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者追求长生, 追求飞升,但青青作为任务者不可能永远呆在这个世界。
后续的谜域令牌在道魔十二宗核心弟子之间的争斗中逐渐被抢夺殆尽,忘生与聂含封也都上场取了一块令牌。
“青青师妹, 等会儿咱们站位紧一些,说不定等进了神魔谜域落地点也能比较靠近。”忘生守在青青身边, 三人此时都站在神魔谜域的入口处, 聂含封默默摇了摇头,不论在外的位置多进,每个人进入秘境后都会被传送到随即地点。神魔谜域广袤无边, 曾经甚至有同一宗门之人传送到了天南地北,直至谜域关闭将所有人传出, 也未曾碰面。
“这是三生石,呆在身上互相可感应到对方大致的位置。”聂含封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法宝, 递给青青一块,将另一块扔到忘生怀中, 忘生接住三生石惊喜不已, “师叔您有这等好东西不早说, 害我白担心一场!”
聂含封根本不理废话连篇的忘生, 趁着秘境开启之前的这段时间, 再次跟青青科普了遍神魔谜域当中的各种禁忌, 青青仔细听着微微颔首,某些禁忌她在男主的命运线中已经看过了, 其他致命险地也该听一听, 没有男主淌雷危险系数直线上升。
道门与魔宗之间的站位泾渭分明, 秦越在幽冥魔宗当中无声地打量着道门中人的特性, 目光时而也会落在青青身上, 冷肃严峻的神情当看到她时总会无意中柔和些许。苏曼青于他, 是永远与众不同的存在,她更像是他作为人类的心脏中仅剩的温情与良善。
“走了。”澹台星月目不斜视地率领幽冥魔宗的弟子进入谜域入口,未曾看过身边的秦越一眼。自从知晓秦越表妹未死还成了清璇宗神女,她便一直保持如此态度。
各宗人马皆陆续进入神魔谜域闪烁着神秘光芒的入口。
一落地,青青便发现自己掉落在一棵枝叶务必茂盛的巨树上,周围一圈圈迷蒙的乳白色雾气像活过来一般在她身侧穿梭来回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些雾气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与意识一般,调皮地在她眼前转来转去。她尝试离开这颗巨树,却发现树枝外围仿佛又一层薄膜,轻柔地将她挡了回来。
“……”这是来了什么地儿啊,树不让自己走了?四处查探一番,的确没有能离开的出口,青青只好坐回原来的枝丫,等等看树周围的结界会不会出现什么变化。
蒙蒙的雾气仿佛活物一般调皮地在青青手指上,脚踝间转悠着,见她没理它们,雾气慢慢散去。青青靠着树干往外眺望着,试图猜测这里是神魔谜域当中的哪个地界,只见此处似乎地处某个奇异的森林当中,周围都是一圈冰蓝色的巨树,只有她呆的这颗绿茵茵的,十分与众不同。
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此地仿佛十分隐蔽,丝毫不见其他修真者的踪迹。正当青青再次尝试突破树界时,原本散去的雾气团成一团包裹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圆润果实从巨树顶端飞了下来,晃晃悠悠来到青青面前好像再也承受不住果实的重量似的‘噗’的散开。青青伸手接住了面前掉落的果实,雾气又聚集起来再她面前转来转去。
“这是送给我吃的?”青青问它。
雾气转圈圈的速度加快,似乎在催促她快吃一般。
手中的果实圆润可爱清香扑鼻,令青青不由想起了进来之前听说的,食之几颗提升境界的神果。雾气是从树顶将果实带下来的,青青抬起头,果然瞧见巨树的最顶端还挂着几颗不同色泽的可爱果子,想了想,她还是尝试咬了一口。
谁知咬破果皮的一瞬间,整颗果子如同化作了一股清流,直接滑入了她的喉间,刹那,从丹田元婴处瞬间蒸腾起一股浓烈的温热属实的感觉,这感觉太过温柔舒服,几乎令青青昏昏欲睡。
惶然间她似乎见到云蒸雾绕,颀长的白衣黑发人影深处其中,那人似乎很惊讶遇见了圣人,转过身来缓缓朝她方向走来。
“俊不知此地已有主人,贸然闯入,还请姑娘海涵。”白衣人手中拿着把玉扇,站在数步之外对青青拱手。
青青的神识晃动间隐约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寒意,她似乎从梦中进入了另一处地界,这里白茫茫一片,四处皆是晶莹剔透的玉树玉石与潺潺灵泉撞击之声,目光转动间,天空中竟然能见到一座巨大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建筑群。
白衣人见她抬头望向遥远天空的宫阙,道:“俊自南天门远眺发现此处,前来查探,以为这里乃荒芜无主之地,方才私自在此立了块界碑,既然姑娘是此间主人,若你不喜欢,俊即刻将此碑毁去。”
原来方才青青来时,男人背对着她是在地上立出了块白玉石碑,上面还刻了两枚古字——月宫。
“姑娘你……”白衣人一转身,发现那位突然出现的神女一如她出现时一样,无声无息,倏然消失了。
而青青晃了下神,神识已经回到了本体,方才那是何地?月宫?
