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在你身边,怎么样我都愿意的,你就让我陪你一晚吧。”
顾津安十分看不起她,这女人全然不懂自尊自重。
然而简芷颜却仍旧在卖力的表演,她从地上站起来又坐回男人身边并且试图靠着人肩膀作小鸟依人的模样:“煜霆……之前毁掉婚约都是我不对,是我有眼无珠,所托非人,但我现在已经迷途知返了,我知道你才是我的真命天子。”
瞧,这一个又一个的成语用得多好,为了重得这个自己曾经无比嫌弃的男人,她还真是煞费一番苦心。
浓重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洛煜霆闻得格外不舒服,酒意袭上来的他直接往人脸上泼了一杯酒:“太难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还不如这酒来得干净纯粹。”
这是简芷颜今晚在他手上第二次受挫,她何时这么难堪过?都已经一次又一次放低尊严来祈求接近对方,却仍是得不到一个期盼中的好脸色。
她抬手擦干了脸上的酒,眼眶含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洛煜霆,我都已经这么放低身段来讨好你,你就不能看在我是一个女孩子的份上对我宽宏大量一点吗?我们好歹也是曾经有过婚约的人,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
听听这话,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反而把一切事情都推到对方的头上,如此心机绿茶当真是刷新了顾津安的三观。
他手下一个没忍住,另一杯酒也直接泼到人脸上起:“简小姐,麻烦你还是好好回去学学廉耻这两个字怎么写吧。居然不要脸到勾引自己姐夫的程度,你不要这张脸你们简家应该也不会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面皮吧?”
大家族,一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然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事情也是常有。
简芷颜被异性劈头盖脸的折辱一顿,心底异常难受,但她仍旧不想服输,她好不容易才能得到今晚这个机会,要是不趁这个良机将洛煜霆搞到自己的手掌心,只怕以后再也没有这种时机了。
下定决心后,她鼓足一口勇气直接朝男人身上扑了过去,红唇大张就要朝人脸上亲下去。
洛煜霆本来就喝了酒,看到她这副模样更加不会手下留情,抬腿就朝人腹部踢了上去,直接将人踢出好几米远,他冷冽的丢出了一个字:“滚。”
简芷颜被踢倒在地上惨叫了一声,这惨叫声格外凄厉,响彻整个酒吧,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狼狈的她身上。
简芷颜难堪至极,只想找个地洞将自己藏起来不用面对这么多探究的目光,难堪也难看。
但是更难看的还在后头,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腰侧痛到几乎能让她晕厥,却偏偏又痛到让她意识十分清醒,她费力的想够到不远处的手机拨打电话求救,却怎么也无法向前爬行半步。
没办法下,她只能哭求周围看戏的吃瓜群众:“我……我好像伤到了骨头,哪位好心人可以帮我拨打一下救护车的电话,我一定会给到足够让你们满意的报酬,救救我吧……”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也放下她大小姐的高傲姿态来求人,毕竟身上的伤势不能等。
顾津安看着她的惨状只觉得是自作自受,哪怕他是医者,都无法对这种人抱有一丝丝的同情心,只觉得她是活该。
洛煜霆的借酒消愁大业就这么被人打断了,他也没有心情继续在这里喝下去,出门打了个车就回家去。
而顾津安追出去的速度压根赶不上人打车的速度,看着出租车在他面前绝尘离去的影子,他忍不住吐槽:“还真是塑料兄弟啊,老子好心好意在这里陪你喝那么多酒,你倒好,直接把我丢在这里,都不想着让出租车捎带我一程。”
不过他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说出口出口气,心底倒是没有真的这么想。
半小时后,洛煜霆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别苑,管家早就在门口等着人回来,却没想到等到一身酒气的他。
老管家闻着人身上环绕的酒精味,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忍不住唠唠叨叨个不停:“我的少爷啊,你的身体好不容易经过了这么多次手术才好了起来,哪里禁得起你这么心疼,你这样做老爷太太他们泉下有知该有多心疼啊。”
“再说大少奶奶为了治好你的病费了多大努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因为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导致身体又垮掉,大少奶奶到时候又该有多神伤呢?”
“误,下次可别再喝那么多酒了,小小喝一点可以,多了可不行。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借酒消愁啊,愁更愁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我的少爷,你真是……要担心死我这个老头子了。”
老管家絮叨的话洛煜霆只吸纳了那么一两句,酒醉的他记忆力并没有那么好。
简妍兮在房间里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但她并不准备去搭理酒醉的男人,只是在管家将人搀扶回去房间之后去厨房给人熬了一碗解酒汤让佣人给他送上去。
吵架归吵架,有矛盾归有矛盾,她还是紧张这个病人身体的,毕竟他是煜枫的哥哥,她必须守护好。
在心底,她不断给自己重复着这样的话,仿佛自我洗脑一般,仿佛这样就能将心底身处的感受完美掩饰起来。
管家看到那碗熬到浓稠的解酒汤后都忍不住摇头:“现在年轻人之间的感情我是真不懂了,明明心底相互关心相互牵挂,怎么就是不能处到一处去呢?”
给人喂完解酒汤后,管家才放心的离开了。
喝下满满一大碗解酒汤后,洛煜霆的脑袋已经没有那么疼了,酒意也没有那么深,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
但他却迟迟都没有睡觉,脑海里在一遍遍回放着和简妍兮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
如今突然想起来,他才惊觉,只要有简妍兮在的每一个场景,其实他都是心动不已的,只不过一直在克制,旁人无法轻易窥探他的心意罢了。
恐怕,就连那个女人也不能感受到分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