,“好,就听你的,送她出国。”
“我会安排。”说完这句,秦观潮起身往外走。
秦长风喊了一声,“观潮,提醒一下暮夕,让他的手别伸的太长。”
“我知道。”
回了自己的房间后,秦观潮拿出手机,给宴暮夕拨了过去。
彼时,宴暮夕跟柳泊箫正在外面露营,挑了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扎起帐篷,帐篷外,绿草如茵,铺上柔软的垫子,垫子上摆满了各种吃食,俩人惬意的面对面侧躺着,十月的天,秋高气爽,心也跟着敞亮。
柳泊箫拿着手机在看网上的订单,宴暮夕一手撑着头,另一手把切好的苹果喂进她嘴里,眼神不离她的片刻,痴痴缠缠的,如丝网一般。
手机响起,打破这岁月静好。
他看了眼,毫不意外的接起,“有事儿?”
秦观潮声音沉沉的道,“你怎么做到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宴暮夕慢条斯理的跟他打太极。
秦观潮按捺着,“别装傻,我不是跟你算账,明月罪有应得,我认,但我得知道,你怎么下的手。”
“过程重要吗?”
“你说呢?”秦观潮气闷,“你的手都伸到我秦家来了,我难道要无动于衷、听之任之?”
宴暮夕笑了声,“别那么激动,我的手又不只是伸进你家去。”
闻言,秦观潮沉默了,片刻后,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道,“你可真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宴暮夕的语气耐人寻味,“难道你秦家就没有?”
秦观潮深吸一口气,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别扯远了,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做的?明月的同学被你收买了,还是我秦家的佣人被你威胁了?”
“都没有。”
秦观潮闻言,没说话。
“不信?”
“不,我信。”秦观潮知道他不屑撒谎,却越发的想不通,“那药是怎么给明月用到身上的?”
“都说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只有你秦家才有研制新药的本事。”
秦观潮瞬间明白过来,他此刻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指的是上次明月开的那个药方,两种药物混合才能显现出药性来。
“你还真是……”
宴暮夕哼笑,“我每一笔帐都会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别惹我,我睚眦必报,又护短。”
秦观潮捏了下眉头,“我准备送明月出国了。”
“喔,那真是明智的选择。”
“拿你以后能不把手伸进秦家来吗?”
“看你的本事喽,你什么时候把秦家守护的像我静园那么固若金汤,就不会再有任何顾虑和担忧了。”
说完,挂了电话。
柳泊箫放下手机,给他剥了个葡萄塞进嘴里,“是秦观潮?”
“嗯,他还算明智,要把秦明月送出国了,不然留在帝都,终究是个祸害。”
“那就好。”柳泊箫对秦明月没什么同情,自作孽、不可活,但她知道秦观潮跟他哥的情分还是很深的,能不闹得无法收场自然皆大欢喜,“那东方曦呢?”
“她?她是没得救了,跟秦可卿一样,骨子里就是个疯子,能拿命堵的那种。”
二更 露营
宴暮夕的话,让柳泊箫心里咯噔一下,表情不由的凝重起来,秦可卿当年有多疯狂,她没亲眼目睹,却亲眼见证了那疯狂后的后果二十年。
宴暮夕搂过她来,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哄孩子一样的柔声道,“别担心,有我呢,阴谋诡计也好,刀枪剑雨也罢,我在,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可我不想只让你护着我。”
“你也可以对我好啊。”
“嗯?”
“现在就给你机会如何?”
看他暧昧的眨着眼,眼底的邪恶和欲望毫不掩饰,柳泊箫羞恼的骂,“不正经。”
好好的话题,就这么歪楼了。
宴暮夕凑过去,在她唇上一下一下的啄着,“太正经了,你该嫌弃我无趣了,泊箫,良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珍惜呢?”
“这才几点?”柳泊箫无语的推他,虽说知道约他出来露营,晚上定躲不过卿卿我我,可天都还没黑透呢,他就精虫上脑了。
“可我想了……”他声音低哑下去,抱着她钻进帐篷里。
“宴暮夕,你真是……”柳泊箫臊红着脸,有种白日宣淫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