这二字不由令她回忆起曾经在某小世界里,遇到的天庭小仙将她误认成月宫大神之事。可方才情境,分明是月宫初建之时。她吃的那颗神秘果子,将她的神识带到了成万亿年前的时间线上吗?
此时青青才发现刚才自己神识离体的时间似乎并不短暂,雾气将果子送到她手中乃是白日,此时却已然傍晚。甚至不能确认是否还是当日的傍晚。打坐内视了番丹田,此时她的元婴已经从一开始的粉红色,进化成了分神期的湛蓝色小人,果然这树上的果子就是传闻中的神果。
冰蓝的树界外,一群不期而遇之人此时正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忘生捂着嘴谨慎地传音给聂含封:“我们是来找青青师妹的,幽冥魔宫与菩提圣地怎的也在此地?”
“秦兄,此结界你我二人合力破开,待入内后寻得神果亦当平分,如何?”玉霜白美丽的容颜隐藏在面纱之下,双眸紧盯一身黑衣站在结界外正在观察内里的秦越。
“喂喂,你们俩,当我们不存在吗?”忘生叉着腰上前来,这两人若无其事在他和聂含封面前密谋,完全当他俩是死人?“玉师姐,你也想进入此地,为何不找我跟聂师兄合作,秦越他可是魔人。”
玉霜白冷冷瞧了眼他,道:“破开封印就不用两位出手了,作为交还,请进入此地后,忘生师弟与聂师叔不要与我们同行。”神果自然是越少人分越好,是以她宁愿选择势单力薄的元婴期圣体,也不愿同分神期的聂含封合作。
忘生对此不屑一顾,谁要跟她们同行。
秦越对玉霜白的提议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直接取出了储物戒指中的极品仙剑,运转幽冥魔功对着通过观察找到的移动中的结界阵眼挥出裹挟了磅礴魔焰的剑气,玉霜白见状取出冰魄神尺对秦越攻击的部分进行破坏。
也不知秦越做了什么,竟然在没找分神期的聂含封帮忙的情况下,当真破开了这奇特的树界封印,原本还打算一同上来帮忙加快破坏结界速度的聂含封愣了下,混沌圣体果然与众不同,恐怕身上除了幽冥魔功还有其他隐藏手段。
一进入其中,忘生便取出三生石,对聂含封道:“三生石的感应加强了,师妹定然就在里面!我们快去找她!”
由于神魔谜域中不可御剑飞行,两人值得运起清璇宗的身法,快速朝结界中央奔驰而去。玉霜白眉头紧锁,清璇宗两人前往的方向竟然与自己的目的地一模一样,难道他们也是冲着神果来的?思及此,她也不招呼秦越了,立刻身形一闪紧紧跟在两人身后。
秦越来此为的便是他从某菩提圣地弟子手中抢来的地图中记载的神树果实,此时自然同样同样当仁不让,九颗神果他一颗也没打算让给别人,除了他自己提升实力需要服用,还有已经找回来的前女友。既然苏曼青已经走上修行之路,修为还与他相当,自然合该二人一起修炼长生。
青青此时正努力往巨树顶端攀登着,巨树高度几近通天,每一层枝丫之间都有着奇异的强大压迫感,从下往上每登高一层,付诸与身上的压力便增强一分,等聂含封与忘生赶到神树之处时,青青已经来到了离神果不足数米远的枝头。
“神果!!”玉霜白双眸寒芒爆射,对着树顶便飞身冲上,却在半途被透明的柔软结界弹了下来,她难以置信,结界还在,清璇宗神女是如何登上树顶的!?
