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一个旁观者,冷然分析透了许多事,让人觉得疏离。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啦,好同事。”她说着,伸手拍了拍他套着厚实羽绒服的手臂。
“再见。”两个字吐出,她真的走了,没有再回头。
庞亮站在雪中,望着女孩儿背影,心里飘乎乎的。
鞠礼像突然闯进他生活的精灵,一下就点亮了他的眼睛,让他喜欢,一整天眼睛都不自己往她身上望。
可她也像个精灵一样捉摸不定,就这样短暂的停留,刷一下便又飞走了。
“……”在雪中站了一会儿,他才转身回去顾真家。
进门时,胡璟转头看他,见他表情有些落寞,忍不住笑:“这么快就失恋了?”
“还没开始,就被拒绝了。”庞亮无奈道。
胡璟忍不住扯唇笑,心道:
没开始是好事,要真开始了,说不定才真大难临头。
有眼色的,谁敢一边在占云打工,一边追钟老板的鞠秘书。
……
……
雪花纷纷扬扬,城市瞬间被妆点起来,变得干净漂亮,色泽统一。
人都说落雪不冷,雪停冷。
可只穿着大衣,没裹羽绒服的鞠礼,站在大雪中,已经冻的双脚快失去知觉了。
她刚在边上的kfc里买了两杯热牛奶,一杯自己喝,一杯准备一会儿给老板喝。
她跺着脚,站在挡风处,一边欣赏雪景,一边等待钟老板的专驾来临。
不踩着五彩祥云也行,只要车里有空调,暖和就够了。
她嘶遛嘶遛喝一口热牛奶,望着车水马龙,忍不住想:
老板你快来吧,不然你的小秘书要变成秘书冰棍了。
第171章 发1烧
鞠礼在雪中站了十分钟后,钟老板的车姗姗来迟。
晚高峰,又下雪,所有的行程都在迟到。
鞠礼一弯腰钻进车内,看见钟立言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就荡漾开来。
“老板,下雪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关好车门,将冷空气隔绝在外。
同时转头献宝一般,将捧在手心里的雪团给他看。
钟立言看看她冻的红彤彤的手指,和被风吹红的面颊、鼻尖。
皱起眉,他沉声道“不冷吗?”
“冷啊。”
“那怎么不去kfc里躲风?”
“我想着说不定再忍一下,老板就到了,忍着忍着就不想动了。”
“傻子。”他皱眉,“不动手吗?”
“有一点。”
“……”钟立言叹口气,伸手从她掌中抓过那小团雪,然后连抽了几张面纸到她手心,“擦干冰水。”
鞠礼抿着唇,笑的甜出蜜。
将手擦干净后,她悄悄抬头,见老板正若有所思的搓团她的小雪球。
“裹上暖和些。”见她擦好了手,他将放在脚边的盒子丢在了两人座位中间的位置。
鞠礼低头一看,是个香奈儿的包装盒。
她抬头看过去,瞳子在幽暗的车厢内,也是亮的。
“……”钟立言没有说话。
打开包装盒,是香奈儿今年的新款围巾,铁灰色,很有质感,很漂亮。
触手柔软,抓一把暖呼呼的,将手伸进去,一会儿就有了热感。
她立即将围巾扯出来,卷在了自己细颈上,莫名想起古代皇上赐白绫的画面,拽着围巾两端,她忍不住低头抿着唇笑。
钟立言悄悄转眸看她,见她眼角眉梢都有笑意,眼神也跟着柔和下来。
“谢谢老板。”
“嗯。”
燕京大雪纷飞,那些街角突然出现的红墙碧瓦都染上了白色,娇艳大气。
行色匆匆的汽车中,暖气熏天,热乎乎的上头。
……
……
大雪天吃火锅,不能更配。
窗外漂亮的雪景怡人,窗内温暖,香气逼人。
美食,美景,温暖,幸福,这些感觉都是眼下的物质生活给她的。
可因为跟钟老板在一块儿,她便觉得,这一切美好感受,好似都是钟老板给她的。
吃着火锅,她想,如果钟老板也喜欢她的话,那眼下带着自家秘书一起吃美食,肯定也是套路的一种。
