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林茜睡着,陆景泽把她抱下车,上楼,到酒店门口,单手托住她,从口袋拿出门卡,打开门。
进去后,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鞋子给她脱掉。陆景泽温柔地用毛巾擦干净她脚底的沙,然后把她从头到脚仔细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摘掉口罩,到阳台发了会儿呆,小酌了一杯红酒,才洗漱睡觉。
第二天他们开车到戛纳,陆景泽把林茜送到酒店,自己便驱车离开去和剧组会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陆景泽让林茜自由活动,不用等她。
陆景泽走后,林茜躺床上眯了一会儿,起身出去闲逛。太阳正毒,她懒得去海边,便往城区走。
肚子咕咕叫,她先找了家餐厅吃饭,喂饱了自己再继续走。
路两旁是林立的商铺,林茜走着,忽然看见一家男装店,毫不犹豫钻了进去。
店员迎上来问:“女士,您需要什么?”
“有领带或者领结吗?”陆景泽给她买了双鞋,她还没送过他像样的东西。虽然昨天送了袖扣,但那个太便宜,而且是随手买的。
店员引着林茜进里面,把领带一一展示给她。
这是家私定店铺,无论西服还是领带皆是手工制作。林茜打眼看了下橱窗里的西服套装,便被吸引进来,身为同行她一看就知道,这家店的品质不错。看到领带后更加确定,自己进对了地方。
林茜挑了一条藏青色细格子的领带,让店员精细地包好,装袋。店员示意她,送礼的话可以写爱心卡片。她写了几个字,由店员帮她贴在礼品袋上。
拎着领带走在路上,林茜心里甜滋滋的,迫不及待想送给陆景泽,看了眼手机,才不到四点。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回来,现在他在忙,不能打扰他。
林茜打消给他打电话的念头,进了家便利店,买瓶水解渴。结账时,眼睛不经意看到了一排排的套子,心里一动,手伸了过去。
她不知道该买哪种的,就各拿了一盒。
嫂子在离开巴黎前给她做的教育,在亲密行为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虽然还没亲密行为,但她心里有点想……
反正从昨天开始,她就觉得自己怪怪的。
放到结账台的时候,店员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店员没见过一次性买这么多套子的,骇然。
结完账,随手把东西放进装领带的礼品袋里,拧开盖子,站在便利店门口喝了几大口水。
一个一头小卷发,长相漂亮,跟个洋娃娃似的大眼睛小女孩,走到了林茜脚边。小女孩大概五六岁年纪,穿着粉色的亚麻小裙子,肚子可爱的鼓起,眼睛滴溜溜地看她一眼,又转开,不一会儿,又转回看她。
林茜蹲下来,放柔了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Ice cream。”
林茜疑惑:“你是叫ice cream吗?”
小女孩眼睛望向便利店的冰柜,林茜懂了:“你是想吃冰淇淋啊。”
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过来跟你要冰淇淋,谁能拒绝。林茜买了一个,递给她,问:“你爸爸妈妈呢?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女孩指了个方向。
“爸爸妈妈在那边吗?”
小女孩专注于吃冰淇淋,奶油顺着嘴角淌下来。
林茜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拉住她的手:“我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小女孩点头。
林茜一跟孩子在一起,就变得格外的温柔,浑身散发着慈祥的光辉。她领着小女孩往刚才指的方向走,路上有个旋转木马,小女孩站着不动了。
“你想坐?”
小女孩的大眼睛看向林茜,点了点头。
“好,那就坐一下下,你爸爸妈妈该着急了。”
林茜怕女孩一个人坐出意外,跟她一起坐,一大一小两个人在旋转木马上笑得开怀。
从旋转木马上刚下来,一个女人慌慌张张地走过来,一把抱住孩子:“你怎么乱跑。”
女人说出的这句话,让林茜忽想起了陆景泽,心里一揪,愈发想念他了,距他离开,不过才几个小时而已。
女人是女孩儿的妈妈,她刚才在买衣服,一扭脸孩子不见。知道林茜帮助了女儿,道了谢,强硬地把林茜花的钱塞给她。
告别母女,林茜往海边溜达。走到海边,找了个位置看夕阳。
没有陆景泽在身边,她觉得风景都不美了。又看看时间,才六点。
吃个饭,百无聊赖地回酒店,洗个澡,躺尸。
陆景泽这次是携作品《无罪之罪》参加戛纳电影节的。《无罪之罪》是他前年拍摄的作品,因为某些原因,拖到了今年才上映,会在戛纳电影节首映。
《无罪之罪》的导演是贾松,一个享誉国际的著名导演,是戛纳电影节的常客。他拍的作品以现实主义剧情片为主,反应的都是底层小人物命运的曲折悲欢。
《无罪之罪》这部影片,地点发生在一个小县城。讲述的是一位身强力壮的哑巴,爱慕着邻居的年轻寡妇。
哑巴平时做些工地上的散工,赚到钱便会买了漂亮的饰品,去送给隔壁的寡妇,寡妇有需要帮忙——水管堵了、灯泡不亮了,也都会喊哑巴过来修,两人走动算密切。
有天,哑巴买了头花,过来给寡妇送的时候,发现寡妇死了,倒在血泊中,衣衫凌乱。哑巴惊慌失措,被吓得跌倒,跌倒时,手按到了一个瓦刀,拿起一看,瓦刀上满是血迹。
这时,警察来了。哑巴手里拿着凶器,脚边是死去的女人,看起来是人赃并获,他连说句话为自己辩解的能力都没有,家里父母年迈,都是农民,没能力帮儿子。于是经过连番审判后,他被投进监狱,在监狱中受尽屈辱。
十年后,警察抓到了一起杀人案的凶手,一盘问,这个人供出曾杀掉了寡妇。
哑巴是无辜的,得到微薄的赔偿,被释放。出狱的那天,他看着自由的阳光,感觉到的却是无限悲凉……
陆景泽饰演哑巴。对他来说,这是个极难的挑战。他要佝偻着背,把自己扮丑,一直低垂着眼,表现出那种畏畏缩缩的气质。入狱被殴打受欺负,为求真实,都是拳拳到肉。电影后半段,他甚至把自己饿瘦到一百斤,让自己形容枯槁,更加有视觉冲击力。
拍完这部片,他又辛苦地恢复体重,泡在健身房增肌。他为角色牺牲很大,演技也毋庸置疑的好。所以此次戛纳电影节,他被提名了最佳男演员奖。
不管最后能不能得奖,获得提名已是最大的赞赏。
陆景泽忙到八点多回的酒店。剧组也有给他安排酒店,但他不放心林茜,过来找她。
陆景泽敲门的时候,林茜已经睡着。他敲了好几下,才把林茜给唤醒。林茜半眯着睡眼,过去打开门,看见陆景泽的瞬间,展开双臂挂到了他身上:“你回来了。”
“若知道你睡了,我就不过来吵醒你。”
林茜揉了揉眼,含含糊糊地说:“没,我没睡。”
瞎子都能看出她眼睛都睁不开,还说没睡。
陆景泽用脚踢上门,抱起林茜,把她放到床上。一扭脸看见床头柜上有个黑色礼品袋,上面夹着一张心形卡片,写着——致陆大叔。
“这是什么?”