树下的动静并未传上来,青青看着近在眼前的一枚与之前色泽不同的黄玉色果实,直接伸手采撷下来,闻了下,香气也与白色的那颗不同,若白色的果实可以带她的神识回到万亿年前的时间线上,黄色的这枚又会如何?
“住口!住口!住口!!!”玉霜白已经完全淡定不下来了,取出神尺疯狂攻击起巨树周围的结界,她此次进入神魔谜域的唯一目的便是为了此神果,然而此时此刻珍贵的神果竟然被清璇宗的无名神女一人占据,她的神果!她的修为!她的未来!一切都会被树上的那个女人毁掉!“秦越,你难道要眼睁睁看所有神果被他人抢夺吗!”无法破除结界的玉霜白对停在一旁看戏的秦越怒吼。
秦越原本急急前来,在看清树上正在采撷果实的人是青青之后,便背起手与清璇宗的二人一道呆在一旁等待,面对玉霜白歇斯底里的质问,他一动不动,甚至还朝玉霜白笑了下,“我乐意。”
再次吃下一枚果实的青青如却未如预料中一样神识再次离体前往时间长河,只有修为再次提升了一个等级,进入了渡劫期,要知道清璇宗的掌门云缈真人都还只是分神期的修为。渡劫期往后便是大乘期,若青青继续吃下其他几枚神果,说不定能在此地直接飞升入神界。
不过青青自然并无这样的打算,飞升到神界意味着一切重头再来,她可不想与命运线中的男主一样作为修真界最强者飞升神界之后却变成了个小卒,随便一个仙神都能吊打他,又要重新开始痛苦的修炼打怪升级过程。现在她已然渡劫期,修为在修真界足以横着走,在此世界享受个上千年,等男主飞升了,她便走完了修真界的剧情回穿越局,何乐而不为!
此时玉霜白终于拼尽全力将树界打开了一道裂缝,立即从裂缝中朝树顶飞来,手中神尺朝树顶女子身影挥击而去:“贱婢!滚开!”
秦越眼神一凝,身体化作黑紫色的流光冲进结界,然而青青根本用不上他救援,玉霜白的神尺飞到她近前之时,之间立于顶端蓝白衣裙飘然的女子平平淡淡地伸出一只素手,直接握住了玉霜白的冰魄神尺,拿在手里把玩了下,嘟囔:“菩提圣女的神尺,修真界排名前十的极品仙器,挺好看的啊,收下了。”
玉霜白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神尺被那人轻飘飘地抹去印记收入储物戒指,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直接从半空跌落。神尺上有她的神识印记,抹去了印记等于伤了她的神魂!清璇宗神女,好!好!
“玉霜白,你做什么!”忘生惊呼一声,只见受伤的菩提圣女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面巨大的旗帜,一阵毁天灭地的威压从旗帜中扩散开来,玉霜白脸上的薄纱此时已不知掉落到了哪里,她嘴角含血,回首盯了眼忘生和聂含封冷笑,“聂师叔该认识此旗,十方死地,你们清璇宗和混沌圣体就在里面安然度过余生吧。”说罢,巨大的旗帜被注入灵力迎风暴涨,巨树周围的灵气瞬间蒸腾暴动起来,围绕在青青身边的团团雾气上蹿下跳不安极了。
“十方死地大阵!”聂含封面色聚变,瞬身上前要阻止玉霜白催动此旗,然而他的手在即将触碰到冷笑盯着他的玉霜白时却忽然一点一点化为了飞沙,很快整个人便飘散在地。
等等!十方死地是你和男主的副本啊!青青伸着手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来到她面前的秦越震惊地望着她的身体。看来她与男主一样,身体都化成了飞沙与灰烬,进入到了十方死地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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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妹,你瞧我今天猎到了什么?”身穿短打露出结实胸膛的农夫来到一家农户的篱笆外,高高兴兴对立面喊出声。
一身素白衣裳面容却美丽至极的年轻姑娘从屋子里走出,惊喜地冲到篱笆前,抱过男人递过来的毛茸茸小狐狸,“好可爱啊!秦越哥你真好,我太喜欢它了!”
