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后,李彦廷抢先问:“草莓印都被发现,还被公之于众,什么情况,你这么严谨的人,怎么会做这么不严谨的事。”
“草莓印是什么?”陆景泽问。
“啊,就是那个,吻、痕啊,你脖子上的。”
陆景泽摸自己脖子:“你在说什么?我是被蚊子咬了。”
刚被咬到的时,他觉得痒,他抓了下。
“因为被蚊子咬上热搜,估计你是第一人。”李彦廷心里无限感慨,他抓破头想上热搜都上不去。
陆景泽有点哭笑不得,这点小事都上热搜,热搜未免太好上。
典型饱汉不知饿汉饥。
懒得再继续蚊子包的话题,他直抒胸臆:“绯闻,怎么澄清。”
“澄清?你没恋爱呀,我还以为是真的呢,都想为你敲锣打鼓庆祝了,但你就是不接我电话。”
“我该怎么做,开个发布会?”
“发布会倒不用,发个微博就行了。”
“微博,怎么发?”
李彦廷从第一步注册开始教。陆景泽拿出笔记本电脑,跟着他说的做。
陆景泽微博一发出,不到十分钟,又上了热搜。
一个从不玩微博的人,为澄清绯闻,刻意注册了微博,一石激起千层浪。
“啊,终于澄清了。”
“我就说嘛,老大怎么可能看上那种十八线小明星。”
“老大威武。”
“难过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哈哈哈,居然是蚊子咬的,笑死我了。”
“真是的,到底是哪些人胡说八道说是草莓的。”
……
绯闻澄清后,林茜的生活逐渐恢复如常。
戏服设计不是件简单的事,她要来一份剧本,悉心研究,又买了一大堆参考书,市面上买不到的,干脆去图书馆借阅。
郑博宇帮林茜把书和资料拿回家,假模假式地拿起一本,捧好坐在沙发上,一缕阳光正好洒下,岁月静好,读书的美少年,恬淡闲适,有种陌上人如玉的味道。
郑博宇招呼林茜:“快快快,帮文艺青年拍张照。”
林茜嫌弃地瞥他一眼:“你一说自己是文艺青年,上帝就要发笑。”
郑博宇把书放下,不满地瞪林茜:“不带你这样的,是不是朋友。上次还把我一人扔在酒吧,自己溜掉,你怎么这么不讲义气。”
“我溜掉?我还没说你呢,我喝多了,你竟然不照顾我,还让别人把我带走。”虽然她知道影帝邻居是个正派人,但毕竟不是多熟悉亲近,从人家家醒来,她还是觉得惊吓。
“我什么时候让人把你带走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到最后,两人都嘴干。
“算了,不跟你计较。”郑博宇说。
林茜说:“我才懒得跟你计较,切。”
陆景泽注意到,女邻居家的灯每天都亮到很晚,有时窗帘上会映着她伫立的影,时而在看书、时而在思考。陆景泽没想到,女邻居认真起来,会这么拼。
陆景泽也在积极地为电影做准备,他这人要么不接,要么就做到最好。
林茜的观点也一样,要么不做,要做一定要做到最好。
今天她去博物馆,感受古物的气韵,希望能引发些灵感。着重在明朝区域停留,一件一件,仔细地看过去。
走着走着,没注意身后,撞上了什么。她回头的同时,对方也回头。对方高大挺拔,即使戴着口罩,也无法遮掩其俊颜。
单从眉眼,林茜便认出是自己的邻居,与此同时,另一张戴口罩的脸在她眼前一闪,两张脸融合,她蓦然想起:“你那天是在卫生间门口,把我带走的。”
第17章 酸
林茜想起来了,那天在酒吧,她从卫生间出来,一个戴口罩的男人不由分说拉她走,她挣扎,他居然把她直接抱起,从后门离开。
到车上,她用脚卡着门,跟对方“搏斗”,过程中她拉下了他的口罩,发现是陆景泽,惊讶:“怎么是你?”
陆景泽张嘴说了什么,她没听清。见是熟人,她才心安,再绷不住大脑中的那根弦,歪在他身上。他的怀抱很温暖,让人觉得舒服。
“回家,我要回家。”她呢喃。
陆景泽把她轻柔推开:“好,送你回家。”
车开始行驶,林茜总是往陆景泽这边歪过来,陆景泽得不时把她推回原位,闹腾了会儿,她终于安静。
后面她就窝在座椅里半梦半醒,意识漂流。
要不是又看见戴着口罩的他,思绪突然闪回,她还想不起来。
林茜因为惊讶,声音没收住,稍有些大了,引来不少注目。
陆景泽淡淡瞥她,然后淡淡转回,没听到似的,继续欣赏各式文物。
林茜跟在陆景泽身后,压低了声音嘟囔:“年纪大,聋了吗?”