林茜朦胧地抬眼:“送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陆景泽拿起,手伸进去。好多小盒子,还有个大盒子。随手摸出一个小盒子……
林茜脑袋里有什么响了下,突然惊醒,动作灵敏地跃起,扑向陆景泽。
陆景泽捏着那个小盒子,定住。
林茜无力回天,也定住。
陆景泽转动着小盒,似笑非笑:“这就是你送我的礼物?还希望我能喜欢?”
林茜的脸红透,低下头闪躲开他的视线:“这个不是礼物。礼物还在袋子里。”
陆景泽继续掏,坐在床沿,扭过身来,把一盒一盒摆在他和林茜之间。林茜用手去挡:“别展示了。”
“你买的——”顿一下,眼神晦暗不明,“还挺多。”
林茜变得反常的害羞,怯生生地说:“不知道该买哪种,就这种那种都买了一点。”
林茜的这种做法,跟男朋友不知道该给女朋友买哪种牌子的卫生棉,就都买了,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么多,你想让我用到什么时候。”陆景泽倾向林茜,低沉的嗓音魅惑地吹在她耳边,痒得她缩了缩脖子。
“这些不是礼物,是我买水的时候随手买的,想着以备不时之需。”林茜解释着。
但她的解释,除了让她显得更可爱一点,毫无用处。
“不时之需?”陆景泽勾过林茜的脸,鼻尖若有似无地滑过她的唇,嗓音干涩,“你让我如何是好。”
林茜伸手去够袋子,拿出装着领带的礼品盒,挡在陆景泽和自己的脸之间:“这个才是给你的礼物。”
陆景泽拨开:“现在,重要的是这些。”他眼睛斜向下,意味深长地看那一小盒一小盒。
林茜拉被子盖住小盒子们。当时脑子一抽就买了,根本没想到会面临现在这样的局面。
她悻悻地跟陆景泽打商量:“要不咱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陆景泽逼向林茜,不疾不徐地轻语:“你觉得呢?”
第62章 撩他(三更)
陆景泽原本想的是,咬咬牙就过去,没想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躲得过尼斯躲不过戛纳。他专注地凝着林茜,再按捺不住,扑向她,和她一起倒在床,手撑在她身体的上方,指尖捻着她的发丝,嘴角漏出笑容:“原来不止我想,你也想。”
“我、我们是情侣,这、这、这不是正常的吗?”
“我没说不正常,你结巴什么。”陆景泽凌于林茜上方,给她带来不可言喻的压迫感。
“我、我、我没结巴。”
陆景泽拿起小盒子,问:“你喜欢哪种?”
林茜别过脸,咬着下唇:“我又没用过。”
陆景泽挑了一盒,打开,掏出一个,放在手边,迫不及待地袭上她的唇。林茜刚洗过澡,身上是清新又香甜的味道。陆景泽的大手,穿过她的发丝,滑到她脑后,把她拢向自己。
林茜眼神变得迷蒙起来,沉醉其中,渐看不清陆景泽的脸。
慢慢地,她身上的睡裙消失,只剩下小内。陆景泽也一件一件把衣服去除,露出流畅健美又迷人的肌肉线条。他们互相抱住对方,感受着肌肤紧贴的温热。
不知过了多久,林茜听见撕开塑料包装的清脆声响,紧接着是陆景泽的一声轻哼,和牙齿咬合的嘎吱一下。
陆景泽再度俯身而下,林茜感觉到一股火热不时擦过自己的腿。陆景泽还没有被男性本能冲昏头脑,他用最大的努力,谨守住他最后的克制,没有扯下林茜身上那粉色的小片,只蹭在她腿边,聊以慰藉。
林茜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想垂眸看,却被他吻上来,遮挡住视线。林茜软成一团,连抱住他的手都无力。陆景泽的动作一开始缓慢,后渐渐加快。如此,不知反复了多少次。
林茜越来越倦,不知不觉闭上眼,沉进了梦乡。她今天走了太多路,累了。
陆景泽注意到她睡去,咬住牙,强迫自己停下,帮她盖好,然后收拾好自己,穿上衣服,在沙发躺下。
早上,林茜睡得正熟,陆景泽凑在她耳边,轻声说:“我要去工作了,你多睡会儿。”
“嗯。”还在睡梦中的林茜,含糊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