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二师父无所谓道。
他们是来打探消息的,不是来压宝打赌的。
姓凌的,总是不着调!
“木头脑袋,不解风情。”凌师父吐槽道。
对于老二的直男发言,她已经免疫了。
不猜就算了。
反正一会儿打起来,就能分出胜负了。
下一瞬。
百余位黑衣人的毒剑,朝着十六人抬的轿辇冲去。
树叶飘飘落下,剑刃划破长空,如同万箭齐发,倒映着白日森冷的日光,遮天蔽日而下,全都是奔着取人性命去的。
剑刃上有毒,只要划开皮肉,沾染分毫,当场毙命,绝无身还的可能。
然而,十六位深藏不漏的轿夫,依旧是面不改色,慢悠悠走在路上,好似旁若无人,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凌师父皱起眉头,实在搞不懂这些轿夫何等路数?
黑衣人的剑,都快扎到脑门了,他们竟然还......无动于衷.......
转瞬间,纯金打造的轿辇中,飞出五位带着饕餮面具的小童。
小童手里拿着长枪,在一阵吼声中迎战。
黑衣人没想到轿子里的人,不是太上皇,而是一群还未成年的孩童。
那么真正的太上皇去哪儿了?
“有诈,撤退。”
黑衣人的首领,喊了一嗓子,想要及时止损,然而,为时已晚。
五个小童,身法
灵活多变,自成阵形,出招奇特,时而快如疾风,时而静若不动。
把百余位成年壮汉绕懵了,杀人无数,面对五个小童,却前所未有地有心无力.........
一炷香后。
五个小童无一伤亡,手持血淋淋的红缨长枪,赤足站立在轿辇上。
轿夫们脚步不停,染血的轿子,速度不变,依旧慢悠悠地往前走。
留下一地血腥泥泞,白余位黑衣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无一幸免,全都丧命。
旁观全过程的凌师父和二师父,险些惊掉下巴。
为了严明真假,两人俯身从树顶跳下,张开双臂,来到被尸体覆盖的官道上。
凌师父看了一大圈,越看越心惊。
“天啊!”
“这五个是小孩子?还是杀人机器?”
“太可怕了吧.......”
二师父也没见过这种场面,“那五个小孩,肯定是太上皇的人。”
凌师父忍不住翻白眼,“用你说!”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想到好不好。
“太上皇消息灵通,得知有人半路搞偷袭,所以,提前安排五名神通广大的小高手应敌。”凌师父说完后,扭头看向二师父,好奇问道:“我功夫一般,这个你知道,但如果,刚才是你和五个小童的其中一个单挑,胜算大吗?”
一对多费劲,一对一总能行吧
......
二师父没说话。
答案很明显。
打不过呗!
“我的天,太要命了,你都打不过,那些小孩难道是哪吒下凡不成?”
二师父还是没说话。
就这样,一个喋喋不休,惊讶不可附加。
一个心情郁闷,惜字如金,嘴巴好似被缝上了,半个字也不说。
出事苗疆使者的令牌,进入皇宫,找到其余五煞回合。
凌师父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将所见所闻,讲了一遍。
闻言,众人陷入沉默。
因为,大家都知道老二是最能打的,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投奔苗疆之前,被昔日的子民奉为常胜将军,还有专门的庙宇供奉,让他永生永世享受后人香火。
“英雄出少年,后浪把前浪拍在沙滩上,理解理解。”凌师父的心态最好,对于这种事,她不抗拒,反而觉得挺好。
江山代有人才出嘛!
可是,她越是如此说,二师父的脸越黑,脑门上画个月亮,就能上台演包公了!
大师父斟酌片刻后,分析道:“大顺国人才辈出,那五个武功精湛的孩童,是太上皇的人,太上皇已经退位,身边有能人异士 保护,也不足为奇。
大家不用紧张。
再者说,苗疆已经和大顺国联姻,用中原话说,就是一家人。
只要咱们不去招惹太上皇,太上皇为了
朝政大局,也不会为难咱们。”
这话说起来没错。
“就怕树欲静而风不止,乖徒儿是太子妃,也就是皇家人,咱们当师父的,应该提醒她,不要和太上皇闹不愉快,保住小命要紧。”三师父提议道。
“有道理。”
“我赞同。”
只要遇到有关梦黎的事,七位师父总是一个鼻孔出气。
梦黎被叫过来,七个师父围着她,先是把五个小童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随后,又苦口婆心劝她,踏实本分,千万不要招惹太上皇,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梦黎感谢师父们良苦用心的同时,不由陷入深思。
不是这样的!
记忆里不是这样的!
太上皇遇袭后,从此消失,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才对。
这一世,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伏击太上皇的人,全被杀了,没留一个活口?
正当梦黎陷入困顿之时。
太后更是急的坐立难安,等了一天了,眼瞧着日头西沉。
派出去的杀手,还未回来复命。
“娘娘稍安勿躁,您放心,临出发之前,老奴给他们嘴里塞了毒囊。如果他们被俘,以死明志,绝不会出卖娘娘。”嬷嬷恭敬道。
即使知道如此,太后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哀家不能让太上皇回来,有他在,哀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太
后手捂着心口,殷红的指甲,白皙且褶皱密布的手掌,看起来极不协调。
殿内空旷,太后掷地有声的嗓音,仿佛回荡,久久不散。
嬷嬷为难道:“娘娘再等等吧。”
派出去的人不回来复命,就算太后再着急,也是没有用的。
这一等,就是等到天黑。
三更的梆子声敲响。
太后眼下乌青一片,瘫坐着,双目无神,生怕她派人出杀太上皇的事败露,更害怕太上皇出现在皇宫里。
“陛下,别怪臣妾,这都是你逼我的。”
太后搭在扶手上的掌心,徐徐用力收紧,眼角眉梢皆是恨意。
站在旁边伺候的嬷嬷,不敢抬头,不敢乱说话。
伺候太后多年,主子和太上皇之间的爱恨纠葛,她门儿清。
这一夜,太后没有合眼,硬生生坐着等了一夜。
次日,天穹破晓。
隆宗帝上朝,和大臣们讨论着军国大事。
权叶辰身穿蟒袍,站在龙椅旁,手里捧着大臣的奏折。
谈论到今年科举之事后,隆宗帝点名,让他说几句。
权叶辰领命,捧着奏折,抬头,不等他开口。
一阵鼓乐声从宫门口传来。
君臣闻声,齐刷刷循声望去。
不久后,小太监小碎步跑来,跪下磕头道:“启禀陛下,太上皇的仪仗,已经到宫门口了,陛下快准备接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