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急忙说道,“娘,别自责了,我们姐妹七个肠胃好,所以小时候没事,这俩小东西真是太娇气了,这样,您帮我看着小南,我怎么瞧着她的小脸越来越红了呢?”
江雪梅听闻,急忙去看小南,果真,小丫头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陶夭夭真是急得火烧眉毛了,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串脚步声。
“您这边请。”
门外传来了阿衡的声音。
很快,白川穹便进了房门,然后十分有礼貌的说道,“进了内室,多有叨扰。”
“白大伯您就不必顾念这些拘束了,孩子病的厉害。”陶夭夭急忙招呼白川穹上前,给两个小娃子查看。
白川穹这才上前,急忙的将药箱放好,然后弯腰站在了床边上。
由于小南比较安静,所以,江雪梅便将小南先凑到了白川穹的面前。
白川穹把脉之后,不禁的皱了皱眉头,又检查了小奶娃的眼睛,鼻孔和舌苔。
小东闹的厉害,陶夭夭摁着小东让白川穹检查的时候,自己的心里都难受的要死,这么小的小家伙本身就不舒服,再被这样摁着,不知道要多么难受,可是,没办法,为了给他看病,也只能如此。
江雪梅看的更是眼泪婆娑的,她真恨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小孩子娇气啊。
白川穹的眉头再次的皱了皱。
阿衡见状,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询问,“白郎中,我的孩子——”
“你们可是给孩子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白川穹皱了皱眉头的盯着陶夭夭问道。
陶夭夭一怔,这才慌乱想起江雪梅之前说过的那番话。
“这样这样,我让我男人给小孩子端来点米汤水——”
“确定只是米汤水?”白川穹质问了一句。
陶夭夭听完有些骇然,盯着江雪梅,试图等待回答。
“是啊,我说的就是要米汤水,我——”江雪梅说着说着,也不敢肯定了,但是她觉得陶福来不能有什么坏心思给拿别的东西吧,难道这米汤是放的时间久了?
陶夭夭似乎瞬间就看出了门道,便接过了话茬,“白大伯,您的意思是怎么样的?我们家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娃娃定然不是吃了米汤那么简单的,唉。算了,你们自己家的事,自己问问吧,我先给开了方子,待会儿跟我回去抓点药回来,早点煎好了,给孩子喝了药。”白川穹说完,就转身在方桌上写了方子。
阿衡跟着白川穹出了门,急忙的朝着医馆去了,陶夭夭坐在原地,心里腾地就冒起了一把火。
江雪梅好像看出点门道,心里一直在压着火儿,她又怕小七一发火,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便急忙的说道,“小七,等阿衡拿药回来了,娘去煎药吧。现在先用拧干的毛巾给孩子擦擦。”
陶夭夭只摁了一声,然后便阴着脸。
阿衡是个手脚麻利的人,跟着白川穹离开之后,拿着方子去了医馆,让江城抓了药,便急忙的往回跑了。
江雪梅见了药拿回来之后,就主动的去煎药,然后阿衡和陶夭夭夫妻俩在屋子里看着孩子。
“夭夭,白郎中这说话怎么还含含糊糊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啊。”阿衡见岳母出去了,这才压低了声音,并且带着疑惑的问道。
陶夭夭憋了一肚子的火,说道,“先不急说这件事,等待会儿给俩孩子吃了药,两孩子好起来,我再去处理这件事。”
阿衡一听,有点冒火,“你知道这是谁干的缺德事?我弄死他去。”
陶夭夭咬了咬嘴唇,说道,“是,你当初该弄死他,现在也干净。”
陶夭夭说到这里的时候,阿衡瞬间就明白了,肚子里也开始憋火,若不是现在大家在一起生活的久了,平时相处的不错,他真是想踢门出去,大哥腿折胳膊折的。
“这事我会处理好,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受委屈,那么大岁数的人,好的不学,全是害人的主意,真是气死我了。”陶夭夭手都颤抖了。
家里有什么问题,那也只能自己解决,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件事不至于闹出人命,即便有恶作剧的嫌疑,但是这下手不知轻重,着实让人恨的牙根儿痒痒。
小孩子也就罢了,那么大的年岁了,竟然还做这种下三滥不懂人情事理的破事。
阿衡见陶夭夭已经有了分寸,也不再好说什么,若是依照他之前的性子,现在恐怕真就是要人头落地了,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女,怎么能这么随意的折腾?
