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行喂狗粮的邱冰一脸木然,缓缓把隔板升了上去,为什么事先不打个招呼,说亲就亲上了?就不能考虑一下他这个老单身狗的感受?
俩人这次亲的时间很长,显得格外缠绵悱恻。
等到停下时,柳泊箫早已喘的一塌糊涂,靠在他怀里,吐气如兰,“谢谢你,暮夕……”
宴暮夕双臂圈着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傻瓜,谢我什么?”
“谢谢你来陪我,还有,你做的所有的事儿……”
宴暮夕轻叹,“我做的所有事儿,的确都是为了你,但为你,也是为我自己,因为只有你好了,我才能好,我的喜怒哀乐都被你攥在手里,所以,泊箫,对我要温柔些。”
“我伤害到你了吗?”柳泊箫从他怀里抬起头。
俩人四目相视。
宴暮夕道,“没有,你今天做的很好,你还以为你……”
柳泊箫听的不是滋味起来,“你以为我会被明澜受伤的事儿影响到什么都做不了?会留下来陪他、而忘了答应你的约会?”
宴暮夕没说话,他那会儿的确有过这些担忧。
柳泊箫见状,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你对我就那么没信心?”
宴暮夕幽幽的道,“不,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你……”
“好啦,都过去了,我很庆幸,你选择了我。”
柳泊箫捶他两下,“你才是我男朋友,我不选你选谁?”
宴暮夕笑起来,“是啊,我是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你当然得选我,朋友关系再要好,也不能越过我这个男朋友去对不对?”
柳泊箫轻哼,“现在琢磨明白了?刚才怎么犯傻?”
“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嘛。”宴暮夕心情募然变得很好,搂着她腻歪了一会儿,才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
俩人去了东方食府吃饭。
饭菜是东方将白做的,今晚他当值,菜都上齐后,陪着俩人吃了一会儿,期间,跟柳泊箫说起明天集中招聘面试的事儿,各个专业部门的,大概有三十几个,简历都很漂亮,他也事先打听了,的确有几分才气,不过最终选谁,还是她说了算。
吃过饭后,趁她去洗手间的时候,东方将白问宴暮夕,“破晓怎么了?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宴暮夕委屈的抗议,“大舅哥,我疼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她?”
“那我怎么觉得她心里像是装着事儿?”
宴暮夕郁声道,“明澜下午拍戏时受伤了,住进了医院,我俩就是从医院来的。”
“明澜?破晓的同学?”
“只是同学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我知道,他还暗恋她。”
“……大舅哥,不捅刀子行么?”
东方将白嗤笑了声,“你还没信心对付几朵桃花?”
“这朵桃花有点特别。”不然,他何至于憋屈?
东方将白显然也清楚明澜和自己妹妹的那些纠葛,不再怼他,正色问道,“明澜受伤是人为,还是跟破晓有关,对不对?”
虽是问句,语气却笃定。
宴暮夕点了下头。
二十四更 引蛇出洞
东方将白拧眉,“那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只是想引发破晓的愧疚、从而让你俩之间产生嫌隙,还是后面还有大招,想借此造谣明澜和破晓,让你生了膈应?”
宴暮夕冷声道,“都有,目的,无非就是想让我们分手。”
东方将白看着他,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道,“那这事儿其实说简单也很简单啊,你只要别往心里去,别上这个当,坚信破晓不会绿你,对方的阴谋不就不攻自破了?”
闻言,宴暮夕顿时脸垮下来,“大舅哥,你是用圣人的标准在要求我吗?”
东方将白挑眉,“你太抬举自己了?还圣人?我只是在用爷们的标准在要求你,拿出点胸怀来,只要你这里不动摇,对方玩什么手段都无济于事。”
宴暮夕幽幽一叹,“我的胸怀还不够宽广博大?我的胸怀已经比天空还辽阔、比大海还浩瀚了,我不但派人保护情敌,我还得帮他报仇出气,我还得陪着媳妇儿去看他,媳妇儿关心他、我也得笑得不动如山,媳妇儿觉得愧疚,我还得忍着酸味宽慰,我容易么?”
东方将白哼笑了声,“很委屈?”
宴暮夕摇头,“甘之如饴,谁叫我就是喜欢泊箫、非她不可呢。”说完,又感慨一句,“男女关系里,谁先爱上谁是输家,果不其然啊。”
他还是输的一败涂地的那个。
但要说委屈,委屈偶尔还是会有的,可她的一个微笑,一句温存,一个拥抱,一个亲吻,都能瞬间、轻易的把所有的委屈抹去,只剩下甜蜜。
东方将白越听越不对,“你是在跟我抱怨呢还是秀恩爱?”
宴暮夕一脸无辜,“什么都不是啊,我就是找你唠叨两句而已,你现在是单身,又不懂爱情的滋味,我找你抱怨能得到什么安慰?”
东方将白呵呵了声。
宴暮夕眼眸闪了闪,一本正经的道,“大舅哥,我总觉得你现在对我没有以前那么温柔和亲切了,你以前就像个大哥,对我各种关爱,现在像看阶级敌人,怎么戳我心怎么来,我是哪儿得罪你了?”
东方将白道,“你要是不再粘着我妹妹了,我立刻就能关爱你,对你温柔和亲切,如何?”
