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谬赞了,孙媳虽为苗疆圣女,但也只是肉体凡胎,能嫁到中原,是孙媳的福气。”梦黎笑着应答,不卑不亢。
太后扯了扯嘴角,注视梦黎的目光,多了几分恶毒。
心中诅咒苗疆贱人不得好死,但皇室宗亲都在场,她不得不装出几分慈爱和蔼。
“好孩子,哀家见了你,心里就欢喜,以后没事,多来景仁宫走动,来陪陪哀家。”
梦黎笑着应道:“多谢太后垂爱。”
她巴不得离老东西远点。
老东西藏着什么怀心思,她最清楚不过。
“咳咳咳~”太后说这话,猛地咳嗦起来。
贴身伺候的嬷嬷忙端着茶水走过来
,拍着太后的背顺气,“太后娘娘,您快喝口茶水。”
“咳咳咳~咳咳咳~”
太后捂着心口,咳嗦声愈演愈烈,脸色涨红,仿佛要将肺咳出来似的。
嬷嬷面露急色,担忧道:“太后娘娘,您刚吃了药,已经不咳了,怎么和太子妃聊了两句,反而咳的比先前还严重了。”
梦黎恭敬跪在旁边,面色如常,仿若什么都没听见。
“太后,您快躺下歇歇。”嬷嬷瞥了眼不露生色的梦黎。
没想到梦黎真能沉得住气。
自己刚才都那样说了,她竟然还能如此淡定。
太后渐渐止住咳声,平躺在软塌上,苍老的手捻着手帕,擦了擦嘴
角,愧疚地看向梦黎道:“好孩子,是哀家的身子骨不好,和你无关,你别多心。”
梦黎是否多心无所谓。
她搞了这么大阵仗,皇室宗亲都叫来了,就是要把不详二字扣在苗疆贱人头上。
梦黎当然不会睁眼看着太后陷害自己,回敬道:“孙媳自然不会多心,宗氏亲眷齐聚一堂,无不是担忧太后您的身子,许是人多,扰了您的清静。”
殿内又不只她一个人。
若说不详,人人都可不详,休想逮住她一人不放。
太后没想到梦黎会如此说,愣怔片刻后,扯了扯嘴角,僵硬笑道:“你说的有理。”
几声咳嗦而已,定不了梦黎的
罪,来日方长,日后有的是机会。
太后端起茶碗,看似喝茶,实则在想对策。
放下茶盏后,又拉起梦黎的手,继续道:“传闻苗疆圣女擅医术,不知你可愿给哀家瞧一瞧,哀家这幅身子骨究竟得了什么病,也好让太医们对症下药。”
梦黎还没说话,袖中的毒蛊已经跃跃欲试。
“宫中御医人才济济,孙媳那点微末伎俩,不敢拿出来献丑。”
太后给她挖坑,她才不跳。
一旁的权叶辰突然开口,搭话道:“皇祖母,还是让院判张大人给您瞧一瞧吧。”
他不是心疼梦黎。
也不是察觉出太后不怀好意。
而是单纯的不相
信梦黎有治病救人的能耐。
说实话,从小到大,巫师傅们教梦黎驭蛊施针,可从不是让她用来救人命的。
如果太后想早点去阎罗殿报道,她倒是乐意效劳。
“哎呦,辰儿,你这脸是怎么了?”太后吃惊地看向权叶辰,忙伸手,将人拉到自己眼前,“靠近些,让皇祖母看一看。”
权叶辰没办法拒绝,被迫蹲下身子,任由太后反复查看他红肿的脸颊。
“没什么,出门前,不小心摔了一跤,无妨。”
说完,微微偏头瞪了梦黎一眼。
好似在说,“瞧瞧你干的好事!”
梦黎心虚,低头揉了揉鼻尖,假装看不懂权叶辰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