江雪梅煎药很用心,她心里明镜一样,知道这件事应该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又不好跟小七张嘴,毕竟,她也是个做娘的,自己的儿女受到伤害的时候,她的心里肯定也如同刀割一般的痛。
江雪梅只希望,待会儿小七能消消气,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就好了。
药煎好了,江雪梅便要端着去给两个孩子吃,正巧,这会儿陶枝过来了。
陶枝听说了陶夭夭去找白紫苏是因为她不能怀孕的事,正要过来问个底细,碰到了江雪梅正在端药,便强行的抢了这个差事。
江雪梅确实也想着回去问问,事情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样的,所以,就将药碗给了陶枝,而江雪梅自己,转身朝着自己的小院迅速的跑了回去。
陶枝端着药碗,到了陶夭夭的小院门口,敲了门,便进去了。
“娘呢?”陶夭夭直接问道,不等陶枝开口,陶夭夭便盯着刚迈进一只脚的陶枝问。
第610章 打死他
陶枝一怔,见陶夭夭有些愠色,便疑惑了一下,但是很快回答道,“回她院里了啊,你——”
陶夭夭直接就从床上一跃而起,朝着门外奔出去了。
陶枝一脸的惊讶和疑惑。
阿衡见状,有些尴尬了,这和大姨子在一个房间内,确实有些不妥,但是孩子又需要喂药,索性,阿衡便说道,“姐,你把门打开点吧,这屋子里有些潮气,你帮我喂喂孩子吧,夭夭她有点急事。”
陶枝听闻之后,便端着药碗走路过来,还是一脸疑惑的问道,“小七这是有什么事啊?怎么看着脸色那么阴沉啊?”
阿衡虽然心里想着是那件事,但是终究是没看到,并且现在或许还没发生,所以,也就没回应,只是说道,“先喂儿子和丫头吃了药吧。”
陶枝也没多说什么别的话,俗话说亲姑娘姨,姨母跟娘是一样的亲,并且陶枝一直没有生育,所以陶枝平时也十分的喜欢陶夭夭的这对龙凤胎,眼下孩子生病,她这个做小姨的也是很担心,听到阿衡这么说话,陶叶便应了声,帮忙给孩子喂药了。
陶夭夭是脚下踩了风火轮一样,怒气冲冲,在院子拎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就朝着江雪梅和陶福来所在的小院去了。
正巧,陶夭夭这边前脚还没踹门呢,就听到了房间内的争吵。
“你到底给那俩孩子的米汤里放了什么东西?你还是人么?你可是他们的姥爷!”江雪梅哭着说道。
“呸,你的腿可是长在你的身上了,你天天的往那个小院跑,就守着那俩孩子,松儿才姓陶好么?我就是让你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陶福来哼哼唧唧的说道。
屋子里传来了松儿的顽皮的动静,“爷爷,我想要吃糖糕。”
“好好好,爷爷一会儿就带你去杂货铺那拿去。”陶福来那声音听着都温和的不得了。
“你怎么能这么对孩子啊?不管是你还是陶叶孙有余,即便是松儿现在一切,还不是小七给操持的?要不是小七带着你来这里——”
“少跟我掰扯这些陈年烂谷子的事,要不是她,我还不来这地方,我在杏花村还好好的呢。现在来了这边,没赌坊没酒馆我有什么乐子啊?”陶福来接着说道。
“哼,你个没良心的,你是是不会再巴不得这附近开个妓馆就更好?”江雪梅骂道。
虽然是骂,可是江雪梅很明显在压着自己的声调,生怕外面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吵架声。
“恩,你算是说对了,我他娘的每天憋得难受,你还总是往外跑,你不知道哪头轻哪头重?那俩孩子再怎么好,那是姓言!只有松儿是姓陶!缺心眼的玩意儿!”陶福来接着说道。
陶夭夭握着手里的棍子,已经气得要原地爆炸了。
“那你也不能往孩子身上撒气!更不应该给孩子胡乱吃东西!”江雪梅气的眼泪直掉。
“那又怎么样?你有能耐你告发我去啊?你去啊,你要是想守寡,或者看上别的男人想找个相好的,正好把我供出去,然后我死了,你就称心如意了啊。”陶福来接着说道。
“爷爷——我要吃——”松儿再次的开始要吃东西了。
“哈好好——爷爷——”
哐啷一声。
门被粗暴的踹开了,门框上的尘土都呼呼的掉了一大层。
坐在地上的江雪梅双目含泪,听闻声音之后,急忙往外看,见来的人是陶夭夭,并且陶夭夭的手里还拎着那么粗的木棍,江雪梅瞬间意识到,事情要闹大了。
