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这么嘟囔,手却攀上了汉子的腰,还在他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坦的位置,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是真困。
头天晚上就折腾了一宿,刚才又……
这畜生他就不是人!
林晚秋这一睡就睡了两个时辰,睡过头了,醒来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
汉子早醒了,不过为了媳妇能睡舒坦,他愣是没换过姿势。
“我睡了多久啊……”林晚秋迷迷糊糊地问江鸿远。
“不知道,我也刚醒一会儿……”江鸿远摇头道。
林晚秋从他怀里滚出来,探手去枕头底下摸怀表,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忙起身穿衣裳,江鸿远拉住了她:“不着急,不会耽误的!你是换身裙子还是穿上午的那套?”
林晚秋道:“换一套吧,在太阳下走来走去的都有了汗气。”
江鸿远闻言就下床去衣柜帮她拿了一套浅紫色的裙子,然后帮她一件件地穿上。
“坐下,我帮你绾发。”江鸿远推着林晚秋去梳妆台前坐了,拿起牛角梳就帮她梳头,他动作很轻,生怕扯到了林晚秋。
媳妇的头发跟缎子似的,又黑又顺滑,太复杂的发髻他不会,但是简单的他还还是会的。
媳妇喜欢丸子头,他就帮着盘了个丸子头,又帮她挑了个缀着紫水晶珠子的步摇插,耳珰也换成了一对水滴状的紫水晶耳珰。
林晚秋长得好,根本不用上妆就很美。
头天晚上那么打扮……她是为了勾着江鸿远跟她圆房。
林晚秋收拾好了出门,临走前叮嘱江鸿远吃东西,屋里有不少糕点。
汉子笑着点头,去亲了亲她的嘴就让她赶紧过去,快开席了。
“阿韵……实在是对不住,我今儿有事儿绊住了。”林晚秋去的时候果然都快开席了,她没立刻去坐席,而是去了洞房,这个时候沈韵旁边儿就一个小丫头伺候着,三姑六婆什么都都没在。
沈韵头上没盖盖头,身上的喜服也换了一套不那么繁琐的,想来拜堂和入洞房揭盖头的程序都已经走完了。
“嫂子你能来我就高兴了,那里能怪你!”沈韵见林晚秋来了十分的开心,她知道林晚秋生意多,所以她忙沈韵十分理解。
再说了,今儿虽然嫂子没去县城给她送嫁,但是却拜托了孙太太给她送嫁,那可是捕头夫人,很是帮她挣下了不少脸面。
让布庄绣房那些个姑娘媳妇羡慕坏了。
“你不怪我就好!”林晚秋悬着的心放下了,她其实是有些心虚的,因为所谓的有事是陪着汉子在屋里厮混。
不过她不后悔。
对她来说,汉子始终是最重要的。
他是她的命。
“阿韵,祝你跟水生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林晚秋祝福道。
“谢谢嫂子!”对于林晚秋,沈韵真是感激的,帮她送嫁,还给她了厚重的添妆,让她十分有底气地嫁进赵家。
否则,就她这种身份……搞不好会被人看笑话。
她喜欢水生哥,想嫁给他,也想不留遗憾地嫁给他,不给他丢人。
“嫂子……你来了啊。”水生手里端了一盘子糕点,一头扎进了屋里,瞧见林晚秋还有些不好意思。
林晚秋笑着站了起来:“你们说话,我去外头坐席了。”
“嫂子你坐,我就是来给阿韵送点儿吃的。”水生忙道,沈韵也站了起来,两口子这会儿都挺不好意思的。
“不坐了,我都饿了。”林晚秋说完就走了出去,面的赵水生和沈韵继续尴尬。
“水生哥……你……你先去待客吧。”沈韵垂下了头,烛火映得她的脸也红红的,十分娇美。
赵水生吞了吞口水,他把点心放桌子上,对沈韵道:“你先吃点儿东西垫吧一口,我娘在给你煮面……
我要招待乡亲们喝几杯,赌场那边儿的兄弟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阿韵,你一会儿吃了面就先洗漱上床歇着……在床上等我。”
沈韵闻言脑袋垂地更低了,一张脸都红头了,她用蚊子似的声音‘嗯’一声,赵水生一个没忍住,凑上去快速亲了一下她的脸,这才从屋里出去。
沈韵看着他的背影,虽然都羞死了,但心里是甜的。
他救了她的命,还这么宠着她……沈韵想,她会一辈子对水生好的,她还会孝顺公婆。公公婆婆待她也好。
外头,赵家是灯火通明,热闹得很。
今儿是正日子,可不同前日那般,酒菜都比前日高了一个档次。
林晚秋跟王贵香她们坐在一起,饭吃得也挺高兴的,跟一桌子人有说有笑。
只是,等赵水生到他们这一桌敬酒的时候,林发才带着林金宝就跟过来了。
“晚秋啊……我现在就你一个姑娘了,我求你帮衬一下金宝吧!金宝是你的侄儿,是咱们老林家唯一的血脉。
爹知道以前对不住你,爹知道错了。
爹啥也不求,只求你能看顾着点儿你侄儿,往后你侄儿出息了也能给你撑腰不是?”