名为秦越的农夫脸色通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用脚蹭了蹭篱笆下的泥土,羞涩地道:“青妹你嫁衣缝得如何了?我家那边已经借到银子,随时都能摆酒席…”
年轻姑娘抱着小狐狸,面颊同样飞红,侧过身子不好意思似的,“你急什么呀,才绣了大半呢。”
闻言,秦越似乎终于鼓足勇气,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带,嘴里支支吾吾:“青妹,我…我就是想你!这么久都不能见面,我实在忍不住了!”他火热的手掌按在青妹的肩上,两人隔着篱笆对望,目光交织,直至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愈来愈近。
忽然,泥土堆砌的房屋方向传来一阵巨响,只见个同样农夫打扮的男子扔下背上的柴堆,怒目圆睁就往这个方向冲来,“秦越!你又来勾青青!想死是不是!”
“叔叔来了,秦越哥你快走吧!男女成亲前是不能见面的!”青妹连忙推开秦越健壮的身躯,催促他离开。
秦越捡起地上困在一起的野味往篱笆里一甩,转身就跑,青妹的叔叔聂含封本来就不喜欢自己不愿意将青妹嫁给他,此时被他发现自己与青妹在婚前私会肯定会趁机打断自己腿的!
“叔叔…”青妹抱着怀里雪白的小团子,眼睛水汪汪怯怯地望着怒气冲冲冲上前来的叔叔。
聂含封对娇娇俏俏美丽动人的侄女凶不起来,英俊的面容平静下来,“不准再有下回!未婚夫妻婚前相见非常不详,叔叔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了。”美丽的姑娘点头,连忙抱着小狐狸跑回屋里。她一向很怵这个叔叔,总觉得叔叔经常对着她发呆的样子很骇人。
终于到了村中秦家终于大摆宴席,迎娶全村最美丽的姑娘青妹这天,全村人都高高兴兴穿着最漂亮的衣服聚在秦家院子门口,等着看新郎牵亲娘子进门。、
然而就当亲娘子家的牛车到了大门口,喜婆进去叫人的时候,门内才传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嚎声——秦家的男人,秦越,他在新婚之日死了!
……
秦越捧着手里的野花,心中甜滋滋地,往青妹家去,青妹答应以后嫁给他了!秦越高兴得几乎要上天!
青妹是他从小到大见过最漂亮最可爱的女孩,是全村男孩的梦中情人,那么多人,青妹却选了他,这如何不令秦越欣喜若狂。等家里借足了银钱,到镇上买完婚礼用品,就马上迎青妹过门!
“忘生弟弟,你在家呢。”走到土房子门前的秦越见到个面皮白嫩的少年人正坐在门槛上摘槐树花,乐呵呵地问了声好,他捧着手里的野花朝屋子里张望,“青妹在干吗?”
“你给我姐送花呀,她睡着呢,我帮你拿进去等她醒了给她。”名为忘生的少年笑嘻嘻地凑上来,亲热地接过秦越手中的花束,秦越呐呐着想把花亲手送给青妹,可想到她还在酣睡,心中柔软只好放弃,不住叮嘱道:“忘生弟弟,这些花要记得洒水,不然青妹醒来时,花就蔫了。”
“是是是!我一定记着!秦越哥你快回家去吧,大中午的日头晒死个人。”忘生乐呵呵地推他离开。
秦越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走了。
而在门口朝着秦越笑眯眯挥手的少年,在青年身影彻底消失在路上时,立即变了脸色,恶狠狠地将花束仍到地上用力踩踏:“什么东西!想抢走姐姐,门都没有!”
少年不喜欢秦越这个糙汉子,觉得他配不上自己美若天仙的村花姐姐,可他又没法子,姐姐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此时挑着水从外面回来的聂含封见到少年正在疯狂踩踏地上的一捆野花,已经踩出一地花泥来,冷漠地道:“槐花赶紧洗洗,等会儿我要捏槐花饼做青妹的晚饭。”
“噢。”少年撅着嘴,重新坐到门槛上一颗一颗摘起槐花放入水盆浸泡,见聂含封拿着扫帚过来清扫被踩的稀烂的花束,他忍不住抱怨:“叔,我讨厌秦越,能不让姐姐嫁给他吗!”
聂含封扫地的手顿住,“是青妹自己选的他。”
“要是姐姐能永远不嫁人,留在家里就好了!”
“……嗯。”
在青妹绣好了自己的嫁衣之后,婚礼依旧顺利举办起来。在家跟喜婆一道等着的青青对匆匆忙忙从外面提着野味赶回来的叔叔与弟弟嗔怨:“你们去哪了啊,喜婆跟我从天没亮等到现在呢!”