宴暮夕默了下,“你还是继续看我不顺眼吧。”
东方将白气笑,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脚。
宴暮夕笑吟吟的受了。
东方将白这才扳正神色道,“背后的人如果要拿明澜和泊箫作文章,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制造机会,你防的了一时,防不了一世,面对面的敌人不可怕,总是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才是真危险。”
宴暮夕眉头一动,“所以,你的意思是……”
“不要防的滴水不漏,给对方机会,让他们出手。”
宴暮夕沉思起来。
东方将白提醒,“只有这样,才能引出他们来,不然躲过这次,还会有下一次,你是想再看明澜受伤一回、还是想他再出什么事儿?愧疚和自责,最容易触动女人心底的柔软,若是一次又一次的激发这种感情,你是想泊箫下半辈子都对他念念不忘?”
宴暮夕立刻道,“当然不想!”
那他还不得泡在醋坛子里淹死啊。
“那就给他们机会,揪出来,一网打尽。”
“你的主意是挺好的,但我就是怕……”
“怕什么?怕明澜和泊箫真发生点什么?”东方将白嗤笑,“你就算信不过明澜,还信不过泊箫?再说,你暗中难道不会布人?”
宴暮夕幽幽的瞥他一眼,“大舅哥,假如你现在正在热恋中,你就绝对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了,热恋中的男女,那占有欲能可怕到什么地步你都不敢想象,别的男人多看泊箫一眼,我都想去挖了他们的眼珠子,你说,就我这样,我还能接受什么尺度?”
“出息!”
“我没出息,可都是因为你妹妹,亲妹妹。”
东方将白再次被他气笑,“甭一遍遍的提醒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也是为了你好,别不知道好歹,我虽不想让你粘着泊箫,可更不想你们被别人拆散。”
闻言,宴暮夕才笑起来,“就知道大舅兄嘴上对我狠,心里却是向着我的,你放心吧,不就是做场戏吗,这点爷们的胸怀我还是有的。”
“那我就等着看戏了。”
……
晚上回到珑湖苑时,家里的人都已经知道明澜发生意外的事儿了,乔天赐没去店里打工,请假的时候说在医院,柳苏源自然就问出来了。
看到柳泊箫,他们又关心了几句,倒也没有怀疑别的,只当是明澜运气不好,被东西砸伤,听说伤到了胳膊,还特意熬了一锅骨头汤,嘱咐她明天带去医院给明澜补补。
柳泊箫神色自若的应着。
陆云峥想的就多了,等俩人进了卧室后,就追问是不是有人嫉妒明澜,故意使坏。
柳泊箫知道瞒不过她,就承认了。
“是谁干的?”陆云峥表现的很平静,只是声音发冷。
“还没查到,那里没监控,当时出了事又都慌乱了,光顾着救明澜,压根忘了去楼顶上抓人,想起来的时候,人早就跑没影了。”
“报警了吗?”
“没有,对外已经说是意外了,这是为了保护明澜。”
“我明白,那对内呢?谁来负责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如果还有下一次呢?明澜岂不是要……”陆云峥声音哽咽起来,语无伦次道,“对不起,泊箫,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不该在你面前这样,可我,我实在忍不住,我心里难受……”
二十五更 面试
柳泊箫张开手臂抱住她,“傻瓜,你的心情我理解,你喜欢他没有错,不用在我面前努力去压制,他也是我朋友,他受伤,我心里也不好过……”
“泊箫,呜呜……”陆云峥趴在她肩头哭的不能自已,“我是不是很没用?我都不敢去医院看他,我怕自己忍不住,我……”
“忍不住就不要忍啊,云峥,除却你喜欢他这件事,你们难道就不是朋友了?为朋友落泪,没什么好丢脸的。”柳泊箫宽慰着,放开她,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面巾给她。
陆云峥胡乱的擦了几下,哭过后,心里总算不那么堵了,人了冷静下来,“我明天就去医院看他,泊箫,你要一起去吗?”
柳泊箫摇摇头,“我很早就定了明天面试,你自己去吧,天赐和明秀都在那儿守着,你去病房楼时,给天赐打个电话让他接你一下,不然进不去。”
“嗯……”
“带着外公煮的骨头汤。”
“好……”陆云峥应了后,忽然苦笑着问,“泊箫,你说我是不是该彻底把他放下了?反正都没有希望,我还惦记着,只会让我们大家都尴尬,连朋友都没法好好做了。”
柳泊箫为难道,“这种事,我没法给你意见,因为我也不知道,如何做才是正确的。”
陆云峥喃喃道,“是啊,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又如何去判断对错?云峥,我决定了,等明澜好些了,我就开诚布公的跟他谈一次,就当是跟过去做个了断,然后,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如果,你决定了,那我就支持你。”
……
第二天是周六。
吃过早饭,陆云峥带着骨头汤去了医院。
柳泊箫收拾一番,换了身正式点的衣服,里面是黑色的打底裙,外面套了件白色的小西装,头发利索的扎起来,化了淡妆,往镜子前一站,既有职场丽人的优雅干练,又有学生的朝气蓬勃。
她很满意。
余海看见她的时候,眼睛一亮,忍不住夸道,“少夫人,您这气质也太百变了,原以为您只适合那种仙气飘飘的衣服,可前几天您唱歌时的装扮,还有现在,都能驾驭啊,一点不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