呵呵……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林晚秋就知道这老东西不会消停,他真是会挑时候,笃定自己不会破坏水生的亲事,就只有选择给银子消灾!
晌午撞见那啥……晦气还真找上门儿了!
第420章 赶人
演戏,谁不会似的!
林晚秋认真地听林发才说话,然后就问他:“林老伯啊,你们家金宝要我咋帮啊?”江鸿远不让她认林家人,全村人都知晓,所以林晚秋现在一口一个林老伯没人敢站出来吭声儿。
林发才一听有戏,他忙用手推了推金宝:“金宝啊,赶紧跟你姑说。”
林金宝忙道:“小姑,你给我交钱,我要上久泰书院念书去,等我考上了功名,我就给你撑腰!”
林晚秋笑了:“久泰书院啊,你考上的么?一年交多少银子的束脩?”
林金宝道:“久泰书院给银子就上,一年束脩二十两,加起住宿费伙食费啥的六十两就够了,你在给我点儿零花,一百两吧!”
众人一听,嗨哟,一百两……啧啧,这念个书还真贵啊,怪不得读书人少呢!
林晚秋摇头:“我听我们家鸿宁说了,久泰书院就是给有钱人家的孩子混时间的地儿,一年考不上几个童生。
要不你去青松书院吧,只要你考上了,我就给你交束脩银子。
我们家鸿宁就是上的青松书院,你放心大胆的考,鸿宁当初一天儿书都没念过就考上了,你在他之前还开了一年的蒙,你肯定比他强!
青松书院每年都会考好几十个童生,秀才举人也不少出,这事儿去县城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你是念书的,应该听说过青山书院的名声。”
林发才听林晚秋这么一说就知道要坏菜,他忙开口:“晚秋啊……久泰书院也挺好的……”
林金宝却不耐烦地道:“我自然知道青松书院好,可是我考不上,就只能读久泰书院了,久泰书院不用考,给银子就能进!
你别墨迹,给银子吧,你男人都死了,往后没娘家人给你撑腰,小心江家两兄弟给你卖了!”
这些话是他们一家人是一家人私底下说的。
“你说啥呢,不会说话就闭嘴,咋的,老林头,老娘今儿办喜事儿,你他娘地来混吃混喝老娘啥也没说,跑来给老娘找晦气……
田生,田生爹,把这两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给老娘打出去!”
人赵家办喜事儿,你他娘的说谁谁死了,这不是找打是干啥?
赵田生就是妈宝男,老娘说啥就是啥,当即就扬着拳头冲过来了。
林发才一看这还得了,忙拉着金宝往外跑。
林晚秋忙拦住田生,还不忘冲着林发才身后喊:“林大伯,金宝只要考上青松书院,束脩算我的!”
“哎哟,要说江大太太还是厚道。”
“可不咋的,老林家那样对她,她还念着老林家的好呢。”
“听见没,只要林金宝能考上,人家就给拿束脩。”
“可林金宝不是说考不上么?”
“考不上还念啥书?开玩儿呢?谁家银子是大风刮来的?要我说,不是那念书的料,就赶紧去学门手艺,将来还能养家糊口。
这老林家又不是地主,非要养出个少爷,哼,往后有他们好受的!”
众人议论纷纷,各种嘲笑老林家,林画跟许氏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埋头吃。
可是赵二婶儿却不客气了,虎虎生风地走了过去,一手抓一个,把人从席面上扯了起来直接往外推搡。
“你俩给老娘记住了,往后瞧着老娘绕着走,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臭不要脸的东西,蹭吃蹭喝还不够,还敢给老娘捣乱!
喔呸!
不要脸的玩意儿,一屋子的烂笔!”
赵二婶儿是真生气了,他娘的人就是不能变好说话了,好说话的下场就是谁都能不把你当回事儿,她儿子成亲,姓林的敢生事儿!
林发才爷孙俩惹怒了赵二婶儿,她顺道就迁怒到张家人身上:“你们也给老娘滚,送一把青菜就来吃喝了两天,也不怕拉肚子,给老娘滚!”
“田生,你给老娘滚过来赶人!”赵二婶儿自己薅了一把鸡毛掸子赶人,还张罗田生。
林晚秋注意到赵田生的脸色僵了僵,但他还是听了他娘的话,跑去把张家人往外扯。
张氏没来婚宴,她怕是偷偷来找田生的。
林晚秋本想着等过两天婚宴结束了再跟赵二婶儿说张氏的事儿,不过想了想,还是告诉赵二婶儿算了。
比方这会儿,按道理她家办好事儿她就不好撵人,但她还是为了自己去把老林家的撵走。
“二婶儿,您别气了,我这会儿要回去,天怪黑的,你送我一截儿吧。”
赵二婶儿闻言就点头:“成,我去送你。”