陆景泽脚步骤然停下,林茜差点又撞到他背上,还好及时刹车。
陆景泽转回身,低头俯看她,眼神幽暗:“偶遇,看你喝多,还被不怀好意的人搭讪,好心带你回家罢了。”
林茜听完,回忆片刻,点了点头:“这样啊,那谢谢你了,逛完博物馆请你吃饭。”
“不用。”陆景泽拧身,重新专注于文物。
“上次我还去你家蹭排骨汤了呢,礼尚往来,我应该请你。”
陆景泽凝着青花麒麟望月图盘,冷冷道:“万一被拍到,不又是麻烦?”
是谁迫不及待地催促他澄清绯闻的。
“你说的对。要不去我家吃?”林茜从陆景泽身侧,谈脑袋看她。
陆景泽瞥她一眼,转开头:“我很忙。”
话说到这份上,林茜不再勉强:“那等你有空再说,反正我们离那么近。”
陆景泽没说话。
林茜忽想到什么,嘴角勾着笑意朝陆景泽倾过去:“问题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你去那儿,干什么?”
陆景泽后退半步,撤开了林茜的距离:“离我远一点。”她一靠近,他身体的异样感便会涌起。
林茜斜他一眼,站直身,嘴里不屑地喃:“说的好像谁想靠近你似的。”
陆景泽梗了下,没再说什么,走开去。
林茜也自己看自己的,不经意间抬头,不远处的陆景泽撞入她的眼帘,挺拔俊美。那一瞬,林茜仿佛看见一位立在山巅的翩翩美男,胸中怀有无限热血与赤诚,俯看着壮阔山河,长发飘然,衣摆猎猎作响,如旌旗般在狂风中屹立。
林茜忙拿出纸笔,找了个不妨碍人的角落,奋笔描绘起来。
轮廓大致勾勒好,林茜又赶紧回家,上色,精细补充。
灵感要么不来,一来便刹不住,林茜连着画了好几天。因为长时间伏案,她的颈椎开始不适。
郑博宇看她那样子,说她:“休息一会儿,你再这么没日没夜的,我怕你暴毙。”
林茜顶着天然烟熏妆——黑眼圈斜他:“你才暴毙。”
第二天,林茜指点郑博宇:“都怪你的乌鸦嘴。”
“怎么了?”
“落枕了。现在脖子根本没法动。”
哈哈哈,郑博宇笑了好一阵,说:“你等我,我给你买膏药过去。”
郑博宇拿着膏药到林茜家,一见木头人似的,转头都得整个身体一起转的林茜,又开始大笑起来。
林茜秀眉蹙起:“你有完没完。”
郑博宇捂着肚子,把膏药给她:“你自己贴,还是我给你贴。”
“不用你。我又不是成了伤残人士。”林茜进浴室,对着镜子,拿出三张,分别贴在脖子后,和左右肩。
以前看别人落枕,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会动不了。等发生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是真的一点都动不了啊。
林茜出来,郑博宇指着膏药说:“你要不要穿个高领的,遮起来。”
林茜挥挥手:“不用,我今天又不出门。”说完想起傍晚有约,赵洪跃约了她吃饭,估计要说说工作上的事。
想到此,她进了衣帽间。
“高领,高领,高领。高跟鞋也不穿了,省得看不清摔倒。”她找了件米白色的宽松高领毛衣,搭配牛仔短裤和平底鞋。
准备好后,林茜便又要去工作室,被郑博宇拦住:“你不能一工作就忘我,走,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运动一会儿。”
郑博宇把林茜推到后院,林茜突然被阳光照射,不适应地闭上眼。她本来就白,闷了几天后,显得愈加苍白。头发因为疏于打理,长出一截黑色。
“你要不要考虑把头发染回黑色,估计这段时间,你都会忙到没时间打理了。”
林茜撑开眼皮:“好。”
郑博宇笑笑:“要不我给你染?我对洗剪吹行业,一直心怀憧憬。”
林茜还没失智:“算了吧你,我可不想当你的小白鼠。”
郑博宇摊了摊手,表示遗憾:“不让我染,是你的损失。”
“那让我的损失来得更猛烈些吧。”
跟着郑博宇运动了会儿,两人又去二楼的游戏室打了会儿游戏,林茜才进工作室画画。下午,提早出门,去染发。
改头换面的林茜,出现在赵洪跃眼前时,赵洪跃差点没认出。两人聊了会儿工作,一个帅气的年轻男人走过来,站在赵洪跃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