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有钱八卦,但看陈调芒不想说,也不勉强。
可是身为老师,还是免不了叮嘱几句:“其实,现在的你们还是学业为重,不要被其他因素影响了,我带你这么久,你什么性子我知道,我更希望你不要被影响了。”
“我知道,老师。”陈调芒把单子重新放回桌子上,又把没交作业的名单交给他,“这些是没做作业的。”
李有钱粗略地扫了一眼被记名字的同学,摇摇头:“总有那么几颗老鼠屎。”
而后他又把国旗班的名单拿给她,“这个你拿着,注意培训时间,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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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调芒回到班里,特意留意夏刃,虽然两个人算是说开了,但之间总隔着点什么,已经没法像以前一样好了。
吃饭时间也挺有默契的分道扬镳。
陈调芒再一次回到了一个人。
时修和米钦还没和好,依旧是执拗在她和陈调芒这件事上,于是这也就形成了时修和夏刃二人行。
习惯了两个人吃饭,现在一个人,陈调芒还觉得特别别扭。
没过多久。
前面落下来一道阴影,陈调芒莫名带着点点期待看去。
然而期待落空,是米钦的影子。
陈调芒没什么表情地问:“有事吗?”
米钦在她面前坐下,声音温婉温柔:“调芒,你和夏刃怎么了?”
“管的真多。”陈调芒收回视线,认真吃着饭,好像是在吐槽自己的中饭一样。
米钦拿勺的手一颠,她垂着头,吃饭的兴致也失去了:“对不起,我知道你很受伤,可我和百仙也很内疚,我们很想跟你和好。”
“每次都是这几句,我听累了。”陈调芒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突然放下勺子,盯着她,字字诛心,“你们道歉我就要原谅吗?你们没错,是我之前把你们看得太重要了,都是我的错。
所以,别再对不起了,对不起没用,对不起我们也回不到以前,你还不清楚吗?”
“为什么回不到以前,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不考虑你的感受,我们应该一直在一起的。”米钦说着说着也激动起来了。
她不信陈调芒心里没有她们。
就算绝交了,陈调芒也没有在别人面前说过她一句不好。
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她还有勇气来找陈调芒?
因为在她们绝交后的几个星期里,陈调芒还偷偷帮她出过头。
也记得她的生理期,会偷偷给她准备红糖水和暖宝宝,虽然后来再也没有。
但她后来也每次都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就算被拒绝了,但她还心存希望。
陈调芒吃完盘子里所有的饭,苦笑了一声:“现在你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你们根本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崩溃,早干嘛去了啊,我不想再有第二次,我求你放过我。”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再相信你。
话毕,陈调芒端着盘子往出口走。
剩米钦一个人愣在这里,陈调芒刚刚说的是,求她放过她。
求。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陈调芒说这种话。
米钦苦笑了一下,果然,还是回不去了啊。
她都求她了,她能怎么办,她想不到了。
可她还是好不甘心,好不甘心这艘友谊的小船就这样翻在这里。
出了食堂门,陈调芒鼻子开始泛酸,这么难过,得好久之前了吧。
能有什么办法,她吸了口气,把眼泪逼了回去,都是她自己的作的。
和米钦丛百仙是,和夏刃也是。
和谁都是。
她也不想这样,她好难过,她好想夏刃。
想到这,她一愣,为什么会第一时间想到他?
这时候,旁边上来了一个人,陈调芒无意看去,正是夏刃。
他和时修招了个手,转过来看到陈调芒也一愣。
陈调芒把视线挪向他的左手,条件反射开口:“你左手翻过来我看看。”
夏刃一时间还不懂她的意思,照做。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清晰的长疤,陈调芒感觉自己的嗓子眼被堵住了,缓了一会才通:“这,是因为我吗?”
夏刃握成拳,收回来,塞入裤兜里:“不是,你瞎想什么?”
“那你为什么把手藏起来?”陈调芒被气笑了,当时听李清叶说还半信半疑,现在全明白了。
不管夏刃说什么,她都相信这道伤疤本可以没有,都是因她而生。
过了几秒,夏刃又把手抽出来,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看,知道陈调芒知道了些什么。
也没再隐瞒:“你别多想,都过去了。”
“你这样子,我更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你了。”陈调芒的声音渐弱
然而听在夏刃耳朵里,却像是撒娇,他忍住了调侃的心思,憋着笑:“那你干嘛要说,这搞得我也尴尬了,没事没事,让李有钱调位置就好了嘛,眼不见为净。”
夏刃故作轻松地摆摆手,走在她前面,“先上去午休。”
陈调芒盯着他的背影,没说话,但那种无法命名的情绪似乎越浓烈了。
她心里五味杂陈地跟上去。
也不知道,那句“眼不见为净”是对她说,还是对他自己说。
什么勾八,为什么她这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