带着喜欢的人做诸如看刺激的电影、看甜蜜爱情电影、玩过山车、吃美食等事,过程中享受到的所有心跳加速,所有幸福满足,对方都会觉得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才有的。
虽然钟老板可能只是想吃火锅,顺道带上小秘书作陪,小秘书还能诸如帮忙调料、付款等服务。
但鞠礼却觉得自己学到了,以后她也要给老板做更多好吃的,带着老板做令人心跳加速的事,让他产生‘只要跟鞠礼一起,就会心跳加速,就会觉得满足’的错觉,进而爱上她。
这顿火锅,鞠礼吃的特别开心,不仅吃到了,享受到了,还学到了。
有收获。
肉不白吃。
饭毕,鞠礼围上老板赠送的爱心围脖,带着一身吃火锅冒出来的热汗,开开心心刷了老板的副卡,高高兴兴走出火锅店。
雪还在下,她仰起头,感觉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
然后一低头,看到钟老板就站在前面,靠在车门边,望着她,仿佛在等她上车。
这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便多了一个人,是站在雪中看她的钟立言。
鞠礼人生中难得有这样诗意的时刻,冬日第一场雪,和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
颠来倒去想,都是美好的、浪漫的。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一到宾馆她就开始发烧。
喉咙里像着火一样,整个呼吸道都炙烫着的疼,吸气像吸火。
她像被关进太上老君炼丹炉的孙悟空,浑身发烫,偏偏又战栗着喊冷。
什么浪漫,什么大雪,全都不好使了,她难受的倒在床上哼哼。
人生病的时候,其他一切都会变得不重要。
包括跟钟老板之间的上下级尊卑关系。
她裹着被子,紧闭着眼睛,死死锁着眉头,低声央他“我想喝水。”
钟立言于是扯开两颗衬衫纽扣,黑着脸捞过一瓶矿泉水,扶着她起来,给她灌水喝。
她才喝了一口就转开头,“太冰了。”
他盯着矿泉水足足看了10秒钟,才将她放回床上,转而去烧水。
若是他自己喝水,他准不会费这么大麻烦去烧水,但小秘书病了,他只好压着自己的不耐烦,跑上跑下兑出杯温水来,再扶着她喂她喝。
鞠礼好久没有生病了,大概有三四年了,没想到一感冒会来的如此汹涌。
喝好水刚躺下,她就撑起身体伏在床边干呕。
钟立言坐到床沿上,大手小心翼翼拍她的背。
“老板…我难受…”呕了半天也没呕出什么来,她死狗一样趴在床边,一手攥着被子,一手攥着床沿,闭着眼睛哼哼。
钟立言心里像被无数只猫抓一样,摸了两把她有些散乱的长发,他俯身靠近她,一手按住她肩膀道“我带你去医院。”
她摇了摇头,“没有那么严重,我不想去医院。老板我想吃药…”
他迟疑了下,才捞过床头电话,喊前台送药上来,他又扶着她吃药。
“老板,你用冷水浸透手巾,叠一叠放我额头好不好?”喝好药,她闭着眼睛躺在被窝里,低声请求。
钟立言沉声不语,在卫生间哗哗啦啦忙了一会儿,盯着被凉水浸湿的手巾,他皱了皱眉。
是湿一些的好,还是干一些的好?
站了几秒,他将手巾拧干了些,使之不会滴水,这才转回卧室。
小姑娘脸色潮红,嘴唇却有些苍白,正皱着眉苦着脸平躺着。
他便将手巾放在她额头,她表情立时舒缓下来。
他暗暗松口气。
站了一会儿,他将主灯关了,打开台灯后,低声道“你有不舒服,就喊我,我不关门。”
“嗯。”她哼哼着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