陶福来见来的人是陶夭夭,也吓得大气不敢喘了,脸上满满的畏惧,急忙尴尬的笑着解释,“小七,爹刚才是跟你娘开玩笑的,爹——啊——”
不等陶福来说完了话,陶夭夭已经用大粗木棍招呼上去了。
陶福来是躲来躲去,不管是柴禾垛,破棚子还是碾子石头破墙根,只要能钻的能躲的,但是陶夭夭是紧追不放,打的陶福来上蹿下跳的。
江雪梅只是搂着松儿,捂着松儿的眼,不叫松儿看到。
“你这个逆子啊,你竟然敢打你爹?你——”
“你配么?我警告你,我自从去清坞村花轿上摔死之后,就跟你没半点关系,我再跟你讲,我也不是什么陶夭夭,我警告你,你伤了我的孩子,我打不死你我!”陶夭夭狠狠地骂道。
陶福来只想着赶紧的跑开,千万不要被打的腿折胳膊折,更想着陶夭夭那一通的喊骂是气晕了头,女儿还是那个身型长相,怎么会不是自己的女儿,虽然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女儿的性格大变。
江雪梅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是又恨又可怜,她真恨自己眼瞎嫁了这么个不争气的男人,这么个没有是非曲直的男人,也可怜他,如果小七把亲爹打死了,那岂不是要遭老天的报应啊。
“我不是你女儿,我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孩子是我生的,你伤了我的儿子女儿!”陶夭夭心里的怒火简直就是怒不可遏。
“你不是后悔跟我们来这里么?你滚啊,滚回杏花村去,滚回去什么狗屁的赌坊场馆,你是不是好日子过的难受啊?你这种东西就不配投胎成人,早死早投胎去吧。”陶夭夭咬着牙的往陶福来的身上抡棍子。
一时之间,小院里也是鸡飞狗跳的了。
马连坡等人,闻声而来,但是来的人们,都知道陶夭夭的性情和脾气,除了马连坡敢上前劝说之外,别人也只是站在原地劝说,尤其是当大家知道了陶夭夭为什么追着陶福来往死里打的原因之后,大家竟然连劝都懒得劝了。
陶夭夭又累又恨的,陶福来终究是不跑了,就趴在地上,凭着陶夭夭抡棍子,撕心裂肺的喊救命。
马连坡见状,用力的吸了一口烟袋锅子,皱着眉头说道,“大兄弟,不是我说你,这顿打是你女儿来的,要是你女婿过来,三拳两脚你就后半辈子躺床上吧,你还骂媳妇儿?你就不怕你媳妇儿见你废了,真把你扔大街上喂野狗?”
第611章 毒打
“做人要不要良心啊?当时小陶子为什么带着你来啊?还不是看在你是她爹的份儿上,现在呢?你竟然往小陶子的亲儿亲女的米汤里放东西!你这是人干的事么?那孩子那么小,你也下得去手,要我说,你这就是畜生都不如!”
马连坡说着说着就蹲在地上,狠狠地抽着烟袋锅子。
陶夭夭累的气喘吁吁,愤怒的说道,“你滚,现在就滚,爬着也得滚,滚回你的杏花村!”
陶福来原本以为自己动手脚,让江雪梅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不听他的话的后果,还因为陶福来觉得,小七总是把持着那么多的财政,但是陶叶和孙有余却一直不是那么的富裕。
其实,说到底,就是因为陶福来觉得松儿姓陶了,他有了后人了,他就开始偏向了陶叶和孙有余,对家里的各种分配开始越来越不满意了。
但是他却从来没想过,这个家里,他又付出过什么。
“陶福来,我打你,这是我的份儿,你在这给我趴着,我这就换阿衡来,你打了他的儿女,看他怎么跟你算账!”陶夭夭说完,哐啷的把棍子一扔,气鼓鼓的就走开了。
马连坡见状,十分嫌弃的看了看陶福来,说道,“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轻重缓急都不知道,连最起码的做人,都不知道了,还不如个孩子,养条狗还知道喂了它东西给人摇尾巴呢,小陶子对你百般的好,就换来你这么拿着人家的孩子性命开玩笑?”
“我——嘶嘶——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我只是放了一点点——”
“呸,你也好意思说,什么玩意儿啊,那可是孩子,五个月大的孩子啊,你以为吃错了东西拉个肚子就好了?真是——不配做人啊。”马连坡真心觉得,给这样的人讲什么道理,那都是对牛弹琴,索性背着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