“去打新鲜野味给你当嫁妆。”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拎着手中的野兔野猪往牛车上放。
新娘子终于盖上了红盖头,欢欢喜喜坐上牛车,晃晃悠悠前往未来夫君家。
村民们高高兴兴到秦越家来吃喜酒,进门却见不着人,眼看着新娘子的牛车都快到了,新郎却还没出来,热心肠的村长婆娘三步并两步‘哎哟,哎哟’叫喊着进去找新郎一家。
下一刻,秦家屋子里传来村长婆娘的尖叫声。
新郎官秦越,他死啦!死在了婚礼当天!
………
一连死了十几回新婚丈夫的青青,看着面前脸色苍白却已然用爱恋目光瞧着自己求婚的青年农夫,心中总觉着有哪里不对。秦越他应该是全村最勤劳的年轻人,也是最强壮的猎手,怎么会如此清瘦苍白?好像失了精气神似的。
她顺着心中的感觉,同意了对方的求婚,瞧着他满脸喜悦说马上回家凑钱办酒席,几乎是蹦跳着离开。她的叔叔从里间出来,脸色阴沉沉的,“青妹,秦越那样子不是什么好归宿,怎的同意他了?”
“他只是一时病了,以后还会好起来,”青青抱起求婚的青年送来的一大摞硝好的野兽皮毛和腊肉干粮,往屋里走,却没想到在门口被聂含封拦住,他紧锁眉头盯着她的脸,“青妹,再想想。你就是不嫁人,叔叔也能养你一辈子,秦越这样瞧着就不长命的算了罢。”
“叔叔说笑了,”哪有侄女被叔叔养一辈子的?青青奇怪地看了眼自家叔叔,为什么叔叔总是好像很讨厌任何一个来求亲的人,好像真不希望自己成亲似的。平日里也经常不言不语呆呆望着她做针线活儿,吓人得很。
成亲这天,青青穿上自己花了大半年功夫绣好的喜服,高高兴兴地戴上盖头,在喜婆的搀扶下爬上牛车坐好,带着一车嫁妆由叔叔和弟弟送往秦家。
婚礼进行得非常顺利,村民们聚在屋外的坐席上兴高采烈敞开肚子吃喝,新郎官秦越虽然时不时咳嗽两声,却也面色潮红显然今日是他一生中最激动的时刻,被村民们连连敬酒,心中想着美丽的青妹,最后是狼狈逃出宴席的,羞涩又激动地往新房里去。
青青戴着盖头坐在床上,等着新郎官进门,终于门被推开,一双穿着靴子的男人的脚越走越近来到床前。
新郎站在面前迟迟不掀盖头,青青心中焦急,忍不住自己撩起红盖头抬头要问秦越怎么了,却见站在面前的竟然是穿了一身红外套的叔叔聂含封!?
“叔叔……你?你怎么在这?”新娘子说话都结巴了,实在不理解怎么自己的新郎官没来,叔叔来了。
“青妹……”聂含封盯着她,目光一时迷恋,一时愧疚,一时纠结,半晌,他终于伸手按住她的肩,轻轻用力,“我不想当你的叔叔,青妹!我想娶你当老婆!”
新娘子似乎被吓傻了,聂含封推着她进喜床时,她才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问:“秦越他人呢?”
聂含封垂眸看她,“死了,尸体在洞房外的柴堆。”
突然,轰然一声巨响,夺目的流光从洞房中穿透而出。夺亲的聂含封直接飞出屋子,躲在墙角的忘生惊讶地望着周围的房舍树木景象倏然破碎坍塌——真实的记忆纷至沓来。
捂着胸口口吐鲜血的聂含封脸色苍白如同死人,“……青青!”他愣愣地回过神来,自己…自己入了幻境?!
他在幻境中对神女做了什么?他竟然……!
忘生一屁股跌在地上,同样迷茫,“怎么回事?我,我怎么成了青青师妹的弟弟?”还魔怔一样在幻境中疯狂嫉妒秦越,甚至联合师叔把他……
幻境散去,周围热闹的一切皆不复存在,留在原地的只有被青青打伤的聂含封,与满脸不可置信坐倒在地的忘生,以及伏在一旁生死不知的秦越。
周围入目皆未荒漠黄沙,这是一片绝无生机的死地。
青青走到失去意识的男人面前,在幻境中多次死亡的男主,此时神魂已经陷入了假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