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提醒着,让小皇帝记在心里,且要记得深刻些。
这番乖巧可人的模样,惹得墨星澜一笑:“嗯,朕听皇后的。”
乐望舒微微笑着,回视过去。
少年少女看着彼此,一个美,一个俊,他们眼神纠缠,各怀心思。
这一幕,看在众人的眼里,便成了深情对视,惹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如果乐望舒能够听到宫人们的心声,估计得吐血。
不过眼下,她距离吐血也不远了。
她竟然从小皇帝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名为温柔的东西,当即便觉得是自己的脑子抽了,小皇帝惯会装,指不定就是故意做给父亲看的。
梁宣与余灵珊被带到了几人的跟前,乐望舒审视着这位让她印象深刻的梁公子。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只是那眼底的浓郁乌青,一看便是沉浸于女色所致。
书房里。
帝后并排坐在上座,三位大臣站着,地上还跪了两位,伺候的下人就只留下了赵全,其余的都退了下去。
“听闻梁家三公子,重伤未愈,尚不能下床,朕怎么瞧着,梁三郎好得很呢?”墨星澜一副好奇之色看向低着头站在一侧梁国公,“梁国公,这实际情况与你昔日里弹劾丞相的,倒是有所不同,可否给朕一个解释?”
“皇上恕罪。”梁建章跪了下来,狠狠剜了梁宣一眼,而后才道,“老臣并非欺瞒皇上,而是老臣也被蒙在了谷里,三房屡次在老臣这里哭惨,让老臣为梁宣做主,老臣也是一时关心则乱,糊涂的,就这般上了奏折。”
“你一句糊涂,便是险些让朕冤枉了丞相,治罪于丞相,好一个糊涂!”墨星澜一手掀翻了手边的杯盏,“既然梁国公糊涂,那便是这梁三公子有意隐瞒了?!”
杯盏落地的一瞬间,乐望舒被惊了一下。
她没想到,小皇帝会发这么大的火。
梁宣自进来之后,便一言不发,既不求饶,也不认错。
此刻听到这番话,他抬起了头来,平静地道:“并未有任何人隐瞒,是伤已经好了。”
“好得可真是快!”墨星澜冷哼,他骤然话锋一转,“你们方才是在假山后,说什么?”
“还能是什么,私会啊。”梁宣看了一眼身旁一言不发的女子。
余固被气得不轻,脸色阴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皇上,臣女并未与梁三公子私会。”余灵珊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昨夜臣女收到一封威胁信,臣女寻思着,在紫宸殿应当不会有什么事,便在宴会中途前去,想要看看这信究竟是何人所写,不成想,见到的,会是本该不能下地的梁三公子。他出言污秽,不止对臣女不尊重,多番威胁臣女,还对皇上也出言不逊,请皇上为臣女做主。”
赵全上前将信拿到了墨星澜跟前,墨星澜拆开了信,看了两眼,而后问梁宣:“这可是你所写?”
“没写过。”梁宣一脸傲气。
“既然不是你,那为何去的会是你?”墨星澜问。
“有人跟我说,余三姑娘在那里与人私会,我自是要去看看这私会的究竟是何人。”
“那你看到什么人了?”
“什么都没有看到。”
墨星澜冷笑一声,将信给赵全:“送去鉴定,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梁三公子的字迹。”
他微眯着眼,盯着梁宣:“你说有人跟你说,余三姑娘与人私会,那这跟你说的人,是何人?”
“那人被我打晕了,正关在我房中。”
“去看看。”
等待当中,书房内静了下来。
禁军的办事速度很快,两刻钟便返了回来。带回来一名穿着夜行衣的女子,还昏迷着。
“就是她!”梁宣一口咬定。
“还不赶紧将人弄醒?”赵全尖着嗓子道。
乐望舒端着茶盏,眨巴着眼,瞧着这一幕幕,继续当着透明人。
当即便有禁军上前,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声音,干净清脆且洪亮。
乐望舒怔住了。
她以为的弄醒方式,会是泼点水什么的,没想到如此的简单粗暴。
“咳咳……”
女子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瞧见一张张严肃的脸,迷茫着。
“叫什么名字?”赵全问。
“奴婢秋词。”
这是下意识地回答。
“哪个宫的?”
“安阳宫。”
秋词浑浑噩噩的,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她不是替娘娘去打探消息的么,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有皇上,皇后,还有大臣……
“程妃让你去告诉梁三公子有关余三姑娘的事情?”墨星澜冷着脸问。
“什么……?”秋词一脸懵,“什么梁三公子,什么余三姑娘,奴婢不知道。”
她不是跟踪的自望舒楼前往长乐宫的那个名叫晴空的宫女么?
怎么还扯上了什么公子和姑娘的?
“哦?”墨星澜淡淡地看着她,“你没有去找梁三公子?”
“奴婢没有!”秋词忙否认。M..
墨星澜转头看向了梁宣。
“你这贱婢,明明是你来同本公子说,本公子被关在家中这些日子,余灵珊就快要与乐禹成亲了,今夜在假山后私会!现在事情败露,你倒是撇得干净!”
“???”
秋词皱着眉头,对眼前的情况不明不白的,脑子里一团乱:“这位公子还请慎言,奴婢从未见过你,更是未与你说过此等话,你这般污蔑奴婢,究竟是何目的?”
被这么反问,梁宣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你——”
“闭嘴!”梁国公忽地出声,“皇上,此事瞧着复杂,依老臣之见,需好好查一番才是。”
“梁国公想要如何查?”墨星澜反问。
梁建章本是想着,小皇帝会附和着他的话,这样便可推出一个己方的人来查,最终的结果,总归是于他们有益的,没想到会猜错了小皇帝的心思。
这问题一抛回来,皇帝的态度也有些琢磨不透,怕是此计行不通了。
“老臣并不擅长查案,全凭皇上做主。”
“依朕看,此事事关大学士府上姑娘的名节,在事情尚未有定论前,不宜声张。”墨星澜淡漠的目光盯着几人,“余三姑娘说自己是被一封信引过去的,并提供了相关的证据,而过去的人是梁家三郎。梁家三郎又称,他是因为有宫女的传话,才会一怒之下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